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墨泉是個人吧
先前的彈琴女子走上戲台，手中托盤上擺放著磨好墨水的硯台，以及毛筆和宣紙。
隻見楚三娘提筆蘸了蘸墨水，在宣紙上龍飛鳳舞地書寫起來。
幾息後，宣紙便被一個舞女提起，供眾人欣賞思索。
台下大部分男子的麵色都沒有變化，似乎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沒想到一個青樓女子，字寫得倒是不錯。”
聽著秦慕的讚歎，柳陽回頭說道：“這楚三娘每次選擇入幕之賓，都會寫下這個‘墨’字。
凡是對的出來這個單字聯的，便可與她共度良宵，可自從楚三娘接客以來，就從未有過讓她滿意的答案。
所以在這對聯之後，才是今晚真正的題目。不過聽白兄的讚歎，似乎對字有所研究，不知可有興趣對上一對？”
秦慕輕笑了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柳陽也就不再自討沒趣地詢問。
戲台上的楚三娘環顧了一圈，台下的眾多男子，卻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隻能微微低頭掩去眼中的失望。
但忽然，在幾聲驚叫聲與嗤笑聲中。
楚三娘抬眸望去，隻見一條青蛇迎麵飛來，但眼中沒有畏懼隻有些許興趣。
可身旁端著筆墨紙硯的彈琴女子和舞女，卻被嚇得驚叫起來，手中的托盤與宣紙也掉落在地上。
楚三娘淡淡地瞥去一眼，這兩個女子便似乎見到了，比毒蛇更可怕的東西一般，連忙跪在地上收拾起來。
可青蛇的蛇尾卻搭在了硯台上，猩紅的蛇信吐露著，讓這兩個女子不敢妄動。
“好了，下去吧，這是哪位公子想要對對子啊？”
兩個女子如蒙大赦地退下戲台。
而台下，秦慕隻見身前的柳陽突然起身，同時還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頗有些自傲。
“這‘墨’字本公子研究了數日，終有所得，還請三娘一觀。”
楚三娘看著柳陽一身書生的打扮，嘴角似笑非笑地微微勾起，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
戲台上，青蛇用蛇尾蘸了蘸硯台上的墨水，在地上寫下了一個“竹”字。
可楚三娘隻是瞥了一眼，失望的眼神下殺意卻更盛了。
柳陽微笑著剛想要解釋一二，他用“竹”字對“墨”字的妙處之時。
“依舊不行。柳公子你這已經是第四次了，還是別把心思，花在對對子和奴家的身上了，你還沒有那天賦。”
楚三娘才剛剛說完，戲台下的嗤笑聲便接連響起，似乎都在嘲笑柳陽。
也是，一個開青樓的子嗣，就算家大業大，又能得到多少尊重呢？
柳陽麵紅耳赤地怒道：“你竟敢辱我！”
楚三娘沒有說話，隻是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
若不是柳陽死後不好掩飾，她早就遂了他的願，在他欲望最盛之時生食了他的靈魂。
但柳陽卻是更為憤怒了，直接吼道：“你不過是我柳家養的一個青樓女罷了，就你這被糟蹋了不知道幾次的身子。
本公子能看得上你就已是你的福氣，陪你對對子也不過玩點情趣而已，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眾人看著惱羞成怒的柳陽，嗤笑聲越發響亮了，若不是這座閣樓是他家開的，這種高雅之地，豈是這種粗鄙之人可以進來的？
楚三娘麵無表情地聽著柳陽的羞辱，這個爛攤子她可不想收拾。
但柳家也沒有派人出麵解決，似乎就是想借此教訓教訓楚三娘，畢竟這些日子以來，她這個青樓女有些囂張了。
柳陽與楚三娘在無言地僵持著，閣樓中也越來越安靜，而空氣中彌漫著的妖氣，也越發濃鬱起來。
忽然。
在寂靜而詭異的氣氛中，秦慕起身輕笑道：“柳兄什麽女人沒玩過，何必生氣呢？
這‘竹’字雖然不錯，但與‘墨’字卻是不搭，不如讓我來試試？”
楚三娘見秦慕精氣神都絕佳的模樣，又是一副生麵孔，立刻便微笑道：“公子想試便試，不用顧慮。”
柳陽見楚三娘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心中怒意更盛，但礙於白兄的身份，隻好忍住。
秦慕微笑著點了點頭，端起身旁桌子上的酒杯，往戲台上拋去。
酒杯破碎成粉末，透明的酒水灑落在半空，透過燭光映照出了淡淡的紅色。
酒水在半空中就已變換成了一個“泉”字，最後落在戲台上，濺灑出了一個龍鳳鳳舞的“泉”字水印。
眾人見到秦慕這匪夷所思的手段，皆是目瞪口呆。
而楚三娘在見到這“泉”字後，神色也很是複雜。
秦慕朗聲說道：“墨為黑土，泉為白水，黑對白，土與水皆是五行，楚三娘以為如何？”
楚三娘微笑了起來，點頭讚歎道：“甚好甚好，看來今晚奴家另外準備的題目是用不到了。
這位公子可先去樓上雅間稍等片刻，奴家今晚定會好好侍候公子。”
秦慕點了點頭，在眾多男子羨慕與驚訝的眼神中，牽過雪兒往樓上雅間走去。
自帶女伴還敢與楚三娘促膝長談，是個狼人。
突然，秦慕才剛剛推開雅間的房門，就頓足回頭往樓下大廳中望了一眼。
“怎麽了？”雪兒語氣有些酸溜溜地問道。
“沒什麽。”秦慕搖了搖頭，神態自若地摟過雪兒的腰肢，走進雅間將房門合上。
而在樓下大廳中，戲台上再次表演起來，數個清倌人也穿梭在眾多男子的身邊。
但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一個身著黑色衣袍的男子，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大廳。
雅間中，秦慕看著打扮得尤為嫵媚的楚三娘，呼吸不爭氣地粗重了些。
但腰間軟肉被雪兒揪了一下後，瞬間就恢複成了無欲無求的模樣。
不等楚三娘開口，秦慕就先發製人地說道：“墨泉是個人吧？”
雖是詢問，但語氣卻很是肯定。
楚三娘神色一愣，片刻後才點頭說道：“不錯，不知公子是如何知曉的？”
秦慕感受著，周圍突然劇烈動**起來的妖氣，卻並未率先出手。
“那‘墨’字的筆鋒，不像是出自一個女子之手，更像是一個意氣風發的書生，應該是有人手把手教你的吧。
另外，對聯從來都沒有正確答案，可唯獨這個‘泉’字，深得你心，想來是墨泉在你的心底，有獨特的意義吧。”
楚三娘的殺意消退了些，但眼神中卻出現了恨意與哀傷，淒然地笑問道：“不知公子可願聽聽奴家的故事？”
但秦慕卻突然起身搖了搖頭，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說道：“咱們還是先直奔主題為好。”
楚三娘聞言有些蒙了，但因為提到墨泉而被勾起的情緒，很快就被她給壓了下去。
“也好。”
隨後便緩緩起身，身上的輕紗也隨之滑落，露出了銷魂蝕骨的嬌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