第2章 1-2 第一次嚐試
“至於合作嘛，很簡單，對大家都有好處。”少女嘿嘿地笑著，“對大家都有好處”這幾個字被她拉長而加重了。
“吾給你提供力量，而你，人類，則要按照吾的要求，獻祭一些物品給吾。”
“所以，你果然是邪神？“卡斯特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畢竟，他就是因為“接觸禁法”而被判為異端的，對這些事情異常敏感。
他原本認為自己是無辜的，沒想到，平日佩戴的項鏈裏麵，還真住著這麽一位“邪神”。
這下真是跳進冥河也洗不清了！
“切，那隻是你們這個卑劣的種族對無法理解的至高力量的恐懼罷了，吾才不在乎你們是如何稱呼吾的，哼。”
少女說著，雙手在平平坦坦的胸前交叉，臉上帶著一點不服氣的小表情，嘟著嘴裝作滿不在意的樣子。
是邪神也好，不是邪神也罷，反正自己已經被審判為“異端”了，這輩子注定與平凡的生活無緣了。
不是異端也被審判為異端，倒不如真的成為了異端，以免有名無實。
況且，杜卡姆，那個該死的小人，還等著自己去手刃。
沒有足夠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在王國的通緝追捕下存活下來，更別說複仇了。
卡斯特靜靜的思考了一會兒，權衡完利弊之後，抬起頭看著少女。
他的目光與少女交錯，平靜而堅定地說：
“我，卡斯特·特維克，願意與——呃，你叫什麽來著？簽訂契約。”
“是帕特洛克羅斯！愚蠢的人類！”少女作勢就要敲打卡斯特的腦袋，不過她的手卻穿過了卡斯特。
“可惡……已經消退到這種地步了麽？”少女喃喃著，皺著眉頭盯著自己收回來的手。
“總之，吾應允你的契約請求，契約從此刻建立，至死方休！”
卡斯特忽然感到胸口一陣發燙，那條暗六芒星掛墜化作一股暖流，湧入他的胸口。
而眼前的少女也一點點沉入陰影之中，從卡斯特眼前消失。
“吾已經沉睡得太久，力量大不如前了，現在吾先賜予你‘影之麵’的能力。
這項能力可以讓你靜止在陰影中時不容易被察覺，就像剛剛麵對那隻異魔一樣。
不過，吾現在隻能賜予你最低等的‘影之麵’，用你們人類的分階來說，這是一階下等的魔法，不過對於你來說嘛，也已經非常夠用了。
它的持續時間隻有三秒，並且需要你保持完全的靜止，同時憋氣不能呼吸。
而且嘛，這個效果對那些具有銳利之眼的生物無效。隨著你使用次數的增加，這項能力也會逐漸變強。
不過，如果想要有質的飛躍的話，你必須向吾獻祭。第一次的話，就收你10個泰拉銀幣就好啦。
怎麽樣，是不是非常的劃算呢？嗯？”
少女俏皮的聲音在卡斯特腦海裏憑空出現，簡單介紹了一下卡斯特現在擁有的能力。
雖然在卡斯特耳中總有一種奸商在推銷自己的商品的感覺。
影係魔法在整個卡迪拉斯王國都是屬於禁術的存在，全王國聽過的人也沒幾個，更別說會用了。
不過，這小黑剛才的表現也確實證明了這個能力的可靠。隻是，10個泰拉銀幣？
這個要求差點沒讓卡斯特癱倒回泥坑裏去。
泰拉銀幣是卡迪拉斯王國流通的主要貨幣之一，它與另一種更常見的柯林銅幣之間的兌換比例是一比一百，
而一個熟練的頂級老工匠一天的收入也不會超過25銅幣，卡斯特一個“在逃犯”，去哪裏弄來那麽多錢呢？
“小黑，你堂堂一個邪神還會缺錢嗎？”卡斯特不解的問。
“邪——純黑之主的事，你少管！還……還有,別叫吾小黑，要用敬稱，懂嗎？”
小黑的聲音響起，卡斯特感到腦袋裏似乎被輕敲了一下。
“哎呦！你怎麽打人啊！”
“誰讓你汙蔑本純黑之主了！”
“那你也不能動手呀，神明動口不動手！”
……
卡斯特一邊扶著頭，一邊沿著森林中的小道向外快步跑去。
不管如何，他現在有了目標，也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沒想到將錯就錯，自己居然真的遇上了個看起來不算太邪的“邪神”，事已至此，隻能先接受，再另做打算。
日落時分，卡斯特回到了他曾經的家園，綠茵鎮。
他沒有選擇進入鎮子，而是隱蔽在陰影中，來到了綠茵鎮的公共墓園，最後看一眼他最親的人——奶奶。
他的父母不知去向，隻給他留下了這條項鏈，但他卻並不孤單，是特維克奶奶將他撫養長大。
奶奶在他難過的時候喂他吃先苦後甜的茵草糖，在他和別的孩子打架受傷之後細心的為他包紮，在他餓的時候端上香噴噴的飯菜，在他睡著之後為他蓋好被子。
他沒有父母的關懷，卻從不缺乏愛。奶奶用自己的精力和無盡的愛將他撫養長大。
今天晚上，可能是他最後一次回到這裏，再和奶奶見一麵。
卡斯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奶奶的墓碑前，低著頭。
他的眼角裏，似乎閃爍著淚光。
“人類，你好像很難過。”小黑的聲音打破了墓園的寧靜。
卡斯特依然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
“我說，這份差事可真是糟透了！全年無休不說，還要整天和這些死人呆在一起，想想都鬱悶！”
“嗨，可不是嘛，關鍵是油水還少，一個月也去不了幾次酒館，多沒意思！”
兩位巡邏的士兵提著蠟燭燈慢慢走來，在無人的墓園裏大聲地傾瀉著自己心中的不快，經過了特維克奶奶的墓碑。
他們遠去後，墓碑後的陰影裏，卡斯特的身影漸漸顯現。
“謝謝你，奶奶。你又幫了我一次。再見了，奶奶。”
說完，卡斯特的身影又一次融入了夜色之中。
卡斯特已經在腦中想好了一個初步的計劃。
呆在王國疆域內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行刑場上幸存下來的審判官和杜卡姆肯定很快就會發現卡斯特已經趁亂逃跑。
很快，用占卜魔法製成的畫有卡斯特頭像的通緝令就會貼滿王國的大街小巷。
到時候，卡斯特就成了人人得而可誅之的通緝犯，想要拿他的人頭去換獎金的人不計其數。
那樣，他就徹底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如今之計，隻有搭上一艘開往王國的海外殖民地——普利林斯島的船隻，隨船前往普利林斯島。
普利林斯島遠在王國本土之外，物產豐饒、氣候宜人，但卻可以說是全王國唯一的“法外之地”。
王國為了鼓勵人們前往開發普利林斯島，給予了前去普利林斯的冒險者極大的自由權！
基本上，隻要不是當街殺人放火，大部分的犯罪普利林斯島總督府都不會去製裁！
如此寬鬆的環境自然吸引了不少窮凶極惡之徒前往普利林斯島，但也有不少身懷絕技的英雄豪傑、冒險小隊前往，挖掘屬於他們的第一桶金。
可以說，普利林斯島就是一塊資源豐富、物產豐饒的寶地。隻要你有手段、有魄力，就可以在那裏混的風生水起！
因此，卡斯特打定了主意，必須前往普利林斯島才能有一線生機。
盡管異端在那裏也不受待見，但至少不會隨時麵臨著生命危險，這對當下的卡斯特來說是最重要的。
夜晚的綠茵港分外的迷人，雖然綠茵鎮不大，但還是坐擁一座不小的港口。
每年也有不少冒險團從這裏揚帆起航，前往那片神奇島嶼書寫自己的故事。
今晚，正好有一艘巨大的商船停在綠茵港。
通過聽醉酒船員的吹噓，卡斯特可以確定這艘船就是前往普利林斯島的船。
機會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