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河州城二三事

肖江南在樓頂的欄杆旁走了個來回,最後停在了一處生鏽的欄杆旁,這個欄杆附近就是那台清洗玻璃用的外牆升降機。肖江南說:“這個案子其實並沒有那麽複雜,它就是一起謀殺案,這個案子難就難在凶手用巧妙的作案手法掩蓋了一個簡單的事實,企圖製造自殺的假象。”

“肖顧問,你別賣關子了,快講講凶手是怎麽作案的。”章思思像一個小迷妹一樣在旁邊催促著肖江南。

肖江南看著小女警微微一笑說:“凶手就是這兩位清潔工之中的一個人,而絕不會是他們兩個人一起作案,因為凶手這麽作案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另一個不知情的人給自己做不在場證明,做實密室自殺的假象。他的手法很簡單,他需要一個助手,在案發前的一天晚上進入王夢萱的屋子,這個助手是認識王夢萱的,也就是監控裏那個提著大箱子的男人,這個男人給王夢萱下藥使得王夢萱失去反抗能力,或者直接毒死了王夢萱,因此王夢萱的屋子裏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這個男人用隨身攜帶的高強度釣魚線纏在了王夢萱的身上,然後把失去意識的王夢萱固定在窗前的靠背椅上,他把魚線的一端纏成死結,另一端留出16米以上的長度扔出窗外。第二天,凶手在從事高空清潔作業的時候,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在20樓擦玻璃時找到這根透明的釣魚線,他把釣魚線的線頭固定在升降機的某個地方,然後等快到中午11點的時候,升降機會把二人送回樓頂打卡下班,凶手再把這根線頭找出來,利用幾十秒的空隙,在樓頂上用力拽上兩三米,就可以把王夢萱從20樓的窗戶上拽出去,王夢萱被拽出窗外後,凶手放開魚線,讓王夢萱和魚線一起墜入湍急的蘭江裏。”

肖江南用手敲了敲麵前的欄杆,說:“你們可以過來看看這根欄杆,雖然生鏽了,但是明顯能後看見一條魚線割出來的劃痕,凶手正是把魚線擔在這根橫欄上,利用杠杆原理輕鬆地把王夢萱拉出了窗外。”

章思思和劉三笑過來一看,果然發現那根黑色的橫欄上有一條劃痕,上麵的油漆都掉了。

肖江南繼續問道:“程輝,那天中午收班的時候,你們上了樓頂,陳瓊一直都在你的視線裏直到11點打卡嗎?”

程輝想了想回答說:“不是,剛上來的時候是10點58分,陳瓊說他檢查下升降機的纜線,讓我先把水桶和拖布這些東西拿到物業用房裏去,但是11點他就準時過來跟我一起打卡,因為打卡機上有時間,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那就是說有2分鍾左右的時間,陳瓊離開了你的視線?”

“是的,但是才2分鍾...他怎麽可能殺人?”

“他怎麽不可能,用我剛才說的方法你覺得能不能呢,你站在平地上用繩子把一個100斤重的物體拖動2米,需要2分鍾嗎?幾秒鍾就夠了吧。”

程輝聽後不再言語,而是不敢置信地望向了陳瓊。

陳瓊忽然不再囂張,而是很冷靜地質問肖江南:“肖江南“前”檢察官大人,你所說的都是自己猜測把,你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你說的話呢?滿嘴的胡言亂語能當證據嗎,雖然我沒文化,但是你也不要仗勢欺人,別以為有警察的保護我這小老百姓就怕你了!”

陳瓊說得如此的義正言辭,聽起來一點也不像一個小老百姓。

肖江南搖搖頭說:“我剛才之所以扶你起身,不是我發善心,而是我想確定一件事情,這件事可以當作決定性的證據,在我闡述這個證據之前,我想問你一句話,那個拉著藍色大箱子的男人是誰,你們受誰指派來殺死王夢萱,是不是唐氏集團的唐嘉?”

陳瓊正想大罵肖江南裝逼,忽然一聲“碰”的巨響劃破了星港市的天際,一顆反器材狙擊步槍的子彈擊中了陳瓊的腦袋,陳琦的頭就像一顆摔爛的大西瓜一樣在蘭江公寓的樓頂上炸裂了開來,血花和腦漿濺射到了十餘米開外,陳博甚至看見一塊頭骨的碎片掉在了自己的皮鞋上,膽小的陳博警官發出殺豬一般的尖叫,頭也不回的跑進了旁邊的安全通道裏。這時章思思已經飛身過來把肖江南按倒在了地上,劉三笑和餘成也蹲在了地上,劉三笑手裏還拿著電話呼叫特警隊的緊急支援。

眾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禿頭經理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大喊;“救命、救命,好漢饒命,我和這些該死的警察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丟不丟人,一個中年男人哭的跟個小孩一樣,你真是連女人都不如。”膽大的章思思還不忘嘲諷這個物業經理幾句。劉三笑也趴在地上不敢起身,誰知道狙擊手此刻藏在何處,又會不會再次發動攻擊。

劉三笑好奇地問:“老肖,你剛才的推理還沒結束,我心癢的不行了,快告訴我們你認定陳瓊殺人的關鍵性證據是什麽?”

“其實很簡單,我扶他起來的時候抓著他的手看過,他的手上有一條很深的傷痕,一看就是被釣魚線割出來的,再加之蘭江邊的連衣裙裏發現的魚線,我很自然地就想到是他用魚線遠程殺人,那種海釣專用的魚線雖然堅韌,但是在受到100斤的重力作用時會變得非常的鋒利,陳瓊即使戴著手套去拽魚線,也難免被割傷。我們隻需要讓鑒定人員看看他手上的傷痕和連衣裙上纏的魚線是不是同一直徑,基本就可以破案了。”

“妙啊,老肖,你真是鬼才。”

“是啊,肖檢...哦...肖顧問,剛才多有得罪,我沒想到跟我一起天天上班的陳瓊竟然是個殺人犯,我實在想不通他一個普通的農民工,為啥要殺那個女畫家?”程輝感歎道。

“這也是我所疑惑的,可惜他死了,死無對證,我們隻能期待特警可以抓住狙擊手,逼問出幕後黑手是誰。”肖江南無奈地說。

沒過多久,一陣陣警笛聲傳來,特警隊跑到樓頂,保護肖江南一行人撤離了藍江公寓,特警隊也全員出動在星港展開了大搜捕。可惜的是,幾天下來,依然沒找到那個狙擊手,這個人和他那把反器材狙擊步槍就像是一隻飛鳥一樣,忽然的來了,又忽然地消失了。

人沒有抓到,陳瓊死無對證,監控裏出現的那個拉著箱子的男人也沒有找到。不隻是警隊的人,肖江南也感到非常的疑惑,這是犯罪集團的內鬥行為嗎?殺死王夢萱的目的又是什麽呢?其實最令肖江南感到疑惑的是另外兩件事,第一,死的人真的是王夢萱嗎?雖然根據警局專家的解釋,王夢萱墜入蘭江後,會被湍急的水流衝向下遊,她身上的衣服是非常有可能被河床的碎石刮破的,但是除了衣服屍體又去了哪呢?被魚吃掉了,還是被犯罪集團的人打撈走了,他們要屍體又有何用,沒有屍體警方就隻能根據間接證據判斷死者是王夢萱。第二,那天晚上進入王夢萱家裏的男人為什麽要拉著一個笨重的大箱子,箱子裏裝的會是什麽東西?

蘭江是一條國際河流,出了星港市,就會流入依蘭國,並且在依蘭國的首都河州市入海。為了尋找王夢萱的屍體,郝仁局長簽發了調查令,命令陳博和章思思前往蘭江的下遊,也就是鄰國依蘭調查,肖江南也會隨同前往。

坐在前往河州的飛機上,肖江南的內心五味雜陳,一個深愛過12年的女孩,在四年前不知出於什麽目的把自己拉下了深淵,如今又在自己麵前悄然墜落,並且還要留下一份坑害自己的遺書,當然這個遺書可能也是犯罪集團製作的。肖江南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一片灰暗,他隱隱間看到了一片巨大的陰霾正籠罩在華夏國南方的天空上。這片陰霾中隱藏著一個手持雷電的魔鬼,他捏死自己隻需輕輕地揮一揮手。他究竟是誰,真的是唐嘉那個做生意的大老板嗎?肖江南是一個有知識有涵養、並且無比自信的人,但是想起這些隱藏在幕後的、不知麵目的敵人,肖江南的內心還是有很多擔憂的。在失去所有親人之後,肖江南就不再懼怕死亡,但是肖江南害怕身邊的人會受到傷害,劉三笑一家人、財迷淩霜、刑警隊的這些年輕同事。飛機飛行了2個多小時候降落在了河州市的國際機場。與此同時,河州市的港口停泊的一艘遊輪上,一群人正在舉行聚會。

如果此時肖江南在場一定會非常的驚訝,宴會的主人是他一直抱有敵意的唐嘉。這艘郵輪的宴會廳有三十多平米大,一圈擺滿了椅子,唐嘉坐在主人的位置上。女服務員給一圈賓客端來了佳肴陳釀。唐嘉示意服務員們都離開宴會廳。等到外人都離開後,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手上拉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箱子非常的陳,拖動起來有些困難。男人把箱子放倒在唐嘉的麵前,打開了蓋子。一個穿著白色運動套裝的美女從箱子裏站了起來,她的手腳似乎有些僵硬,可能是蜷縮在裏麵的時間太長了。唐嘉連忙上前抱起了女人,把她抱到了宴會廳的小沙發上躺著。唐嘉溫柔地摸了摸女人的頭發,輕聲細語地說:“夢萱,委屈你了,以後你就能以新的身份重新活一遍了!”

這個躲在箱子裏的女人正是大家都以為墜樓身亡了的青年女畫家王夢萱。陷害肖江南後,王夢萱就被華夏警察和國際刑警盯上了,她為了擺脫偵查,不得不更換身份。於是唐嘉為她設計了這樣一個瞞天過海的套路,唐嘉讓自己的助理阿彪在星港市抓了一個妓女,把這個妓女用乙醚弄暈後塞進拉杆箱裏,阿彪進入王夢萱的房間,把那個妓女用魚線困號擺在窗戶邊,再讓王夢萱鑽進箱子裏,用拉杆箱把王夢萱帶出了公寓。之後阿彪在唐氏集團控製的港口登上了一艘小漁船,這艘小漁船帶著他們從公海航行到了依蘭國的河州市。與此同時,唐嘉委托了國際著名殺手虎眼,虎眼準備好漁網在蘭江邊提前等候,順利的在第一時間打撈到了墜入蘭江身亡的那名可憐妓女。虎眼按照唐嘉的計劃把這名妓女的屍體交給了了唐氏集團旗下的飼料公司,飼料公司的心腹把這具屍體扔進絞肉機攪成了碎肉,這些碎肉會被做成喂養金槍魚的魚飼料,而這些金槍魚會被銷往星港的各大超市和飯店。

完成這些善後工作後,唐嘉得知了警方已經懷疑這是一個謀殺案件,就命令虎眼去殺掉陳瓊滅口。虎眼剛剛好趕在陳瓊認罪前,用狙擊槍打爆了陳瓊的腦袋。

至此。全世界的人都相信了王夢萱已經死亡的事實。即使肖江南和刑警隊會繼續調查屍體的去向,但是他們已經什麽都查不到了,除非王夢萱的麵貌再次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裏,否則他們最終也隻能相信王夢萱已經在這次事件中被殺害了。雖然未來王夢萱一定會再次出現在星港,但是那時她就是一個依蘭國公民了。

落地後,肖江南一行人受到了河州警察局的接待,接待他們的是一位負責國際事務的警官,名叫袁忍。袁忍長得比較矮小,符合河州人的平均身高,皮膚黑黝黝的,身體非常強壯,肌肉發達。肖江南發現這位袁警官的食指上有很厚的老繭,心想他一定是一個擅長用槍的高手,因為隻有經常扣動扳機的人才會這樣。事實正如肖江南推測的那樣,河州警察和星港警察是不一樣的,星港治安相對較好,雖然近些年來在唐氏集團的作威作福之下也有下降的趨勢,但是比起河州來真的是好的太多了。

肖江南是第一次來到依蘭國、來到河州這座城市,走在河州市的街道上,他非常認真的觀察這座城市的麵貌。依蘭國是一個很特殊的國家,它位於星港市的正南麵,國土麵積不大,人口卻不少。這個國家的發展極其不均衡,百分之九十的人口居住在首都河州市。原因其實也不難理解,不是河州人民迎難而上,而是因為依蘭國幾乎全部的就業崗位都在河州市,依蘭的其他地區大部分都是山地和熱帶雨林,河州市是蘭江的入海口,這裏有航運的便利,所以全國的企業幾乎都在河州設立,因此就業崗位多,人們隻能被迫來這裏打工謀生。

河州市的東岸和南岸是廣闊的海洋,西麵北麵都是崇山峻嶺。城市建立在蘭江兩岸,蘭江把這個城市切割成了東西兩半,東城有港口、有海岸,有繁華的商業區和行政區,而西城背靠山地,蘭江邊少量的平坦土地都蓋成了工廠,滾滾黑煙直上雲霄,工業汙水像小溪一樣流進蘭江裏。最令人驚訝的是,河州市的西山上,從山腳到山腰蓋滿了破破爛爛的小房子,這些小房子五顏六色的,有的是用簡易的板材製作的,有的甚至就是一個廢舊集裝箱。這些破房子從西山的山腰堆砌到山腳,自南向北綿延幾十公裏。

坐在警車上,看著西麵山腰上壯觀的景象,章思思好奇地問道:“袁警長,那些五顏六色的是什麽東西啊?”

袁忍哭笑一下,回答道:“小姑娘看你應該不常看新聞吧,那是河州的貧民窟,也是全世界最大的貧民裝,那片貧民窟占地麵積相當於半個河州市,住了2000萬人口。”

“天哪,這些人為什麽非要住在這種地方?”

“為了活命啊,依蘭跟華夏不一樣,依蘭隻有河州這一座工業化的城市,隻有在這裏才能找到工作,才能掙錢養家糊口。大革命之後,封建王朝被推翻,新興的官僚地主階級登上了河州的政治舞台,他們買走了河州幾乎所有能蓋房子的土地,依蘭還是落後國家,但是河州市的房價卻是世界第一高,正是因為這些官僚地主屯集土地,坐地起價。窮人們買不起也租不起東城這邊的商品房,統治者們為了防止流落街頭的人發生暴亂,就把西山租給了窮人們,窮人們隻能在西山上砍伐掉森林,修建簡陋的房屋,每月還要給地主們交一筆地租。”

“依蘭國的人民怎麽會這麽慘......”

“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袁警長問道。

“剛24歲”

“你還年輕,還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黑,不管是河州,還是星港,其實都是人吃人的世界,隻不過在星港人吃人不用吐骨頭,而在河州,吃相會更難看一些。”

章思思有點聽不明白,疑惑地望向了肖江南,肖江南卻對她點了點頭。

“袁警官,我們一起吃個午飯吧,你熟悉,帶我們去個有特色的小館子,我請客。”陳博說完還不忘摸摸自己的大肚子。

“好嘞,有車裏還有好酒,一定把你們招待好!”袁忍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就朝著東城方向飛奔而去。

過了河州蘭江一號大橋,就進入了河州東城區,這裏隻居住了大約200萬居有定所的人口,但是卻比西城區繁華了不知多少倍。蘭江一號大橋已經建成了三十多年,至今依然堅固,肖江南發現橋下的蘭江水比在星港看見的渾濁了不少,甚至能聞到微微的惡臭味。此時正是早高峰時段,橋上一輛輛擠得像罐頭一般的公交車從西城區駛向東城區,裏麵裝的都是在貧困線上徘徊的辦公室民工,他們白天穿的西裝革履,晚上還要住回距離公司幾十公裏外的半山腰上的小窩棚裏,第二天早上再像牲口一樣被公交車拉往CBD的屠宰場接受慢性屠宰,直到滿頭白發年老體衰的那天再被這個社會徹底拋棄。

剛到袁忍推薦的飯店,河州就下起了雨,不像星港的瓢潑大雨,河州下的是綿綿細雨。

袁忍推薦的是一家非常有特色的海鮮餐廳,裝潢布置都極具河州特色。服務員們穿著很性感的吊帶民族布衫。

落座後,等著上菜的過程中,大家又開始了閑聊。章思思望著掛滿雨絲的窗玻璃不禁感歎:“真的好討厭下雨天啊,星港每年雨季來了都有好多場暴雨。”

袁忍一邊倒酒一邊說:“下雨對河州來說如同家常便飯,之前有氣象學家統計過,河州市每年有300天都會下雨,所以河州也被當地老人們稱為雨都。”

“300天!這麽長時間的陰雨天。”

河州市確實如同袁忍所言,終年陰雨天,很難見到陽光。河州是會終年受到兩股季風的交替影響,季風攜帶著海洋中的水汽到達河州市,會被綿延的西山山脈阻擋,形成地形降雨。終年陰雨天讓整座城市都散發著黴變的氣息,河州上空終年籠罩的陰霾,就像是2000萬河州平民壓抑的內心一樣不見希望。

肖江南的心情似乎也被外麵的綿綿陰雨影響了,他又一次想起了自己心中又愛又恨的那個女人,他無比的憎恨和厭惡王夢萱,但是卻又隱隱的為她的死去而感到傷心,甚至急切地想要看道王夢萱的屍體,以確認她是不是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一口喝光了眼前酒杯的**,肖江南辣的齜牙咧嘴,皺著眉頭問道:“袁警長,你拿的這瓶是什麽酒 啊,真有勁”

袁忍嘿嘿一笑說:“這是我們河州的寶貝,黃粱521。”袁忍雖然個子不高,但是渾身都是黝黑的肌肉,說話做事也很是豪邁,很對肖江南的胃口。

說罷,袁忍又為肖江南滿上了一杯。兩人正準備開懷暢飲,卻忽然聽到了旁邊一陣盤子破裂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連串女人的尖叫聲。

肖江南四人本能的立刻起身跑了過去,看見一個穿著黑色燕尾服的中年男人捂著喉嚨躺著地上口吐白沫。袁忍立刻撥通了急救電話和報警電話。並且拿出警官證驅散了圍在男人周圍的賓客們。

“陳警官、章警官請你們幫我控製現場。”知道肖江南並沒有警籍,袁忍沒有麻煩肖江南。

陳博和章思思點了點頭,非常有經驗的一人走向了後門,一人走向了前門,封堵住了整個飯店的出入口。肖江南趁機戴好膠手套查看了一下受害人的身體狀況。

大約5分鍾後,急救車到達拉走了奄奄一息的男人,10分鍾之後,河州警察局的警察們到達了現場,他們接替了幾人的工作,繼續控製現場,並且把所有人都叫到飯店大廳集合了起來,然後開始了勘驗工作。

飯店裏的形勢很快的就被警察控製了下來,人們被集中在了大廳裏。警察開始了緊鑼密鼓的現場勘驗活動。帶隊的是一名姓吳的方臉警察,他對袁忍敬禮說:“袁警長,我們已經控製了現場。”

“嗯嗯,接下來就交給你們吧,這也不是我的職責範圍”

“是!”

吳警官帶著隊員們進了廚房,沒過多久,兩個警員押著一個形跡可疑的男子走出了廚房。顯然這個人是被當成了犯罪嫌疑人。吳警官問道:“你是誰,在廚房裏鬼鬼祟祟的幹些什麽?”

被帶出來的男子微微一笑,說:“我是陪兩位華夏國警官來出差的工作人員,在星港警局的職務是專家顧問,當然你們叫我偵探也可以,我知道你們依蘭有很多偵探,我們華夏暫時還沒有偵探,但是我其實幹的就是偵探的工作。”

吳警官疑惑地問著袁忍:“袁警長,他說自己是什麽華夏來的偵探?”

袁忍看到被抓出來的竟然是肖江南,急忙上前接洽:“吳警官,這位確實是華夏來的刑警隊顧問,和他一起來的還有那邊的章警官和陳警官。”袁忍用手指了指站在人群中的兩位華夏國警察。

吳警官聽後立刻讓人放開了肖江南。肖江南被放開後並沒有惱怒,甚至打心裏有點欣賞這些河州警察的敬業態度。他主動跟吳警官握了握手。他微笑著問袁忍:“袁警長,我可以一起參與破案嗎?”吳警官臉色有些怪異的望了望袁忍。袁忍心領神會,抱歉道:“肖先生,你們華夏警察在依蘭沒有執法權的,所以實在沒有辦法讓你參與偵查活動。肖江南聞言笑了笑,走過原來幾人坐的桌位上拿起了那杯烈性白酒黃粱521,一口喝了個幹淨,然後給袁忍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杯底,袁忍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當然如果你們三位隻是旁觀的話,我們歡迎你們提出寶貴的意見。”

肖江南揮了揮手把挺著個大肚子的胖警察陳博和高挑漂亮的小女警章思思叫了過來。三個人一起看著河州警察破案。

一個小警察跑了過來說道:“袁警長、吳警官,我匯報下這個案子初步的調查結果,剛才陪同受害人一起去醫院的法醫小組打來電話說受害人半小時前已經在救護車上死亡了,他們的化驗結果顯示死者死於老鼠藥中毒,老鼠藥的成分初步斷定是砒霜。”

吳警官問道:“死者的身份呢?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另一個瘦小的警員帶過來了4個人,對吳警官說:“警官,他們五個是這間餐廳今天上午值班的工作人員,他們共同指認剛才的受害人是這家海鮮餐廳的老板胡總。”這時有一個大廚打扮的人從廚房裏走了過來,和其他四個人站在了一起。他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剛才我在廚房把氣閥關好了才過來。”

肖江南掃視了一下麵前的這五個人。其中三個是女服務員,兩個是穿著廚師服的廚師,其中有一個戴著高帽的應該是大廚。這五個人看起來都是普通的打工者,不像是有什麽殺人動機的樣子。

袁忍指了指其中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女服務員說道:“這位小姐出來坐下介紹下你們五位的訊息,再順便說下死者的信息。”

那個女服務員站了出來,陳述道:“我叫燕子,她倆一個叫婉兒一個叫小花,我們仨是海鮮餐廳的服務員,那邊兩位穿著廚師服的一個叫劉強,一個馬華,劉強是二廚,馬華是大廚。剛才死的人使我們的老板梁總。”

吳警官拿過來一個用透明證據袋包裝好的瓷盤子,問:“燕子,你辨認下,這個是你們餐廳的餐具嗎?”

“是的。”

“剛才梁總出事前在做什麽?”

“他在那邊餐位上吃早茶。”

“他吃了什麽早茶?”

“他點了一碗椰奶飯,一份鹽焗對蝦,一份菠蘿沙拉。”

“椰奶飯是不是用這個盤子端過去的?”

燕子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頭望向了小花:“是小花給梁總上的菜,具體的情況您得問小花。”

吳警官對袁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小花你好,不要緊張,我們隻是詢問幾個問題。”吳警官看見小花似乎還有一些緊繃的樣子。

“哦,好好,你問把”

“問題其實就是剛才我們問燕子的那個,梁總是不是用這個盤子吃的飯?”

“是這個款式的,但是因為餐廳有很多這個款式的盤子,所以是不是你手上拿的這個,我不太能確定。”

吳警官拿出另一個證據袋展示在小花麵前,說:“這是在這個盤子裏提取的吃剩下的椰奶飯,這個盤子就放在梁總的麵前。”

一個小警察搬來一台筆記本電腦,當著眾人的麵播放了剛才的錄像。錄像中,廚房裏的廚師按動了鈴鐺,燕子去取餐口端出了一份椰奶飯,然後有別的客人叫她,她就把菜交到了小花手裏,小花最終端到了梁總的餐桌上,隨後梁總就用餐具吃了這份椰奶飯,吃了半份以後就捂著脖子倒地口吐白沫起來。旁邊的燕子看見梁總倒地,嚇得把盤子都掉在了地上,整個餐廳開始亂作一團。關上視頻,吳警官說:“法醫查驗後證明梁總是砒霜中毒死亡的,而我們的查驗人員在剛才已經確認”

在吳警官的示意之下,兩名警察局的檢驗人員拿來了一堆試劑瓶,現場提取了證據袋裏的椰奶飯,放進了試劑瓶裏,又弄了一堆奇怪的試管、酒精燈什麽的東西現場做起了實驗。章思思和陳博都感到很驚訝,河州警察很真實粗放啊,因為在華夏國,為了保證檢驗的結果不受強權幹擾,所以法律規定這些對物證的檢驗都應該交給第三方鑒定機構在實驗室中進行。因此,即使像肖江南、章思思和陳博這種辦過不少刑事案件的人都沒有親眼見過檢測毒物的過程。肖江南在旁邊觀察後心想自己如果經濟上寬裕了是不是也應該弄個有檢測能力的實驗室,請一位專業的鑒定人員,畢竟實驗室的檢測既費時間又不能保證星港的政界不受那個神秘黑惡勢力的幹擾。

過了一會,檢驗人員再把試劑瓶裏融合後的**倒在了一塊巴掌大小的玻璃上。奇怪的現象發生了,玻璃竟然出現了一小片反光的鏡麵。就像鏡子子一般。吳警官說:“曾經,有位化學家詹姆斯馬昔發明了一種檢驗最小劑量砷的方法。將待測樣品置於鋅盤上放入U形試管裏,加酸產生氫氣,加熱反應。若有砷,與氫氣結合後在試管冷卻部分會凝結形成砷鏡。可以測量最少0.007毫克的砷,用於刑偵。現在甚至不用再把椰奶飯送到實驗室,我們就可以知道這些飯裏含有劇毒的砷元素化合物,也就是砒霜,和醫院裏正在進行的屍檢所證明的結果一模一樣。”

吳警官隨即下令:“我現在正式宣布拘留這位女服務員小花,我們有充分的證據顯示她將有毒的飯菜端給了受害人梁總,致使梁總中毒身亡。”

“不是我,不是我”叫小花的那個女服務員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淚流滿麵嗎。

那一位漂亮的女服務員燕子也站出來提小花說話:“警官,小花隻是個服務員,她哪裏敢害死老板呢?老板使我們的衣食父母啊。”

一直沉默不言的二廚劉強此時卻突然說了句很致命的話:“警官,我覺得小花有可能是凶手,你們一定要帶她回去好好接受調查。”

“為什麽你這麽說?”一旁的袁忍警長好奇地問。

二廚劉強拿出手機打開了一個聊天群,給警察們展示了群裏的聊天信息,吳警官把這台手機投屏到了麵前的筆記本電腦上,這樣大家就都能看到內容了。

馬大廚一邊撓著自己的手一邊好奇地湊過去看著內容。

內容如下:

小花:“梁老板太惡心了,他今天竟然威脅我”

燕子:“他威脅你什麽?”

小花:“他說我上個月遲到了三次,讓我晚上陪他睡覺,否則就扣光我的獎金,可是河州的交通大家都知道的,我從西山上的貧民窟坐公交車到東城這邊,路上就要2個小時,再遇上雨天堵車,我能怎麽辦呢?”

女服務員1:“梁總太惡心了,你剛來還不了解他,我那天再他辦公室發現了一個文件,他還準備搞個末位淘汰的激勵計劃,咱們餐廳一共就十二個人,需要晝夜輪班,其中有3個廚師,7個服務員,2個保安,梁總準備給我們這個7個服務員搞個末尾淘汰製,每個月推銷酒水最少的人扣光獎金,每個季度推銷酒水最少的人直接開除,唉,估計我很快就要被開除了吧。”

女服務員2:“這些有錢人就是拿我們當牲口使喚呢,我兩年前剛來的時候每天隻用上8個小時班,後來梁總發現旁邊燒烤店的服務員一天上12個小時班都不喊苦不喊累,於是就想了一個不付加班費還能讓我們免費加班的方法。”

二廚劉強:“什麽方法?”

女服務員二:“二廚你還不知道嗎,他整天給我們畫餅充饑,說餐廳是大家的,等業績起來了,要把餐廳擴建成酒店,到時候我們這些原始員工人人都有酒店的股份,還叫大家多奉獻自己的青春。”

二廚劉強:“我記得,他的確每次開會都說這話。”

大廚馬華:“傻瓜才會信這話。”

燕子:“是啊是啊,這個梁總太惡心了,一點活兒不幹,整個餐廳的經營全靠我們,他就是一隻吸血的社會蛀蟲。”

聊天記錄的最後位置大廚馬華做了詩人一般的總結:“有什麽辦法呢,誰讓人家是老板,人家有這間商鋪,人家有啟動資金,而我們除了血汗什麽都沒有,隻能每天像牲口一樣工作12小時,全年不休息,為了活下去而疲於奔命。”

原來,這是一個餐廳內部員工們搞的宣泄情緒的小聊天群。看完聊天記錄後,二廚劉強冷漠地說:“你們也看見了,我們五個人都恨老板,全河州的人民都恨這些黑心的老板,我們都可能是凶手,小花也不例外。”肖江南發現劉強的眼神非常渾濁,頭發稀疏,他應該年紀不大,卻已經在每天的工作中飽受摧殘。

肖江南捫心自問,其實華夏國和依蘭國都是處於同一文化圈的國家,兩國人民一衣帶水,有同樣的姓氏,說同樣的語言,使用同樣的文字,同樣的文化背景。星港跟河州一樣,是一個隻宣揚奉獻不關心人道的城市,從小接受教育開始,像自己一樣的孩子們就被教育要向社會奉獻自己的一生,然而,這一生的奉獻最終隻會讓社會上層那些吸血鬼們賺得盆滿缽滿,奉獻自己的結果是成就了一個又一個的上層人,在這些上層人眼中,底下這些普通的勞動人民隻是他們拉扯耕地的牲口。這些普通的勞動者,終其一生都掌握不了生產資料,都在疲於奔命,所有的社會價值取向全部被既得利益者們控製,不願意加班加點掏空自己身體的人就很被定義為懶惰,而當那些加班加點當牛做馬的勞動者們耗盡了自己的健康,生病倒下的時候,既得利益者們是不會關心也不會為此買單的,因為很快就會有年輕的牲口繼續為他們當牛做馬。河州市一座罪惡的城市,星港又何嚐不是,一切繁華的背後,埋葬了多少無名者的血肉。這些人血饅頭吃起來又如何能夠香甜?

袁忍接到了一個電話,沒有說原因就匆匆出門朝南麵港口的方向跑過去了。吳警官立即吩咐女警官把在場的女性都帶進包間檢查,把男性都留在大廳檢查,這所謂的檢查其實就是搜身,肖江南好心對吳警官建議道:“吳警官,凶手如果早就計劃好了投毒,是不會把毒藏在身上的,你這樣對幾十個人搜身,會引起大家的不滿。”吳警官不屑一顧地瞪了一眼肖江南,果然,一番折騰後什麽結果都沒有發現。

肖江南環顧四周,向五名嫌疑人發問道:“各位能夠說下餐廳的工作流程嗎?”

吳警官斥責道:“你是誰?誰給你的權力在這裏發問嫌疑人。”

章思思大怒道:“剛才袁警長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是我們星港警局的肖江南肖顧問。你腦袋有問題嗎,這都記不住?”

陳博急忙的扯了扯章思思黑色襯衣的衣袖,低聲說:“思思,你這暴脾氣也別在這發作,這是依蘭國,人家的地盤。”

吳警官無所謂得道:“肖江南嗎,我認識,最近好像又摻和進一個自殺事件了,披著人皮的禽獸,我們河州人可是也能看到星港晚報的。況且,什麽警局顧問,不就是個臨時工嗎,我們依蘭的確和華夏有刑事偵查合作,但是你一個連警察都不是的人,有什麽權力訊問我們的嫌疑人?別以為袁警長給你們麵子我就也會向你這敗類認慫。”說完吳警官還不忘看了眼自己價值百萬的名表。

章思思聽後更加憤怒了,正想給對方采用電暴力卻被肖江南拉住了她的小手。肖江南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冷聲道:“我猜測吳警官你應該是東城人吧,這樣我不發問,我請章警官向這幾位發問你看是否可行,這位死者梁總也是依蘭有頭有臉的人物吧,這個屋子裏就這麽幾十個嫌疑人,你要是破不了案,估計也不好交差把?”

吳警官黑著臉剛想拒絕,袁忍警長 從外麵回來了,吳警官立即改變了態度:“行吧,章警官請”

肖江南在章思思耳邊說了一堆方案,章思思連連點頭,然後對那位戴著高帽的廚師長問道:“馬廚師長,請你描述下餐廳點菜上餐的工作流程。”

馬華撓了撓自己的手,摘下了廚師帽說:“好,章警官,我們這裏的工作流程是這樣的,客人進來後由服務員去迎接和點菜,然後服務員會把菜單交給廚房的我,我再和二廚分工做菜,菜品完成後,在廚房打雜的服務員會把菜品放在上菜口,我去負責嚐菜,嚐完合格後按鈴叫外邊的人給客人上菜。”

“照你這麽說,菜品交給服務員之前你會先嚐一遍?”

“是這樣的。”

“那為什麽椰奶飯裏有劇毒,而你沒中毒?”

“這我就不知道,誰知道是誰把毒放進去的,中間有兩個女服務員經手,她們不是更有可能放毒嗎。”

看到袁忍在場,肖江南發現章思思有點招架不住了,就接著問道:“馬大廚,你能給我們炒個菜嗎?”

“炒菜,你開什麽玩笑,我們在辦案呢!”吳警官有些不悅。

肖江南望向袁忍:“袁警長,我想點一份椰奶飯,看看馬大廚是怎麽做的椰奶飯,興許對破案有益呢?”

袁警長點了點頭,說:“椰奶飯是本案的關鍵,馬大廚麻煩你給我們演示下做這個菜品的過程。”

馬華把火打開,把炒鍋燒熱後放進了少許橄欖油,然後把隔夜的糯米飯倒進油裏進行翻炒,再把鮮榨椰汁和牛奶倒進鍋中,小火慢煮。幾分鍾後,馬華用手從旁邊的調料罐裏抓了一把白色顆粒狀的調料放在了鍋裏,再用湯勺攪勻了開來。肖江南開見馬華抓調料的手忽然微微一笑。同時,又發現了灶台上還有一個空置的調料罐,裏麵還有一些水漬。

沒過多久椰奶飯做好了,放在了取餐台上,肖江南走上前去拿起湯勺嚐了一口,椰汁的清香搭配牛奶的濃香,完全的侵入了糯米之中,一粒粒河州糯米頗有彈性,在口中充滿嚼勁。肖江南閉目品味了一會兒,問道:“椰奶飯是甜香的,馬大廚,你放進去的白色顆粒是什麽?”

馬華流著冷汗說:“是砂糖。”

肖江南點了點頭,對袁忍和吳警官說:“我知道砒霜剛才是被藏在什麽地方了,是灶台上那個空置的調料罐裏。”

“什麽,你有什麽證據?”吳警官問。

“做個砷鏡檢驗呀,你們不是帶了器材嘛,隻要0.007毫克就會有反應,我看這個瓷罐子裏麵幹幹淨淨的但是有一些水漬,所以應該是剛被清洗過,所以我建議你們檢驗這個罐子的時候順便檢測下那邊的涮洗池,有很大可能性剩下的砒霜都被倒進涮洗池了。”

袁忍點了點頭。

於是警局的檢驗人員又開始忙活了起來,他們分別提取了調料罐裏的水漬和兩個涮洗池裏的成分。果不其然,正如肖江南所言,出現了鏡麵反應。

吳警官說:“這麽說來,下毒的是廚房裏的人嘍,剛才你們誰在廚房?”

劉二廚說:“早上生意冷清,隻有五個人值班,廚房裏隻有我和大廚兩個人。”

“那麽是你殺的人嘍!”

“不是不是,警官你開什麽玩笑,殺人是要被槍斃的。”

吳警官又望向了馬大廚,馬大廚一臉忐忑地說:“不是我啊,我哪有膽子殺人。”

吳警官對兩人怒號說:“我看是你們兩個人合謀把,你們都有殺人動機,又待在一個廚房裏,一個人下毒,另外一個人怎麽可能沒有發現!”

兩個廚師顯然都是不善言辭的人,被吳警官嚇得渾身發抖。

劉二廚說:“真的不是我啊,這個罐子裏以前放的是黃糖,我不知道黃糖什麽時候被倒掉了的,我也不知道裏麵什麽時候被裝進砒霜了。”

肖江南順勢說:“椰奶飯的標準流程是用黃糖製作?”

“沒錯,我們兩個平時都是用黃糖做椰奶飯,這樣做出來的更加濃鬱,我想大廚也是因為找不到黃糖,剛才用砂糖給你燒得椰奶飯。”

“黃糖除了做椰奶飯還做別的菜嗎?”

肖江南沉思了一會兒,對眾人說:“我認為這個案子不是兩位廚師合謀殺人,這個案子隻有一個凶手,那就是馬華馬大廚。”

“什麽.....不是我啊!”馬華連忙揮手否認肖江南的判斷。

“對啊,姓肖的,你有什麽證據,信口胡說嘛?”

麵對吳警官這位出身河州東城的上層人氏的質問,肖江南不慌不忙地說道:“我當然有證據,而且從椰奶飯裏被檢測出砒霜的時候,我就發現凶手是誰了。”

“是誰啊?”章思思也好奇地問道。

“就是馬大廚啊”

“可是為什麽呢,我覺得馬大廚人很好啊,廚藝看起來也很精湛”

“你這是典型的感性思維,還是聽聽肖顧問的推理把。”陳博終於插進來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