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抵押良田
就這樣，方世儒輕易的裹挾了大同府內眾豪強勢力，想要針對代王製造一場意外。
代王府，書房。
朱桂坐在書案後，看著徐妙清和王管家整理一遝遝的票據。
半晌之後，徐妙清白了朱桂一眼說道：“已經整理出來了，昨天一天存款有五千一百二十二兩，但借款卻有三萬兩千兩百兩。”
她顯然不太明白朱桂的這種‘撒錢’行為，要說賺錢吧，利息又低的可憐，大多數也都是那些百姓借的，是否能還上都是未知數。
不過徐妙清可以想象，朱桂這次應該又得罪了不少人。
“本王還不知道你這麽擅長算賬。”
朱桂有些意外的看著徐妙清。
本來這件事應該是他自己弄的，是徐妙清偷偷來拿子彈的時候被抓了個正著，結果她竟然主動接手了這個工作。
朱桂自然樂得清閑。
“哼。”
徐妙清冷哼一聲，心中卻有些竊喜，這個傻瓜終於知道了她的厲害了。
這時王管家道：“王爺，這樣下去，錢莊恐怕難以為繼啊。”
代王府的小金庫是由這位王管家掌管的，這一段時間販賣精鹽的收入已經跟不上持續的大規模投入了。
朱桂還沒說話，一旁的徐妙清就伸手從懷裏拿出一遝銀票。
正是朱桂之前給她的。
“這些給你吧，我知道你做的都是好事，你不用說感謝之類的話，就當我借你的，以後要連本帶利還給我。”
徐妙清說完，拿著子彈便離開了。
朱桂愣了半晌，然後才緩緩的點了點頭，接著也從懷裏拿出一遝銀票。
“這些都存入錢莊吧，商隊快要回來了，而且錢莊也不會一直有這麽多人借錢的。”
“是，王爺。”
王管家點了點頭，拿著賬本和銀票離開了。
朱桂孤身一人坐在書房內，思考著事情。
錢莊的前期投入他倒是沒有太過擔心，這屬於藏富於民，而且他也沒指望從百姓身上收到更多的稅收。
此舉他主要是為了振興工商業，他們才是稅收的大頭。
不過還有另外一件事困擾著他。
那就是在他的記憶中，明朝早期的藩王應該是有親王護衛的，他記憶中的靖江王、秦王、晉王包括燕王朱棣都是在洪武五年就已經組建了親衛。
那還是在他們就藩之前。
而作為最晚一批就藩的代王，也就是他自己，在曆史上也是有親衛的。
這是因為這些藩王的屬地基本都在邊塞之地，為了抵禦塞外的蒙古人，所以才會配備三護衛。
而朱桂作為早期的九大攘夷塞王之一，怎麽到現在還沒有組建親衛的權利？
難道是因為他提前就藩而被朱元璋忘了嗎？
這可是個天大的疏忽，要是朱桂一直被限製的死死的，那就算他再有錢，也難以在建文帝朱允炆第一波削藩的政策下活下來。
不行，得找個機會和老頭子好好談談這個問題。
不過現在明顯不是個好時機。
還是等明年交夠了稅銀，然後再趁機提出組建護衛的合理請求吧。
……
大同錢莊開業的第三天一早。
就有一夥人抬著轎子來到了錢莊門口。
轎子上下來一人，正是方世儒。
他被人簇擁著走進了錢莊。
錢莊內打雜的都是各商戶家的人，對這位大同府第一世家的族長沒有不認識的。
他們馬上就把掌櫃的給叫來了。
今天當值的正是五大鹽商之一的劉家。
劉亭舫走出來拱手道：“什麽風把方族長吹來了？失敬失敬。”
方世儒擺手說道：“老夫來這裏，自然是談生意的，我想要借一筆二十萬兩的款子，幾時可以拿到手？”
“二十萬兩？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方家不是也有錢莊嗎？為何要來大同錢莊借錢？”
劉亭舫看出來者不善，但還是拋出了問題。
“哼，方家的錢莊如何比得上代王的大同錢莊？已經關門了，方家也今非昔比，隻能借錢度日了。”
方世儒語氣越發不善。
“這、借錢沒問題，隻是需要抵押物。”劉亭舫一邊向下人了個眼色，一邊和方世儒周旋。
“抵押物？你就算信不過老夫，還信不過方家的聲譽嗎？”方世儒大聲說道。
他身後的方家下人擼起袖子向前走了一步，想要以勢壓人。
“方族長，這是代王定下的規矩，我隻是個管事的，如果是幾百兩，在下還可以通融一下，但二十萬兩，在下實在無法做主。”
劉亭舫一臉無奈的說道。
“哼，你不能做主，就找個能做主的來。”
方世儒大聲說道。
他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聲音“代王到”。
方家眾人聞言，立刻讓出了一條路來。
身著蟒袍的代王朱桂背著手從外麵走了進來。
“聽說今天來了個大主顧，本王正好閑來無事，就過來瞧瞧，這位是？”
朱桂看向方世儒，向一邊的劉亭舫問道。
“王爺，這位是大同府第一世家的族長方世儒。”
劉亭舫趕緊介紹道。
那方世儒看向眼前這稚氣未脫的少年代王，嘴角抽搐了一下，但還是跪了下來行禮道：“草民方世儒參見代王。”
“起來吧，這裏是錢莊，進門即是客，方族長是來借錢還是存錢呢？”
親兵搬過來一把椅子，朱桂坐下問道。
“草民是來借錢的，這段時間方家家道中落，已經入不敷出，聽聞大同錢莊借錢利息低，故此特來想要籌些錢來救急。”
方世儒起身說道。
“這樣啊，小劉啊，規矩你都和方族長說了嗎？”
朱桂點了點頭對一旁的劉亭舫問道。
“屬下已經說了。”
劉亭舫聽到‘小劉’這個詞，嘴角抽搐了一下。
“那就好，二十萬兩大同錢莊還拿得出，不知道方族長以何物進行抵押？”
“這……”
方世儒眉頭緊鎖。
他本是來找麻煩的，可沒想真借錢。
卻沒想驚動了這位代王，這要是一時失言，恐怕會惹惱對方。
現在是不借也得借了。
還沒等他想好。
朱桂便再次說道：“聽聞方家坐擁良田上萬畝，而且一直缺少人手耕種，雖然這些地不值二十萬兩，但本王念在看在方族長的麵子上，就勉為其難的用它們來進行抵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