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現在是老子我說了算

秦慕猶豫了一瞬後,終究還是鬆開了,掐住白依萱玉頸的手,但短劍依舊抵在她的咽喉。

白依萱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並不在意這柄,隨時都有可能取走她性命的短劍,反而伸手彈了彈薄若蟬翼的劍刃。

聽著清澈的劍吟聲,白依萱讚歎了一句:“好劍,好手段。”

隨後又轉頭看了一眼秦慕,輕笑道:“你做了一個明智的選擇。”

撥開劍刃,白依萱的麵色瞬間變得無比冰冷,嬌小玲瓏的身軀上,也爆發出了駭人的殺意。

殺氣刺痛了秦慕的皮膚,甚至讓不遠處的許安都感到了窒息感。

但這針對的卻是城外的黃虯。

沒有絲毫猶豫,白依萱徑直躍下了城牆,周身彌漫出宛若實質般的雪白色妖氣,一隻雪兔的虛影在身後浮現。

阻擋住了上千隻黃鼠狼妖的獸靈血陣,在白依萱的眼前似乎並不存在。

揮手間便擋住了數隻獸影的攻擊,而下一瞬,白依萱便穿過了血色的光幕,出現在了群妖的眼前。

“看在你們在人族縣城,潛藏了十數年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你們剛才對我的冒犯。現在退走,我還可以饒過你們性命。”

冰冷的語氣中蘊含著驚人的妖威,眾多煆血境的黃鼠狼妖,已經被嚇得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就連無塵境的黃虯也被逼退了半步。

但他還是強忍著懼意說道:“我們的存在已經暴露,現在退走,難道是要等著鎮妖司派人來圍剿我們嗎?”

白依萱輕蔑地說道:“還不是你們自己太過貪婪,區區煆血境就敢披上人皮,混進人族縣城,而且還有近千隻。”

黃虯依舊嘴硬道:“但這也讓我們在僅僅數年間,就近乎完全掌控了銅山縣城。

而現在,恐怕連郡守的身份都已經暴露,所以那兩個鎮妖司的提司不得不死。

否則整個妖族在信安郡的布置,都會功虧一簣,這個責任,你區區一個侍女擔當得起嗎?”

白依萱並沒有因為侍女的身份,而感到羞恥,反而越發地霸道起來。

威逼道:“這件事我會解決,我可保證郡守的身份不會因此暴露。而你們,現在趕緊退走找個藏身之所,還能躲過鎮妖司的圍剿。”

黃虯猶豫了一瞬,但從銅山帶來的許多小妖,已經葬身在了獸靈血陣下。

而且鎮妖司動起真格來,它們怎麽可能逃得了性命。

現在唯一還有可能活下去的機會,就隻有以這一城人族的性命作為威脅。

“還不退走?”白依萱的忍耐也是有限的,銳利的眼瞳中綻起了血光,淩空一掌對著黃虯拍下。

“不想走,那就死在這吧。”

冰寒刺骨的掌風震飛了無數隻黃鼠狼妖,而在掌心之下的黃虯感受最為明顯,死亡的威脅讓他無比恐懼。

黃沙席卷,駁雜腥臭的妖氣硬生生地抵住掌風,但一股妖威突然降臨,黃沙立刻潰散,地麵上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兔子腳印。

揚起的煙塵落下,渾身染血的黃虯已經被打回了原形,眼神中隻剩下恐懼與驚駭。

“妖族中還是講實力比較好啊,你現在退不退走?”

“退!我退!”黃虯立刻喊道,“撤,都給我撤!”

短短幾息之間,所有黃鼠狼妖都狼狽地逃竄進銅山,躲藏在礦洞中不敢冒頭。

白依萱轉身,在已經黯淡了許多的血色光幕前停下,她並沒有讓秦慕自覺地走出獸靈血陣。

而是微笑著抬手,又是數掌揮出,鎮守在各處的獸影開始哀嚎,直至崩碎。

城牆上眾人的眼神都變得無比驚懼。

雖然不知道秦慕和白依萱做了什麽交易。但似乎僅僅一個白依萱,就比那上千隻黃鼠狼妖更為可怕。

頃刻間,血色的光幕徹底崩碎,白依萱腳踏虛空,走到了秦慕的對麵。

“你答應的,放過這一城人族的性命。”秦慕雖然沒有能力阻擋住白依萱,但語氣依舊平靜,沒有絲毫畏懼。

白依萱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說道:“我隻殺一個人。”

說著,白依萱的纖纖玉指就指向了許安。

秦慕的雙拳緊緊握住,問道:“許安可以發誓,不會透露出我和他發現的秘密,放過他如何?”

但白依萱依舊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不說在人族大義麵前,他不可能答應。就算是他答應了,往後的日子,可都要生活在愧疚與心驚膽戰之中了。”

秦慕還想再爭辯幾句時。

許安卻已上前幾步,死死地看著白依萱說道:“以我一人之命,換這一城,我許安無悔!”

“滾!”秦慕一把推開許安,怒道,“你隻是來這執行任務的,不是來這救人的,老子最討厭的就是聖母。

你也別以為你的命很值。這一切都是老子爭取來的,和你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你是死是活,現在是老子說了算!”

許是秦慕真的動了怒火,許安被秦慕推倒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起來,但嘴角一直都掛著微笑。

秦慕轉頭看向白依萱,問道:“我把他打失憶如何?若是你堅持要殺他,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絲毫有關火鳳的訊息。”

白依萱眼睛微眯,隱隱有些怒氣地說道:“你別以為憑此就可以任意拿捏我。和你人族一樣,我在妖族大義麵前,也可以放棄你的性命。”

但麵對白依萱的威脅,秦慕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向前逼近了一步,以絕對的身高優勢,俯視著白依萱的麵容。

白依萱皺起眉頭,抬手想要掐住秦慕的脖子。

可忽然。

已經明亮晴朗的天邊,雖然沒有出現什麽,但一聲尖銳焦急的鷹啼聲,已經響徹了雲霄。

白依萱麵色微變,無奈之下,一口精血噴出,臉色瞬間煞白。

但她的動作未停,兩手掐出數道妖族特有的手印,精血化為無數道血絲,射入了縣城內所有人族的眉心,包括許安也包括大黑。

短短一息之間,所有人盡數昏倒在地。

“放心,既然答應了你,他們便不會有事,隻是封住了他們腦海中,有關於我的記憶而已。”

言罷。

白依萱便強忍住因動用這秘術,而造成的沉重傷勢,提起秦慕的衣領,向著城外荒蕪的山野中飛去。

而就在秦慕兩人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遠處時,腳踏黑鷹的韓墨景便從天而降。

臉色十分難看地看著,城中昏睡的所有人,尤其是在沒有找見秦慕的身影之後。

但韓墨景的目光,很快就被一柄短劍給吸引住了。

隻見秦慕遺留在這的短劍,竟然在城牆上刻起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