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團龍玉佩

第一四〇章 團龍玉佩

莫天悚和南無離開後,狄遠山一個人很無聊,便回到房間中練功。離開文玉卿後,莫天悚禁不住狄遠山的懇求,不僅把自己知道的關於幽煌劍的秘密全告訴他,還把烈煌劍法連帶內功一起傳授給他。

狄遠山知道莫天悚的意思是讓他多些自保能力,奈何他的興趣不在武學上,還是練得不大起勁,若不是莫天悚說過他好幾次,他很可能練都不會練。其實他母親和上官真真都是武學高手,狄遠山人本聰明,也舍得下苦工,如果願意,小時候就是偷師也能學到不少,再說這些年莫天悚在興趣來了的時候一鱗半爪地還教過他不少,他肯用心,絕不僅僅是目前的九流水平。

練習內功最費時間,沒有基礎感受不到氣息流轉,也最是無聊。狄遠山隻練一會兒便很不耐煩,思想溜號想起莫天悚告訴他央宗打的那個銀鐐銬,出神地想著那樣一副鐐銬能有什麽用處。這才是他的興趣所在。

他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於是跳下床,找出紙來用筆勾勒出鐐銬的樣子。畫完才醒起自己該練功,而不是鑽研央宗的鐐銬。放下紙和筆又回到床上去盤膝坐下,剛坐好便聽到一陣拍門聲。

狄遠山看天色還早,莫天悚和南無絕對沒這麽快回來,而這間屋子僅僅是南無和北冥等人在山裏搭建的臨時茅屋,並沒人知道。覺得情況不妙,不敢去開門,從窗子翻出去。一出去就叫一聲苦,原來整間屋子早被七八個藏人包圍。到此地步,他也隻好隨手抓起一根棍子衝上去。

出人意料地是,那些藏人並不會武功,被狄遠山用九流棍法上去就打倒兩個。狄遠山大喜衝出包圍,正要繞到前麵去騎馬逃走,一個穿著藍色藏袍的年輕人拿著一把大刀擋住去路,一刀將狄遠山的木棍砍去一半。

狄遠山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把刀架在狄遠山的脖子上,喝道:“你老實一點。”拿出一根繩子把狄遠山捆得結結實實的,推著他朝前麵走去。

狄遠山氣憤地大叫:“你是誰?你是不是建塘的人?少爺去找你們的央宗小姐了,你最好對我客氣一點!”

那人冷哼道:“不是為小姐和莫天悚,我還不來找你呢!”推著狄遠山來到茅屋的門口。一點也不結實的大門早被踢破,一個藏人從屋裏拿著一張紙出來遞給藍色藏袍,正是剛才狄遠山隨手畫的圖紙。

藍色藏袍一看圖紙臉色就是一變,大聲說一句狄遠山聽不懂的藏話,立刻過來兩個藏人逼著狄遠山騎上自己的馬,牽著馬朝外走去,但藍色藏袍並沒有跟他們一起走。

狄遠山回頭大急叫道:“喂,你究竟是什麽人?要帶我去什麽地方?小心少爺回來不會饒過你!”

藍色藏袍把圖紙疊起收好:“我是格茸,你聽說過吧?別以為莫天悚能為你撐腰,你再要大喊大叫,我割了你的舌頭。”

狄遠山的心頓時涼半截,不敢再叫。昨夜莫天悚已經從南無那裏弄明白自己得罪格茸的的原因,狄遠山也就了解到目前在建塘的藏人當中,和他們仇恨最深的就是格茸。

格茸押著狄遠山離開茅屋,上大路後就和狄遠山分開,自己帶著三個藏人回建塘去,讓四個藏人押著狄遠山去虎跳峽的本地灣。

這七個藏人都不是護衛隊的人,而是格茸私交好友,因而不會什麽武功。昨夜央宗發誓一定要把莫天悚搶到手中。莫天悚和南無離開後,就派格茸帶著人在建塘周圍到處去找。

南無的小屋十分秘密,原本這些人也找不著的,偏偏這兩天莫天悚放挾翼自己活動,而挾翼長相奇特,很多人都認得。便有人告訴格茸在附近見到過挾翼。格茸順藤摸瓜找來茅屋。

格茸怕央宗又向著莫天悚,找到茅屋以後也不回去報告,反而解散護衛隊,自己私下去找到七個好友,悄悄地跑來伺機報複。莫天悚和南無正好不在,被他們撿一個大便宜。他早了解了很多暗礁的情況,不用狄遠山通名,他也知道自己抓住的是誰。

他要利用狄遠山要挾莫天悚,不肯帶狄遠山回建塘官寨,反是讓人把狄遠山送去遠在虎跳峽的本地灣。

和南無分手後,莫天悚獨自回到官寨外,又像昨天那樣繞官寨一圈,一個打開的窗子都沒看見。在心裏猛勁嘀咕,打死也絕對不會娶央宗。藏人個個都是怪物,如此炎熱的天氣也不開扇窗戶,存心想變成風幹肉。選擇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射出銀簪子。

剛爬上第三層窗戶,昨天和央宗一起進去過的那間他估計是央宗的房間的外麵,下麵就來一對巡邏的藏人,嚇得莫天悚急忙抓出一把鋼針扣在手中。好在藏人並不太負責,人們也沒習慣走路的時候抬頭望天,居然並沒有人發現莫天悚。莫天悚鬆一口氣,把鋼針收回去,心裏越發奇怪。這些緊閉的窗戶明顯就在防備他!但那些巡邏者為何一點也不用心?官寨表麵上看比昨天還要戒備森嚴,可他剛才進去的時候,為何一個重要人物也沒看見?沒道理央宗和左頓一起移情別戀吧?

巡邏的藏人離開以後,莫天悚又把自己倒掛在窗子的上麵,輕輕敲敲窗子。等片刻,沒有聽見絲毫聲音,便拔出匕首插進窗子的縫隙,用力割斷窗閂,打開窗子,順利鑽進去。

進去就看見桌子上放著一個花紋熟悉的團龍玉佩,居然很像是自己的。莫天悚過去拿起來一看,玉佩上麵寫著一副對聯,挑起一擔,通身白汗有誰識?放下兩頭,遍體清涼隻自知。正是他離開幽煌山莊以前,蕭瑟和崔壽一起送給他的那塊玉佩。他很不喜歡這塊玉佩,一次也沒有佩戴過。可這是蕭瑟和崔壽送的,他還是很重視,一直都收藏在寬腰帶中,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裏。不用問,也是昨天被央宗偷走的。她果然也很卑鄙!莫天悚昨天回去後很累又被南無弄得很激動,竟然沒發現玉佩被盜。

莫天悚這下能肯定這就是央宗的房間,把玉佩放回腰帶中收好,剛想離開,又不太甘心,看看四周華麗的家具,拿著匕首一口氣在桌子上,櫃門上刻上五個毫無繪畫技巧可言的醜陋烏龜,後退兩步,滿意地欣賞一下後來到門口。

照例先聽一聽,外麵很是安靜。依然很小心地拉開房門,莫天悚蹲下探頭兩邊看看,走廊上沒有人。剛要出去,又覺得這樣還是比較危險,關上門來到向裏開的窗子邊,將窗子打開一道縫朝下觀看。很多人站在院子中間,卻是鴉雀無聲地目光都朝一個方向在看。可惜他們看的那個方向莫天悚卻看不見。

莫天悚再次來到門口,小心地打開房門,匍匐在地上爬出去,抬頭從走廊的欄杆中朝下觀看。這下他看清楚了,眾人都在看一個藏女受刑,而那個受刑的藏女就是剛剛才和他說過話的央宗侍女。她的旁邊還綁著剛才對莫天悚說紮西得勒的守門藏人。

莫天悚一呆,忽然覺得身上發寒,知道是有人在朝樓上看,急忙埋下頭去。這是他經過多年訓練才練成的一種靈覺,能很敏銳地察覺出自己是不是正被人注視。這種本領在漆黑的暗夜裏尤其顯得有用和重要。這種靈覺的後天培養和先天條件同樣重要,十八魅影每一個人都接受同樣的訓練,可是能成功擁有這種靈覺的就隻有闇沒、南無和莫天悚而已,其他人都是時有時無,不大靠得住。

片刻後,莫天悚覺得下麵的目光移開了,再次抬頭順著剛才目光的源頭朝下觀看。見一個濃妝豔抹的藏族女人耀武揚威地站在人群的前麵。她年紀和央宗差不多,同樣是在身上所有能掛首飾的地方都掛滿各色首飾,給人的感覺卻與央宗完全不同,是一種妖冶氣質。如此打扮又出現在官寨中,應該是土司太太卓瑪。卓瑪不是央宗的母親,而是多吉旺丹在央宗母親死後又娶的女人,和央宗的關係一點也不好,平時也很少在官寨中露麵。

剛剛南無才猜測卓瑪可能在龍行,此刻卓瑪就出現在眼前。莫天悚對她很好奇,正想看清楚一點,卓瑪又抬頭朝樓上看來。莫天悚一驚,妖冶的卓瑪靈覺顯然不在他之下。能擁有這樣本領的人一定是個高手,但他從來也沒有聽南無提到過卓瑪會武功。在現在這種形勢下,南無顯然是不可能瞞著他,而是南無根本就不知道卓瑪也是高手。莫天悚不敢再看下去,悄悄爬回房間中,關上門,依然從窗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