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二卷 晨練

瓊一步步就夠不著,勉強避開了對手的訓練刃。溫達林是分配給她的為數不多的警衛之一,在刀刃錯過目標的那一刻,她向後退去,進入防禦姿勢。

瓊的肺在燃燒,她的身體很痛,但這是一種很好的疼痛。用她的魔法強化她的身體確實讓她能夠跟上通常更強壯、更快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發現她練習得越多,她就越能理解自己的能力到底在哪裏。找到她的新極限在哪裏,她能做什麽。她當然沒有辜負她作為“神童”的聲譽,盡管她忍不住偶爾想知道,如果他們知道這位“神童”對刀刃的經驗比大多數城堡守衛加起來還要多,他們會有什麽感覺。

一聲金屬撞擊金屬的響亮叮當聲讓瓊的笑容微微動搖。她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正在練習的其他一組人。塞爾正在和三名士兵一起訓練,其中兩名使用長矛,而最後一名使用劍和盾牌。即便如此,在對他不利的情況下,他已經疲憊了六個士兵,並且在她來到這裏之前已經練習了幾個小時。

瓊感到心中又被刺痛了一刀,前世訓練課的記憶充斥著她的腦海。當她醒來,哽咽著什麽的日子裏,她和哈德溫會出來戰鬥,直到太陽落山前。讓聚集在一起的士兵敬畏地看著她的耐力和力量。當她曾經是英雄的時候。

“瓊,專注!”溫達林在收費前說道。

瓊甚至沒有完全看向這個女人,她的身體本能地移動。她手腕快速一抖,向前邁出一步,將刀刃撞到一邊,踏上去擊中了手腕上方的溫達林,在第三擊擊中手腕下方之前,女人的手震動了片刻,讓她放下了劍。

武器大師弗裏德裏希發出輕微的竊笑。“也許你也應該集中注意力,溫達林,”他說。

瓊回頭看了女人一眼,露出一絲微笑。“對不起。僅僅因為我沒有看你並不意味著我沒有注意,“她盡可能禮貌地說,盡管她懷疑這有助於減輕女人的尷尬。畢竟,對溫達林來說,她隻不過是另一個孩子,盡管是一個有才華的孩子。

她不知道瓊作為“英雄”過著一千種不同的生活,至少每場戰鬥過一千場。一個習慣於同時與數十人戰鬥的人。她又若有所思地看了塞爾一眼,嘴唇緊緊地皺成一個小小的皺眉。

“很好,重置,讓我們再試一次,”溫達林說。“我希望你意識到,如果你一直這樣看著他,他最終一定會注意到的。

“注意到什麽?”瓊問道,再次偏轉了另一個女人的攻擊,在等待開口時,用刀刃的扁平試圖阻止他們靠近。如果她沒有與過去接觸過那麽多巨魔和其他比她很多倍的怪物作戰,她會因為自己的射程較短而感到更加沮喪。老實說,她發現缺乏體力更令人討厭。

“你暗戀那個男孩,”溫達林說。

瓊忍不住了,她居然大笑起來。過了一會兒,當她意識到那個女人不是在開玩笑時,笑聲消失了。“你是認真的?”

“我的意思是,我見過你看他的樣子,他——”

“如果有的話,我暗戀他的盾牌,”瓊又輕輕地哼了一聲,試圖阻止自己笑得太厲害,以免錯過招架。

溫達林搖了搖頭。“我明白了,好吧,這裏或那裏有點暗戀都沒有問題。為什麽,當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我有一個——”

“不管我說什麽,你都會假設我有一個嗎?”瓊問道,語氣很快變成了惱怒。“塞爾是我的朋友,僅此而已,”她斷然地說。然後她走上前去,用三下快速打擊,解除了另一個女人的武裝,並將練習刀片的尖端移到了她的喉嚨上。雖然一旦她把刀片抽回來,她確實考慮了一會兒這樣的想法。

瓊看了塞爾一眼。在她的許多生活中,她與幾乎所有不同層次的被選中的人都有浪漫的關係。除了塞爾。他們都對她有吸引力,這取決於她是什麽樣的人。但他從來沒有。他一直是一個旁觀者,一個她忽略的人,直到他要麽死了,要麽試圖殺死她。他也是最年輕的,也是她經常不屑一顧的人。

她又招架了幾下溫達林的刀刃,迅速後退。“如果你不是這樣的神童,這將是相當羞辱的,”溫達林說,她的聲音帶著鋒利的邊緣。

“什麽?”瓊問道,回頭看了她一眼。

“你注意了嗎?”

“對不起,”瓊再次說,專注於那個女人。雖然她不得不承認她允許自己的思緒走神,但事實是另一個女人的動作現在已經可以預測了。她以前見過很多次的每一次抽搐和動作,以至於她經常比溫達林早幾秒鍾就知道下一次打擊會在哪裏。他們彼此訓練得越多,就越容易將女人的講述與那些一生的經驗進行比較。

但這些戰鬥仍然幫助了如此之大。因為她的身體還得長出來,才能——

瓊愣住了。她能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意衝刷著她的靈魂。她晃來晃去,她的每一種本能都在尖叫著有什麽東西要來了,她現在必須準備好應對它。

它隻持續了一會兒就消失了,但她的注意力卻被突然擊中了背部。她回頭看了溫達林一眼,警衛的臉因困惑而微微皺起。“瓊夫人?”她輕聲問,把劍拔了回來。“怎麽了?我想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你這麽蒼白了。

“什麽?”瓊問道,然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他們在發抖。他們真的感覺不到嗎?她環顧四周,但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這都是她的想象嗎?她前世作為英雄的警告?完全是別的什麽嗎?她的思緒是不是以某種方式滑倒了?

“我想我現在已經完成了,”瓊最後說。盡管她很想否認,但她已經筋疲力盡了。她的魔力用完了,肌肉酸痛。如果她再次把自己逼得太緊,她最終可能會陷入又一個星期的生病。

也許就是這樣。這種“感覺”是她太疲憊的跡象嗎?也許是她自己害怕如果自己太虛弱,她會死?還是無法應對即將到來的威脅?還是完全是別的什麽?

瓊環顧四周片刻,非常輕柔,用盡她僅剩的一點魔力施展了一個無聲的咒語,試圖感應到她身上是否有什麽東西在哭泣。不過,她什麽都感覺不到。但如果她對自己完全誠實,她甚至不確定這個咒語是否已經消失了。令人沮喪的是,她的魔力現在如此微弱,即使是這樣的事情也可能超越她。有那麽一會兒,她想知道自己是否還剩下足夠的魔力,可以嚐試施展更強大的咒語。

她連忙搖頭,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右臂。用自己的魔法燒毀自己的記憶湧入她的腦海。她不再是英雄了,她不能把自己逼到那個臨界點,然後期望繼續前進。“謝謝你,”她盡可能禮貌地對溫達林說,向那個女人微微鞠了一躬。

文達林輕輕歎了口氣。“老實說,我覺得更像是你的陪練,而不是你的對手,”她說。“我希望我有你的才華。來,我把它們收起來。她說著,就走上前去拿起練習刀。然後她轉身走開,在弗裏德裏希麵前停了下來,兩人開始竊竊私語。

瓊盡量避免翻白眼,而是靠在柵欄上走到訓練場的邊緣。他們必須知道她知道他們在談論她,她希望他們隻是當麵告訴她他們在想什麽。她慢慢抬起手,握緊,感受著裏麵的酸痛。

她懊惱的皺起眉頭。她知道,從邏輯上講,現在是休息的好時機。她隻剩下最少量的魔力了,身體已經筋疲力盡了。但她一生中已經有過很多次這樣的感覺,並且仍然能夠堅持幾個小時。盡管她經曆了一切,但仍然能夠向前推進。甚至有幾次,她就是這樣,從十幾個不同的洞裏被割傷和鮮血淋漓,或者刺穿胸膛,但仍然設法擊退了一支名副其實的軍隊。現在,如果她試圖這樣做,她的身體最終會讓她休息,無論她喜歡與否。

這個世界一直覺得是那麽的脆弱,那麽容易破碎,現在的她也一樣容易破碎,她無法想象正常人怎麽會這樣生活。嗯,不,她認為她可以,不是每個人都必須拯救世界。

“你會變得更強壯的,”瓊低聲自言自語。從邏輯上講,她知道她會的。即使是現在,她也知道自己的極限正在逐漸增加。她的能力,她的耐力,甚至她的魔力,都越練越強。

但是,當瓊在經曆了一座山這麽久之後,從一塊鵝卵石變成了一塊稍大的鵝卵石時,感覺還不夠。她要怎麽這樣拯救世界?

“你知道,如果我不是親眼所見,我不會相信的,”一個聲音說,讓她跳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源頭。

深色的胡須,微微皺紋的臉和深綠色的衣服告訴她他是誰。Ywain Remesy,帕爾金勳爵的第一把刀片。女王的常客之一,雖然她不知道他今天會回來。“相信什麽?”瓊問道。

“你真的沒有辜負他們一直在講述的故事。我必須說,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個年齡的人這樣移動。我的一部分想知道弗裏德裏希是否一直在堅持我,“Ywain帶著一個小小的,厚顏無恥的笑容說。

瓊聳了聳肩,不知道該說什麽。很難解釋她花了幾千年的時間與世界上一些最偉大的武器大師一起練習,更不用說比他想象的更多的經驗和戰鬥。“等我長大了再說吧,”她說。她不禁有些緊張。兩人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麵時,他試圖殺死她。當然,他為誤認為她是刺客未遂而道歉,但她不禁在他身邊感到不安。關於他的某些東西總是在她的腦海中嘮叨,推搡和催促,好像她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如果她仍然無法把它放在一起,那麽她希望它不是那麽重要。

“我很高興我今天能見到你,但是,”Ywain說。“我給你帶了禮物。請你,有機會的時候再來我房間看看。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盡管她試圖阻止自己看起來太可疑。“禮物?”

“確實。現在,我想公主殿下不一定會同意,但看到你打架之後,我相信你會好好利用的。

瓊停頓了一會兒,然後睜大了眼睛。他指的是武器嗎?想到這裏,她感到一絲興奮。由於她花了太多時間恢複和匆忙,她一直沒有機會更換她丟失的劍。不幸的是,由於她目前被關在城堡裏,直到哈德溫回來,這把劍的選擇和她的看守人,她沒有機會更換它。女王似乎無意讓她武裝起來。

可能是因為他們都懷疑,如果她有合適的武器,她會一有機會就離開城堡,去做一些魯莽的事情。是的,她認為他們可能是對的,但她永遠不會公開向他們承認這一點。他們把她當成一個孩子。

“我清理完就過來,”瓊說。他向她微微點頭,然後轉身走開。她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回頭看向溫達林。現在她有時間考慮一下,直到他宣布自己之前,她甚至沒有注意到他在那裏。她想知道自己是否比她想象的更累。令她沮喪的是,她意識到,她很可能是。她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又感到一波惱火衝刷著她的虛弱。

當她和三姐妹達成這個協議時,她從未懷疑過正常人是多麽的細膩。她想知道,如果她當時知道她現在所知道的,她是否還會做出選擇?

瓊搖了搖頭,試圖把這些想法推開。無論如何,為時已晚。她必須專注於過去的事情,而不是過去的事情。她無論如何都回不去了,所以她必須盡她所能,以確保這一次她成功。

“我看到你用第一把刀說話,”溫達林說,讓瓊抬頭看了一眼走近的女人。“怎麽樣?”

“我們隻是在談論我的做法,”瓊說,很快決定不告訴那個女人還說了什麽。最後,溫達林侍奉了皇後。如果有一絲跡象表明瓊得到了合適的武器,她懷疑女王會在一小時內知道。“他給了我一些建議。”

“真的嗎?你一定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溫達林笑著說。“他不以與這裏的許多人交談而聞名,除了那些需要他的人。不過,我不能說我很驚訝他在這裏。帕爾金勳爵會想要任何關於王子的消息。

“太子呢?”瓊問道。

溫達林停頓了一會兒,然後盯著她。“你沒聽說?王後或國王肯定在你吃飯的時候提到過嗎?”

瓊搖了搖頭。雖然她確實經常和王室一起吃飯,但他們經常不怎麽說話。老實說,這總是感覺像是一件相當不舒服和尷尬的事情。她總覺得國王在等她滑倒,王後盡量不要把她推得太緊,以免她試圖逃跑。“提了什麽?”

“加伯特王子將在幾天內從前線返回。這應該是你第一次見到太子吧?溫達林問道。

瓊勉強抑製住說她已經見過他一千次的衝動,然後點了點頭。“我以前從未見過他,盡管我想我見過他們。加伯特王子是最年長的,正在監視前線,對嗎?昆西王子是備用的,目前和精靈在一起,最小的是和矮人在一起的馬裏昂王子?“她問道。

溫達林僵住了,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她盯著她,好像她剛剛長了另一個腦袋。“你怎麽知道的?”

“知道什麽?”瓊問道。

“王子在哪裏?”溫達林問道,她的手向下移動,相當凶狠地抓住瓊的肩膀。

瓊張了張嘴想回答,然後僵住了。現在她想了想,自從她到來後,沒有人說過他們或他們的位置。作為英雄,她一直知道這些信息,但即便如此,她也隻是知道這一點,因為她被要求在某個時候幫助他們。是信息被保持沉默嗎?她在心裏詛咒自己的愚蠢。“哈德溫勳爵告訴我的,”她很快說。“瑪麗昂王子出現在我的視野中。

溫達林停頓了一會兒,終於鬆開了肩膀,又走了過去。看來她至少接受了這個答案。

瓊翻了個白眼,跟在另一個女人身後走了一點。她不明白為什麽這是一件大事。三個孩子,三個王國。給他們每個人發送一個是有道理的。畢竟——

當她意識到原因時,她的眼睛睜大了。萬一其中一個王國淪陷,王室成員仍然會留下來。有些像是它們曾經存在過。不,不僅如此。如果女王之前告訴她的話是真的,那麽每個統治者都與他們王國產生的最偉大的戰士、法師和冒險家結婚並生子。王子們不僅僅是皇室成員,如果任何一個王國淪陷,他們很可能成為他們團結起來的唯一象征。

瓊感到一陣惡心籠罩著她,她再次向天堂默默祈禱,讓她成功地修複她所毀的一切。她必須在這裏取得成功,一切都取決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