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雖然我殺人放火,但我是好人
趙文感受到蘇浩然那狂暴的戰意,一瞬間心都涼了。
完了完了,這下子要涼了!
趙文爬起身來,又想要喊出投降。
然而,蘇浩然無論是肉身速度,還是文靈,都完全比之於趙文強大太多,怎麽可能給趙文投降的機會?
蘇浩然直接腳下一錯,衝向趙文,在趙文張口瞬間,一擊上勾拳,打在了趙文的這個……下……上巴。
直接打掉了幾顆門牙,讓趙文說都說不出話來了。
那可是戶部給事中的兒子啊,這才剛剛進京,整條戶部大官的幾個兒子都被蘇浩然按著打了?
馬司業在旁邊看到驚怒無比,
“豎子爾敢!”
然而,蘇浩然卻是凜然不懼,梗直脖子,
“有什麽不敢的?我與趙文有約,這一戰,隻有他喊停才可以停,我等儒生,修習聖道,一定要言而守信!
除此之外,誰都不能剝奪趙文挨打的權利!”
在場眾人一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好一個聖道言論,打出了一個有理有據了啊!
馬司業氣急敗壞,他們國子監號稱公子王孫的殿堂,也一直庇護著這些個貴族子弟才可以有如今的興盛,
但是現在,讓趙文當眾被蘇浩然這麽打而不阻攔,這讓國子監的麵子往哪裏擱?
然而,山先生也似乎看出了馬司業的狂怒,他主動走到馬司業身邊,笑著道:
“啊,馬大人,在這裏無能狂怒呢?哈哈哈,浩然還是孩子,他不懂事,不過關於言而守信這一點,我們大家都得學著點。你有什麽衝著我來。”
剛才我們要救蘇浩然,國子監的人一個個都虎視眈眈,都想要出手攔截,
而現在,風水輪流轉,國子監眾人想要救趙文,那得看山先生願不願意了。
馬司業急得無比狂怒,
“山野閑人,你不要太囂張!”
山先生依舊是那不溫不火的笑容,還拱拱手道:
“哪有什麽囂不囂張呢?小輩們的比試,我們應該尊重支持才是,可不能隨便打攪。”
山先生還刻意瞥了一眼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趙文,不由得嘖嘖搖頭,卻還是轉過頭來,看向馬司業,
“也請馬司業放心,書院弟子向來很講規矩的,說打死絕不留活口。”
山先生:我就是代替蘇浩然威脅了,你怎麽樣吧?
馬司業急得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了,這要是真讓那趙文被蘇浩然打死,到時候戶部的人估計都得跟國子監鬧翻不成!
戶部可是國子監的重要貴賓,每一次國子監的擴建,都需要戶部批準掏錢,這要是關係太僵的話,國子監以後指定再也撈不到一分錢了。
眼看著馬司業有幾分躁動,甚至有些戰意湧動,
山先生看了一眼試煉台上,正好與蘇浩然眼神對接,當即就會了意。
蘇浩然的眼神裏,傳來了某種神秘的信息。
蘇浩然也不想打死這趙文,畢竟對蘇浩然毫無益處,甚至就連趙文的賭約都拿不到;
書院也不想要真的讓蘇浩然打死趙文,那自己攤上麻煩沒必要。
當即,山先生抬手,拍了拍燥怒無比的馬司業,溫聲道:
“小馬啊,我也知道你救人心切,浩然他確實也有些一根筋,不懂規矩,你勸不動他。
不如這樣,我來幫你,我來勸他,不叫他真的打死趙文。”
馬司業本來躁動的心,瞬間冷靜下來,警惕地看著山先生,
“黃鼠狼給雞拜年?你想做什麽?!”
山先生一臉無奈道:
“唉,真的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我這是再幫你啊,算了算了,浩然,打死吧,今晚吃席。”
台上的蘇浩然大喊一聲,“好嘞,我坐小孩那一桌!”
然後蘇浩然打得更起勁了!
趙文被打得嗷嗷叫,那慘叫之聲,讓國子監眾人都不由得膽寒。
國子監眾人害怕以後自己就是趙文,紛紛對馬司業大喊道:
“馬司業,快救救趙文吧!”
“是啊,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在這裏吃席了啊!”
“趙文可是我們國子監重要的學生啊,國子監不是會一直保護我們的嗎?”
國子監眾人的施壓,一時間讓馬司業心煩意亂。
讓山先生抓住了把柄,馬司業也知道這是談判之中的大忌,但是問題是趙文沒法不救啊!
馬司業隻能陰沉著臉,
“什麽條件?”
山先生摸摸下巴,試探性地道:
“國子監不再騷擾蘇浩然……”
然而,山先生話音剛落,卻聽到台上的趙文叫得更加撕心裂肺了。
蘇浩然雖然不說話,但是已經在用行為默默反應了自己的答案,
不過畢竟是山先生在決定,所以蘇浩然也隻能尋求協商,協商能不能成,就聽趙文的叫聲。
馬司業急了,“不是這個,是不是錢啊?!”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你當浩然是那種見財起意的人嗎?”山先生擺擺手,一臉鄙夷,道:“難道是權利?要不給浩然做個官?”
“嗷!!!”
趙文已經被打出狼嚎了。
馬司業亟不可待,“不是這個啊!”
山先生皺緊眉頭,“沒道理啊,不為權,難道是為色?”
這一次,台上的趙文叫得很奇怪,先是稍稍平靜舒緩了一下,繼而又繼續哀嚎慘叫起來。
馬司業更是急躁了,“也不是色,你特麽是不是故意的!?”
山先生摸摸鼻子,卻是笑著道:
“我知道了,你給個十兩黃金,估計浩然就願意放走趙文。”
答案正確,趙文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這一刻,四座寂然。
忽然書院有一個無知少年疑惑道:“浩然公子可以說話啊,他自己怎麽說條件?要山先生猜這麽久?”
一時間,場上更是死寂得可怕。
眾人的神情說不出的精彩,對於山先生和蘇浩然這一波默契配合敲詐勒索竟然才反應過來!
馬司業激怒無比,咬牙切齒道:
“蘇浩然,你你你,你給我記著!”
“姓山的,你絕對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讓蘇浩然多打一頓,今晚好吃席!”
山先生隻是笑笑不說話。
而蘇浩然在台上,捏著趙文的嘴巴,也是一臉的人畜無害。
所有人看著山先生和蘇浩然,就像是在看兩個惡魔一般。
馬司業深吸一口氣,隻覺得腦袋缺氧,但是為了救下趙文的狗命,也隻能狠狠甩出十兩黃金。
蘇浩然一瞬間接住,頓時喜逐顏開,咧嘴笑起來,
“承惠十兩,黃金。”
十兩黃金,這是蘇浩然目前為止賺得最大的一筆了。
不過,也是依托著自己入門試煉,國子監鬧事才有這般機會,真不知道下次是什麽時候才有這等好事。
蘇浩然也非常信守承諾,把基本已經是殘廢的趙文隨手變丟給了國子監的人。
蘇浩然本就不是為了殺人而來的,而且一個區區戶部給事中的兒子,還不至於讓蘇浩然動手。
蘇浩然忽然想起自己進城的時候,當時想要殺錢順,但是被一個女聲阻止了,也由此獲得了緩和的機會,不至於蘇浩然直接被錢誌國滅殺在監牢……
有機會的話,卻不知道還要去哪裏找她……
國子監這邊收到殘廢的趙文,看著趙文身上那猙獰恐怖的傷勢,一時間陷入了驚恐之中。
這蘇浩然雖然心狠手辣,毫不拖泥帶水,但是又謹慎聰明,給趙文留下來一條性命,這就讓國子監更加棘手了。
趙文是他們國子監的學子,傷成這樣,他們國子監責任極大,難逃其咎。
如果是當場死在蘇浩然手上,國子監卻還可以將責任推卸給蘇浩然,並且順勢向書院發難。
但是現在,國子監完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還賠了十兩黃金!
馬司業在原地深呼吸,臉色陰晴不定,殺氣若隱若現。
但是終究還是沒有選擇當場發飆,隻是忍了這口惡氣。
沒辦法,畢竟誰都沒有料到蘇浩然的天賦竟然如此強大,真的可以當場晉升八品巔峰, 而且順便刻出了一部分文心,還溫養出了文靈。
這真的是無法預料的事情。
不過,馬司業眼神之中卻多了一分陰冷,這般天賦的少年,更加不能讓他加入書院,否則的話,日後國子監恐怕要多出一個強敵了!
將趙文托付給趙文,馬司業死死地盯著蘇浩然,眼底仿似有殺意湧動,聲音更是如臘月寒風,
“蘇浩然,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我發誓!”
而蘇浩然卻是美滋滋地在原地敲敲黃金,享受這種久貧乍富的愉悅。
山先生看得扯扯嘴角,輕咳幾聲,小聲提醒道:
“浩然,都看著呢,收起黃金。”
蘇浩然收起黃金,卻還是意猶未盡,看向國子監等人,非常彬彬有禮的拱拱手道:
“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若是諸位還有想要與在下切磋的,在下非常歡迎。”
如果是之前蘇浩然這麽說,也許國子監等人還會非常躍躍欲試,畢竟能夠擊敗一個如此強大的文道天才,他們也將聲名遠揚。
但是現在,麵對蘇浩然的挑戰,國子監一眾噤若寒蟬,甚至就連跟蘇浩然對視一眼都不敢!
開玩笑,趙文就擺在這裏呢!
八品無敵,上去就給蘇浩然打廢了殘廢一級,這還有誰敢去挑戰蘇浩然啊?
蘇浩然見此,不由得有些後悔,早知道剛才就溫柔一點,這樣還可以騙到下一個受害者,但是現在,竭澤而漁了屬於是。
一旁的山先生看不下去了,朗聲道:
“入門試煉第一場,正行,蘇浩然以非常優雅地姿態完成了試煉,接下來,進行第二場!正心!”
蘇浩然眉頭一挑,
“敢問師兄,何謂正心?”
山先生笑著道:
“入我書院門,當知禮義廉。
正心試煉,隻需要你能夠在諸聖聖像之前,感受浩然正氣之問心一刻而不退,就可以算是完成試煉了。”
蘇浩然眉頭一挑,一刻,也就是十五分鍾嘛,應該不難吧。
山先生指著遠處的驚華殿,
“試煉場地在那裏,驚華殿中,儒道曆代先賢聖像林立,隻有心性正直,秉性良好的人,才可以通過試煉。”
“不過,既然是你的話,就……”
山先生本來想要稍稍鼓舞蘇浩然兩句,但是想想剛才蘇浩然表現,山先生的語氣變得有些不自信,
“也許能通過……吧。”
蘇浩然扯扯嘴角,這就是自家三師兄嗎?對我這麽不信任的嗎?
不過,蘇浩然也不多廢話,趕緊通過這試煉,然後去京城逛逛該,享受一下京城的繁華,
如果能夠正好遇到一些水榭歌台的寂寞小姐姐那就再好不過了,蘇浩然也可以順勢深入感受一下京城的水有多深。
嗯,之前進城的時候就記住了一個好地方,有時間一定要去好好看看。
蘇浩然想著想著,嘴角不由得多了一分曖昧的邪容。
旁邊的山先生看了一眼蘇浩然這邪惡的笑容,不由得歎了口氣,老師收的關門弟子,看起來不是特別正經啊。
諸聖問心,這家夥真的能過關嗎?
眾人來到驚華殿中。
初入大殿,大殿正中央便樹立著一個高大的孔子聖像,孔聖神態端莊安詳,目光凝視前方。
孔聖周圍的對聯,也充滿了磅礴大氣的儒道聖賢風範。
“上聯:氣備四時,與天地日月鬼神合其德”
“下聯:教垂萬世,繼堯舜禹湯文武人之師”
“橫批:萬世師表!”
而孔聖石像左右兩側,各立兩人,他們秉手垂立,恭敬虔誠。
孟子、顏淵、曾參、子思……
儒道聖賢,陳列此間,其浩然正氣,令人不由得心中震撼。
山先生在旁邊朗聲道:
“聖像當前,無所遁形,若是男盜女娼,魑魅魍魎,心地邪惡之人,將被聖像驅逐出去。”
“另外,聖像也會與文心響應,若是比較契合聖道者,也許可以引得聖像反應……當然,這顯然跟你關係不是很大。”
山先生非常理性認真地說出了這句話,這也是山先生對於蘇浩然的信任吧。
誹謗,毀謗,他毀謗啊……蘇浩然內心咆哮著,但是又由於比較心虛所以不敢反駁。
“蘇浩然,你若是要接受聖像試煉正心,就要有足夠的覺悟。你想好了嗎?”山先生神情嚴肅認真。
“當然,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屬正義!”蘇浩然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蘇浩然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蘇浩然這氣勢狠狠地震撼了一般,甚至都不由得有些起了雞皮疙瘩。
這是何等自信正義之人啊,他一定是一個行俠仗義,道德高尚的人吧?
但是,眾人看著蘇浩然,又不由得想起了剛才敲詐趙文的一幕,眾人看著蘇浩然的神情更多了一分懷疑。
蘇浩然:雖然我殺人放火敲詐勒索,但是我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