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大理寺卿,夜策!
蘇浩然歎了口氣,臉上盡是悲涼之意,
“朝堂之上,禽獸當道,殿陛之間,朽木為官。我蘇家何嚐不是被那些狗官迫害呢?”
“隻是,你自以為聰明的計策,太容易被人看穿了。”
“另外,還是不夠誠實。”
琴仙子嗔怒,惡狠狠地盯著蘇浩然,
“你以為我會拿我的身世開玩笑嗎?!此事隻需要調查一番就可以輕易得知,我騙你不得好死!”
蘇浩然聳聳肩,“好了,我當然不是說你家世的問題,不糾結一些小細節了。”
我說的是不夠誠實,以我對教坊司的了解,一個官宦世家的女子剛剛淪落風塵就可以成為四大名妓之一?
那不能,就算是蘇浩然之前品鑒過的狐女李師師,她有那麽大的先天獨厚的道理,都需要兩年多三年。
還有,可以極為精準地送信入書院門口,這事情也非是常人可以辦到的,更何況隻是一個完全失勢的風塵女子。
不過,總體上來說這並不影響蘇浩然與琴仙子的對話,琴仙子背後的勢力蘇浩然不需要現在著急打探,也肯定問不出來。
蘇浩然摸摸琴仙子的頭,道:
“你家是因為在朝堂之上為援助上寶國抗妖而出事的,我父親身為上寶國抗妖大將軍,也是在那一場動亂之中,受奸人所害,滿門抄斬。”
“你想殺陳光武,我又恰好出現,差點打死陳光武。這樣算來你好像欠我人情?”
“我們的敵人都是那朝廷之中的奸臣亂黨,所以我覺得我們不需要互相防備,大家可以做炮……朋友!”
琴仙子狠狠地瞪了蘇浩然一眼,你就是想白嫖!
琴仙子一臉狐疑地看著蘇浩然,
“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
蘇浩然抹抹嘴巴,“已經得到了……”
琴仙子死死地盯著蘇浩然。
蘇浩然輕咳幾聲,道:
“好了,說正事,我想知道,當年的事情,事無巨細,從出軍,到放棄我父親,我要讓那些害我蘇府的畜生,血債血償!”
蘇浩然聲音並不大,但是殺意卻如同極地寒風一般,令人膽寒。
蘇浩然之前不是沒有試過打聽,但是即便是當時在邊城,戚勝答應了為蘇浩然說出事情,但是他了解的事情卻也不多。
畢竟,戚勝也隻是一個領兵打仗的人。
蘇浩然想知道的是,究竟是誰在那一場動亂之中進讒言,做手腳,讓自己父親被拋棄在上寶國之中,最後還被扣上了叛賊之名!
背後的黑手,不隻是害了蘇府,更是害得如今上寶國萬萬生靈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不殺,不足以平心中恨意!
琴仙子歎了口氣,
“不瞞公子,其實我也完全不知道。朝堂之上的事情,我從小不怎麽打聽,隻是一心埋頭琴藝。”
“直到出事之後,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東西,再想要怎麽打探,也都隻不過是一些過客捕風捉影的消息,不值一提。”
蘇浩然皺眉, “所以你就隻認定那刑部尚書害你家?有沒有可能還有別的人做的?”
然而,琴仙子卻是搖頭,眼神堅定,
“就是那刑部尚書,他以莫須有罪名讓我家背負叛國之罪。”
然而,蘇浩然卻忽然幽幽道:
“朝堂之上,袞袞諸公,錯綜複雜,你父親如果隻是提一句支援我父而出事,支援我父而已,最多就是涉及戶部出錢和兵部出兵的事情,關刑部什麽事情?”
“這明顯就是朝廷之上,有人將你們家當成是政敵了,勾結刑部尚書動的手。”
“你難道不想知道究竟是誰嗎?”
琴仙子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緊逼著嘴巴,眼中淚水打轉,似乎想到了悲傷的事情。
蘇浩然眉頭一挑,看來琴仙子應該有其他信息渠道,才讓她可以肯定是刑部尚書害了她家。
隻是,琴仙子到現在還不願意說,顯然是對自己不信任。
不過蘇浩然也不咄咄逼人,畢竟涉及身家大事,琴仙子會乖乖說蘇浩然都不會乖乖信。
蘇浩然輕輕拍拍琴仙子的肩膀,撫慰道:
“提起你的傷心事了,抱歉,我們換個問題,就當是還人情。”
“找誰才能了解到當年的事情?我要調查當年的事情,把所有害我父母的人,斬盡殺絕。”
蘇浩然說的非常平靜,眼神之中閃過的卻是如同吞天噬地的恐怖光芒。
蘇浩然問這個問題,自然不是無的放矢,與其自己一個人在暗無天日的官場之中摸索,倒不如借由琴仙子這個曾經的官宦世家的人脈和線索。
能夠上朝,說的起話的,哪個不是大官?
而琴仙子一定也有自己的渠道,分辨清楚究竟誰是敵人,誰是友人。
這消息非常重要,蘇浩然對朝堂之上的事情兩眼一抹黑,毫無知覺。
若是僅憑自己一個人莽莽撞撞,不僅什麽都查不出來,萬一自己找錯人,授人以柄,那更是死一百遍都不夠。
而蘇浩然無法求助於書院,不是不願意,而是書院幫不了。
正如之前聖像問心的時候,蘇浩然從了解到的書院與國子監的曆史,
書院由於不願完全臣服皇權,所以已經逐漸被朝廷邊緣化,少有書院的人可以晉升為高官,哪怕是一心想要打開局麵的王璉,到現在也不過隻是一個同知州事而已。
隻有國子監的人才能受到皇權信任,才能進入政治權利中心。
所以,蘇浩然需要借用琴仙子這世家的人脈來找到最快的捷徑,盡快找到讓自己家破人亡的所有凶手。
然後,一個個來,斬盡殺絕!
這個男人,根本不是傳言之中那種好色魯莽之徒,他的目標是將朝堂之上袞袞諸公殺了,這也太可怕了……琴仙子咽了口水,心中對蘇浩然多了一分敬畏。
琴仙子思索了片刻,才終於道出一個名字,
“夜策。”
蘇浩然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眉頭一挑,眼睛微微眯起,“大理寺那位?”
琴仙子微微驚訝,“你竟然知道?”
蘇浩然聳聳肩,“女流之輩,卻能當大理寺卿之名,誰不知道呢?”
上元國主要司法機關為大理寺、刑部和禦史台,這就是所謂三法司分工製。
大理寺是上元國的高審判機關。它的主要職責為掌管案件的審理、確定刑罰、負責各種疑難和欠妥的案件。
大理寺的最高長官稱為大理寺卿,凡是影響重大、案情疑難的案件都是由大理寺卿、少卿親自主理。
當年出兵援助上寶國的蘇父等人,被判定叛國,此事的範圍也在大理寺的範圍之內。
而大理寺卿夜策,以女子之身掌管整個大理寺,上要應對朝堂諸公,下要審理萬般機關,這個能力還真是讓人不服不行啊!
蘇浩然想了想,“刑部尚書害你們家的事情,就是從夜策口中知道的?夜策也審理了當年上寶事變?”
琴仙子沒有說話,當是默認了。
然而,蘇浩然卻又多了一分疑惑,一個風塵女子,顯然沒那麽大的能耐聯係到夜策。
如果是私交的話,夜策也不至於會同意琴仙子這麽簡單粗糙的計策。
如果不是私交,那就是琴仙子還有另外的渠道,從夜策那裏知道消息。
好家夥,簡直就是個坑啊。
不過,就算是個坑,蘇浩然也得往裏跳。
必須找出害自己父親的凶手,為此,蘇浩然可以再多囂張一點,讓背後的人自己浮出來。
蘇浩然辭別了琴仙子,在眾多看客羨慕嫉妒敬畏的目光之中,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