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木秀於林
第五十六章 木秀於林
回去的路上莫桃的氣還沒有消,隻要是山路許,就縱馬飛奔。--鳳-舞-文-學-網--崔壽十分擔心,緊緊跟在他後,將莫天悚和蕭瑟遠遠丟在後麵。
莫天悚還是和蕭瑟合騎一騎,坐在蕭瑟的前麵拿著馬韁,有心也學莫桃縱馬飛奔,可惜蕭瑟膽小,隻是在這山路上騎馬已經很是害怕,莫天悚隻得緩轡慢行。不片刻,前麵的莫桃和崔壽連影子都看不見了,莫天悚也變得沒什麽精神,連話也不想和蕭瑟多說。
可蕭瑟偏偏卻有話對他說,又問:“少爺,上次你去孤雲莊曹橫是不是對你說過什麽?你怎麽知道曹橫會因為綁票給我們送銀子來?”
提起此事莫天悚就很生氣,怒道:“曹橫想我為他賣命。就像獵人飼養獵狗那樣,想要獵狗有最好的表現,便須給獵狗最好的食物。可是我不會聽他的。他以為爹不在了,幽煌山莊就要靠他?才不是呢!”
蕭瑟豎起拇指讚道:“了不起,少爺。易曰:天行鍵,君子以自強不息。我們幽煌山莊本來也不需靠任何人。隻是少爺將曹橫想得太簡單了。”
莫天悚暗忖這還不是因為你們什麽都不肯明白地告訴我?誰不知道曹橫是為得到解藥?知道蕭瑟看不見自己的表,立刻翻個白眼,口中恭敬地問:“難不成還有什麽特別的原因?”
蕭瑟道:“少爺一定以為老夫在說解藥,謬矣。曹橫上次沒有使少爺就範,再想要解藥,應以騙為上策。人最容易上當一是誌得意滿飄飄然之時,二是饑寒交迫困苦之時。老夫以為,曹橫當用後者。先將幽煌山莊得走投無路,然後隨便安插一個人在少爺邊,博取少爺真,推心置腹之際,很可能就什麽都說了。”
莫天悚一愣道:“先生難道指狄遠山?我們上次去鎮子時就遇見過他,應該不會吧?”
蕭瑟沒理會莫天悚,接著道:“想少爺賣命,威即可,不需籠絡。而且以少爺現在的手,他有十八魅影,實在是用不著少爺賣命的。再說他為解藥,還應該很害怕少爺有危險,輕易不可能讓少爺冒險,這就是他送來五百兩銀子的原因。--鳳舞文學網--”
莫天悚又是一愣:“那先生以為曹橫是為什麽?”
蕭瑟道:“寶刀贈英雄,紅粉送佳人。曹橫知少爺你池中之物,這是他討好你的一個策略,說是讓你幫他賣命,其實是給你提供一個施展才華的舞台。”
莫天悚搖頭道:“不可能!曹橫手下盡是殺手,誰會用殺人來施展才華?”
蕭瑟淡然道:“豈不聞一將功成萬骨枯!從古自今,靠殺人來施展才華的人難道少嗎?殺手也要看殺的是什麽人!荊軻刺秦,到如今還有人稱讚!難道荊軻不是殺手刺客嗎?盜亦有道,曹橫的十八魅影要是隻做壞事,孤雲莊能光明正大的成為本鎮的第一莊嗎?官府早把他滅了!其實曹橫的很多殺人生意就來自官府。他經常幫助官府做一些官府不便於出麵的事。少爺不信,請拭目以待,曹橫開始的時候肯定不會讓少爺去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
莫天悚的頭開始暈,又記得狄遠山家被毀就是曹橫幫官府出麵做的,也由不得他不信,遲疑道:“可是曹橫為什麽要如此討好我?”
蕭瑟道:“隻是為讓少爺在不知不覺中越陷越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軟刀子難道就殺不了人?少爺大概有點讓曹橫害怕了,他這是想讓少爺山木自寇,膏火自煎啊。刀尖上討生活的人能有什麽好結果?這樣少爺真出什麽意外也怪罪不到他頭上。少爺,鋒芒太露是沒有好處的。”
莫天悚又是一愣,疑惑地道:“先生說的可是飛翼宮?可莊主才是飛翼宮要的對象啊!”
蕭瑟深深一歎,輕聲道:“少爺與老莊主的關係如此密切,老莊主又將幽煌劍留給你,飛翼宮要的就不可能是莊主一人。莫非少爺沒有體會到老莊主對你的一片護之心?飛翼宮對老莊主和曹橫而言都是災難,但對少爺和莊主而言卻是禍福難定,否則曹橫用錢養著莊主即可,何須討好莊主?”
莫天悚忙抓住機會問:“先生也知道飛翼宮?到底爹和飛翼宮是什麽關係?飛翼宮又在什麽地方?是做什麽的?”
蕭瑟道:“少爺,老夫給你講個故事吧。南海之帝為儵,北海之帝為忽,中央之帝為混沌。儵與忽時相遇於混沌之地,混沌待之甚善。儵與忽謀報混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竅,以視聽食息,此獨無有,嚐試鑿之。’鑿一竅,七而混沌死。”
難道一定要不視不聞稀裏糊塗的什麽都不知道才能活命?那樣活著又有什麽意思?莫天悚一股怒氣直衝腦門,冷然道:“子曰:朝聞道,夕死可也!”
蕭瑟又深深一歎,緩緩道:“聰明難,胡塗更難。少爺,無論如何,都請你記住我今天說的這番話。”
莫天悚冷哼一聲,再不理會蕭瑟。
莫天悚和蕭瑟回到幽煌山莊時,莫桃和崔壽已回來多時。整個山莊都在忙碌,一派喜氣洋洋地準備慶賀。莫天悚被蕭瑟弄得很煩,沒心思搞什麽慶賀,徑自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沒有來得及將烈煌劍掛在牆上,狄遠山就闖進來,一疊聲問:“少爺,針筒怎會在莊主手中?他的功夫難道還強過少爺?怎麽會是莊主手仞的洪獨秀卻和少爺沒有關係?”
莫天悚繼續把幽煌劍掛在牆壁上,皺眉道:“針筒是我給莊主的。洪獨秀是先中我的鋼針,再被莊主宰了的,怎麽和我沒有關係?”
狄遠山失聲道:“可是少爺,崔管家說是莊主用針筒出鋼針,先命中用樹葉偽裝,躲藏在一邊的洪獨秀,後又一躍兩丈有餘,取其級的。”
難道蕭瑟和崔壽怕自己木秀於林,就不怕莫桃堆出於岸?還幫他吹捧?莫天悚愕然回頭問:“那崔管家說我當時在做什麽?”
狄遠山低聲道:“他說少爺當時在八風先生邊,還沒來得及出手,莊主已經獨力完成戰事。他直誇莊主勇猛,少爺心腸好。”
莫天悚一愣,隱約猜到崔壽這是在改變他在眾人心目中的嗜殺形象,感覺極是怪異,輕輕搖頭道:“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崔管家和莊主願意怎麽說都可以,你以後別去多嘴。抽空幫我做一個標把,我想練習一下飛針。還有,你明天再去一趟鎮子,幫我定做一些飛針回來。對了,你再去幫我削一根我上次讓你削的那種竹簡,動作快一點,吃飯前我就要用。”
狄遠山吃驚地看一眼莫天悚,想多問兩句,可看出莫天悚已經有些不耐煩,隻有自己先出去。他不知道,莫天悚暫時沒力氣去和莫桃計較。莫天悚氣歸氣,卻認為蕭瑟的分析很對,一門心思都是在節後如何應付曹橫上。想來想去還是隻有盡快加深武功一途,就像蕭瑟說的那樣,君子以自強不息。
今天他在對付洪獨秀嚐到甜頭,回來的路上就想到利用九幽劍法中隱藏的咒語和手擲飛針相結合,不必和所謂的誇父訂約誓,還可提高準頭,算是一個好辦法。他一點把握也沒有,隻想好好地看看咒語,實驗一下這樣做行不行。
狄遠山一離開,莫天悚就插上房門,點起蠟燭,拿出《九幽劍法》細細觀看。他還沒接觸過咒語一類的東西,翻開書就看見上麵說**咒要齋戒沐浴焚香,忍不住氣憤地合上書。真要打起來,等按部就班地做完這些準備活動,早被對方宰了!正要將書收起來,忽然想到今天蕭瑟並沒有齋戒沐浴焚香,一樣讓被洪獨秀役使的小鬼聽話來著。幹脆跳過前麵的一大段羅裏羅嗦的注意事項,直接翻到後麵,找出最簡單的一條咒語背誦熟練,拿出鋼針放在桌子上,開始試驗。
他**了三遍咒語,鋼針都一動不動。莫天悚惱將起來,破口大罵:“誇父你敢不聽我的號令,我把你泡在黑狗血中,讓你永世不得翻!”莫天悚對神通知道得不多,隻想一切鬼怪都怕黑狗血,也不管這九幽劍乃是炎帝也銷毀不了的東西,更沒有想到桌子上的也根本就不是九幽劍,便拿出黑狗血來威脅誇父。他罵完以後又**咒語,說也奇怪,桌子上的鋼針竟然真的向前移動兩寸遠。原來咒語純粹是一種意**,口中**誦的話語僅僅起一種橋梁作用,真正起作用的其實是**誦者的信心,因此才有信則靈,不信就不靈之說。心平氣和的強大自信心固然能揮咒語的作用,怒火也是一種強大的意**,同樣能揮咒語的作用。
莫天悚來了興趣,暗罵誇父敬酒不吃吃罰酒,又試兩次,咒語效驗如神,還一次比一次讓鋼針移動的距離更遠。莫天悚大喜,打開書打算再學一條,外麵忽然想起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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