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十麵埋伏

第一二七章 十麵埋伏

莫天悚從針囊中拿出兩枚鋼針扣在手中,跟在銳金隊後麵走了一段,直到他們進入一條商販雲集人來人往熱鬧而狹窄的小街時,才躲進一家賣首飾的鋪子中突然出手,不偏不倚,正好射中走在最前麵的那匹白馬的兩條馬腿。

白馬前腿猛然跪下,將馬背上的黑衣大漢掀翻在地上,碰翻旁邊的一個銀器攤子,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後麵的人還以為馬是偶然失蹄,正要下馬查看的時候,莫天悚抓起鋪子中的一大把珍珠瑪瑙翡翠玉石當作暗器,灌滿勁力朝最後的一匹棗紅馬和一匹青驄馬的馬股打去。

兩匹馬吃痛,前蹄揚起,一左一右猛地朝前衝去,將路兩邊的陶器攤子、樂器攤子、藥材攤子、酥油攤子……還有攤子前的顧客一股腦掀翻在地上。街上立刻亂成一團。哭爹喊娘的有,趁機搶地上首飾的有,爬起來找銳金隊算賬的有,朝一邊躲的也有……

銳金隊的人到也不是浪得虛名,四個人去控製驚馬,三個人已發現一切都是莫天悚在搗鬼,一起朝著鋪子飛躍過來。正好這時候,鋪子的老板也上來找莫天悚理論,莫天悚隨手抓起他當成肉彈扔出去,砸中一個飛躍在半空中的人。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撞倒旁邊一個臉蛋紅紅的小男孩。又惹惱了男孩的父親,一個魁梧的藏族漢子。拔出一把藏刀怒吼著撲上去。

可惜後麵的精彩場麵莫天悚沒空欣賞,他在丟出老板以後忙著逃走,射出銀簪,抓住街對麵的房簷,在銳金隊的兩個人進入首飾鋪子以前就上了街對麵的房頂。這就是他一定要等到銳金隊進入狹窄小街才動手的理由。

銳金隊發現莫天悚跑了,急忙追過來,可是街上的人流妨礙了他們的速度。莫天悚根本不等有人跟過來,又順著梯子下到房子的第二層,讓一個躺在床上的美麗藏族姑娘尖聲大叫起來。莫天悚衝她一笑,隨手脫掉披在身上的“擦爾瓦”,打開櫃子,抓出一件藏袍就穿在烈煌劍的外麵。他知道這樣很容易被人看破,可時間太緊,也顧不得了。

接著他丟下頭上的包頭藍布,帶上一頂藏人的寬沿兒帽子,回頭正好看見一個聽見響動上來察看的中年男人,順手抓著剛脫下的“擦爾瓦”丟過去蒙在那男人的頭上,抖開包頭的藍布在他脖子上繞了幾轉。中年男人顧不得藏族姑娘,隻好先對付自己頭上的包頭藍布和“擦爾瓦”。莫天悚再笑一笑,來到驚惶失措的藏族姑娘麵前,毫不不客氣地點了她的**道,拿一件藏袍給她胡亂套上,背著她急匆匆地朝樓下跑去,這樣就不會有人看破他背上背著的烈煌劍了。

下樓看見銳金隊隻有一個人成功在這麽短的時間中走這家鋪子,還被守在鋪子下麵的不知道是老板還是夥計的藏人阻攔糾纏起來。莫天悚心道天助我也,抱著藏族姑娘跑出鋪子,又遇見兩個脫身追過來的銳金隊的人。

這兩個人原本就沒有看清楚莫天悚的樣子,看見一個“藏人”慌慌張張地背著一個藏女,都以為是嚇傻了的本地人,看也沒有多看他一眼,直接衝進鋪子中。莫天悚混入慌亂的人群,顯得比誰都慌亂地朝前跑去。一直轉過兩條街,他才在一個僻靜的地方放下藏女,也解開她的**道。

藏女可能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傻傻看著莫天悚,居然不叫。

莫天悚把自己身上僅有的四張五十兩的銀票都摸出來,再從腰帶上拿出一個青花扁瓷瓶,一起塞在藏女的手中。又把三條剛才在首飾鋪中順手牽羊偷來的,最後沒有用上的項鏈全部帶在藏女的脖子上,伸手在她的臉上摸一把,隻覺十分粗糙,手感一點也不好,心裏想著央宗的皮膚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這樣。嬉皮笑臉道:“你在發熱呢!回去把我的藥吃了,保你不用再躺在床上。銀票幫我分給你的鄰居們,誰的損失大,你就給誰多一點。項鏈帶給你的對門。”說完見藏女沒有反應,頭疼地道:“這下麻煩了!你是不是不懂漢話?”

藏女居然搖搖頭,用字正腔圓的漢語低聲問:“你是誰?”

莫天悚笑道:“刺客!”藏女頓時瞠目結舌。莫天悚好笑,扭頭看見一個人正朝這邊過來,又伸手在藏女的臉上摸一把,隻覺得她的皮膚的確粗糙,不禁搖頭:“有人來了,我必須走了。記得我讓你做的事情。項鏈不準你自己留下,過兩天我會回來檢查的。”正好他們身邊的房子不高,莫天悚連銀簪都沒有用,直接翻上房頂走了。

莫天悚回到土司官寨的時候,官寨中的衛隊正好接到消息,離開官寨趕去處理。可惜的是,莫天悚隻看見隊伍中有精神明顯還是不太好的格茸,卻沒有看見珠光寶氣的央宗。莫天悚略微猶豫,到底是沒抑製住官寨中笛聲的誘惑,順著官寨的外牆轉到左邊。剛才他偵察的時候就注意到,官寨中的其他窗子都是關著的,隻有這裏有一扇是十分可疑地打開著的。

此刻莫天悚沒有耐心和央宗慢慢糾纏,在街上的混亂沒有成功引出央宗以後,到情願這裏是一個陷阱,最好是央宗小姐親自埋伏在房間中等待他上鉤。

莫天悚看看周圍很是安靜,發力朝上躍起,升高到兩丈半的時候,他用力射出銀簪子,簪子準確鉤住目標,緊鄰那扇開著的窗子旁邊的一扇關著的窗子。莫天悚借力爬上去,發覺藏人的石頭牆壁很厚,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他們的窗台很寬。窗洞雖小,活動的餘地還是很大。

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山上的氣候寒冷,這裏的窗子是木頭的,沒有一捅就破的窗戶紙。好在這對莫天悚的計劃沒有任何影響,莫天悚先將銀簪射到上一層的窗子上鉤穩,貼著窗子聽了聽,沒有聽見任何聲響,一腳踢破窗扇,卻沒有闖進去,而是抓著絲線輕輕一躍,右腳在絲線上纏兩圈,整個人已經頭下腳上地掛在窗子的上麵。

就在這時候,悠揚的竹笛聲又響起來。曲調乃是《阮郎歸》,來源還是在寨子底層西北角的一個房間中。莫天悚從來也沒有聽梅翩然吹過這首曲子,但還是覺得吹笛子就是她,聽得一呆,暗忖難道她知道自己來了?更是著急要去官寨中看看,隻是他也知道若是硬闖吃虧的隻可能是他。央宗的實力他目前還不清楚,可左頓絕對不是好惹的。從南無的口中,他知道央宗的謀略出眾,認定她要麽不設置陷阱,設置陷阱就不可能是孤立的。

果然,陷阱不是孤立的,一個喇嘛從窗子中探出頭來朝下看去。雖然和左頓做了朋友,對於上次輸給左頓莫天悚依然不服氣,哪會和喇嘛客氣?隨手射出一枚喂著麻藥的鋼針。喇嘛大叫一聲,立刻縮回頭去。接著又一個喇嘛伸出頭來。他同樣是做夢也想不到莫天悚會在懸在窗框的上麵,依舊疑惑地朝下看去,被莫天悚如法炮製。

一來是估計不會再有人上當,二來左頓好歹算是朋友,莫天悚也不好意思隻找他的手下下手,覺得差不多了,就翻身順著絲線升上三樓。同樣是一腳踢破窗扇,也同樣沒有進去,而是飛出銀簪,倏地橫移,來到那扇開著的窗子的上麵的窗子上。這次他沒有搞破壞,僅僅是找了一個位置讓銀簪子抓附穩當。

然後他一手抓住絲線,滑到第二層的窗子上,雙腳在牆壁上用力一蹬,帶著絲線蕩起來。官寨裏麵的竹笛聲忽然急促起來,曲調換成《十麵埋伏》。莫天悚現在已經能肯定吹奏的人就是梅翩然,似乎看見她著急的樣子,更似乎聽見她在要他自己離開,低聲喃喃道:“翩然,今天不救你出來,我絕對不離開。”連著劍鞘將後背的烈煌劍握在手裏,隻蕩兩個來回,就成功的蕩到另一個緊鄰打開窗子的那扇窗子前,大吼一聲,又是一腳踢破窗子,自己卻已經又蕩了回來,回到打開的窗子前。莫天悚一腳鉤住窗沿,穩住自己的身體。

他怕這個房間中人還沒有都出去,用烈煌劍挽一個劍花護住上盤,穿進房間後緊接著一個跟鬥。爬起來的時候才知道他是多慮了,所有人全部被他成功地引到其他房間中去。這是一間空臥室,有一間非常大的床,還有一些櫃子。大概是怕他跑得太容易,房門是關著的。

莫天悚先來到門口,將門打開一條縫朝外張望,外麵是一條走廊,除了一些上竄下跳的喇嘛以外,還站著很多沒出去的護衛隊。說是十麵埋伏一點也不過分。笛聲是從一樓傳出來的,莫天悚如果就這樣出去,必定要一路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