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赤金提司
血瞳虎望向秦慕的血瞳中,畏懼感早已消失,強大的實力,足以打破一切。
但秦慕帶給血瞳虎的危險感,依舊超過了秦曦瑤。
妖氣凝聚,化為一隻巨大的血色虎爪,欲要將秦慕直接遠遠拍死。
秦曦瑤見狀,皮膚下隱隱浮現出火紅色的紋路,一股鳳威突然爆發。
然而。
這些異變很快就消失,秦曦瑤轉而露出了糾結的神色。
但血瞳虎的襲擊,可不會留給秦曦瑤充足的時間考慮。
虎爪還未臨身,帶起的勁風就已震傷了秦慕的內腑,絲絲鮮血自嘴角流下。
秦曦瑤無奈地深歎了口氣,眼神迅速冷厲下來,火鳥化為一縷金色的火焰,被她吞入腹中。
鳳鳴響徹,秦曦瑤周身的火焰,凝聚成了一襲華麗的金紅色帝袍。
可就在秦曦瑤剛剛抬起纖纖玉手,毫不畏懼地迎向血瞳虎的虎爪時。
祖陵忽然開始震動,墓道中明亮起來,牆壁上浮現出了無數複雜的紋路。
光芒流轉。
瞬間,無論是血脈在不斷預警的秦慕,還是在對峙著的秦曦瑤和血瞳虎,就連已經身死的黑鐵提司等人,都盡數消失在了祖陵中。
而在秦慕原本站著的位置,秦家第六十六代家主的虛影突然出現。
“一代妖帝,也會有七情六欲,這親情的羈絆,就算是你妖帝修為盡複,也斬斷不了。
可這秦慕,明明他的獸靈已經被我等封印住了,怎麽還會突破到通神境,難道是發生了什麽意外嗎?”
忽然,仍在祖陵中的熊貓掙紮著站起身子,對著虛影焦急地吼叫起來。
“怎麽,你也想出去?”
熊貓點了點頭。
“不行,你現在太過虛弱,連話都說不了,出去難免會遇到危險。”
熊貓聞言,立刻抗議起來。
“也罷,你老人家想要做的事,我也阻止不了。”
……
昏暗的月光下,險峻的山野中,寒冷的溪澗旁。
秦慕再次被熊貓的舌頭給弄醒,睜開眼眸環顧四周,不遠處躺著四具屍體,還有些許靈獸的屍體碎塊。
還有點微弱氣息的,隻剩下荀圖和他的二臂猿猴了。
但不見秦曦瑤和血瞳白虎的身影。
“騙子,什麽祖陵的力量已經耗盡,都是騙子,連自家人都騙。”
秦慕氣急,但很快就冷靜下來,仔細地思索著。
“我怎麽感覺,他或者說是他們,是在試探我和秦曦瑤呢?如果在祖陵中發生的一切,都被他們看在眼中的話……”
秦慕迅速搖了搖頭,他不敢再多想下去了,因為後怕,背後的衣衫已經被冷汗浸濕。
忽然。
遠處的山嶺中響起一聲震天虎嘯,緊接著,又是一聲嘹亮的鳳鳴響起。
一隻絢麗的火鳳在半空中盤旋,無數火羽紛飛。
而在火羽之下,一隻血瞳白虎正在奮力地躲閃著,同時也在尋找機會反擊。
遮天蔽日的妖氣,很快就驚動了整座信安郡城。
鎮妖司中,無數妖鈴震動起來,甚至開始崩碎。
盤坐在鎮妖塔頂層中的身影,忽然睜開了緊閉的眼眸。
“逍遙境大妖?倒是許久沒有殺過了。”
韓墨景緩緩起身,同時腰間露出了一塊赤金色的令牌。
很快。
一隻黑鷹從鎮妖司中飛出,而站在黑鷹背上的那道瀟灑人影,讓信安郡城裏的所有人,都消去了慌張的情緒。
韓墨景是信安郡城的鎮妖司中,唯一的赤金提司。
要想成為赤金提司,不僅需要逍遙境的修為,還至少需要斬殺三隻逍遙境的大妖。
因此,離陽帝國所有的鎮妖司加起來,赤金提司的數量也才剛剛過百。
另外,在赤金提司中,根據修為實力與斬殺的妖族數量,也有排名劃分。
而這韓墨景,在赤金提司中排到了第八十三位,一身實力不容小覷。
然而。
等到韓墨景乘著黑鷹飛到戰場時,血瞳虎已經被火鳳打得奄奄一息了。
“兩隻逍遙境的大妖?正好,加上你們,我的排名足以進到前八十。”
言罷。
韓墨景的手中出現了一柄黑色長槍,騎著黑鷹,衝向火鳳,人與鷹似乎合二為一,銳不可當。
不遠處的山頂上,秦慕抱著熊貓,不由得焦急起來。
別人不知,但秦慕卻是知曉得一清二楚,這隻火鳳就是他的姐姐。
雖說人妖殊途,但在祖陵中,秦曦瑤數次的相救,讓秦慕已經相信,人與妖之間,也可能存在著真情實意。
空中,麵對銳利的長槍,火鳳卻是不屑一顧。
威嚴的鳳眸望去,黑鷹就宛若見到了帝王般,身體不由自主地戰栗起來,自空中摔落。
“血脈天賦竟然遠遠超過了我的黑鷹,難道這火鳳擁有傳說級的血脈?”
摔落到半空中的韓墨景並沒有慌亂,妖族與獸族間的血脈壓製自古就有,而禦獸師早已找出了對抗的辦法。
隻見韓墨景雙手迅速掐訣,一個小巧複雜的陣法落在了黑鷹的身上。
黑鷹迅速化為一道流光,落在韓墨景的背部,變作了一對黑色羽翼。
麵對火鳳的血脈壓製,韓墨景雖感到背部有些顫抖,但並無大礙。
提起長槍,再次前衝。
可火鳳的眼眸依舊不屑,三片火羽落下,一片斬斷長槍,一片斬斷羽翼,最後一片直指韓墨景的咽喉。
“不,不可能!”
韓墨景驚叫起來,危急之中,腰間的赤金令牌突然破碎,化為一道金光,擋住了最後一片火羽。
同時。
在離陽帝國京都的鎮妖司裏,一道鍾聲忽然響起,而在金鍾上,浮現出了一片虛影。
虛影中,正是火鳳冷厲威嚴的眼眸。
“信安郡城外,有逍遙境火鳳出現,血脈天賦可能在傳說級,你們誰去?”
一聲蒼老的聲音在鎮妖司中回**。
很快就有數道聲音爭吵起來,但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忽然響起,讓所有爭吵聲戛然而止。
“火鳳?見識見識。”
不久後,一位身著白袍的青年,身後跟著一隻雪鹿,腰間掛著一塊赤金色令牌,其上刻著一個數字“七”。
一人一鹿緩緩走出了京都的城門,往信安郡城的方向走去。
而在信安郡城外,一切都已經到了尾聲,韓墨景雖有赤金令牌護身,卻也被打得狼狽而逃。
血瞳白虎也早已慘死,但一身血液卻詭異地消失不見,僅留下一具幹屍。
“我去,姐姐她,這麽強的嗎?”秦慕看著空中遠去的火鳳,驚訝地呢喃道。
“秦家這大腿不行,盡會欺騙我,可我姐姐這腿,又白又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