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佛堂家書

第一百章 佛堂家書

狄遠山長歎道:“我自然是不甘心的。其實家母雖沒教過我什麽,我也並不是就什麽也沒有學會,怎麽會甘心一輩子都靠一個女人來吃飯?那時候我就想去找父親,非常想知道父親的事情,纏著阿公告訴我。但阿公卻一個勁地歎氣,不肯再說。家母看我追問,還給了我一個巴掌,將我訓斥一頓,嚴厲地禁止我打聽關於父親的任何事情。

“我從小到大還從來也沒有挨過打,這樣一來就更是不甘心,更是想知道,當時就和家母吵起來。沒吵幾句,丫頭過來說,花轎進門了。我是帶著滿腹的怨氣和真真拜堂的。剛剛拜完堂,我還沒有來得及將真真送入洞房,丫頭又過來說,阿公過世了!家母一聽就昏倒了,直說是自己剛才把阿公氣死的。

“那時候天已經不早,喜事變成喪事,家裏亂成一團。真真忙著照顧家母,我卻趁混亂溜進家母的佛堂。

“家母信佛,我家一直都有一個佛堂,平時家母從來也不讓人進去。我想她要是有秘密的話,一定是藏在佛堂中。

“佛堂中果然是有秘密,在家母拜的觀音像後麵,我發現幾封父親寫給家母的信。信整理得很整齊,多半是家母經常看的。我急忙打開信看起來,第一封信是父親離開大約一年多寫的,說是已經到達飛翼宮,並順利混進去,但一切都不方便,甚是想家。”

莫天悚急忙問道:“你爹有沒有在信中提到飛翼宮的地址?”

狄遠山搖頭:“父親雖然沒有提到具體地址,但描繪了不少飛翼宮的景色。從他的描繪看來,飛翼宮是在一座景色優美,半年都有積雪的高山下的一個山穀中,估計應該是在北方。

“少爺一定知道,他的文采相當好,字也寫得非常漂亮,看他的信便如讀一首詩一般。我一下子就看進去了。看完的一封立刻又打開第二封。

“第二封和第一封一樣,滿紙都是思念之情,提到他已經在飛翼宮中升級,地位提高很多,並認識了飛翼宮宮主的兩個女兒孟青蘿和孟綠蘿,生活也得到改善,讓家母放心。

“第三封信看時間和上一封隔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信中再沒有壯麗旖旎的自然風光,也沒有纏綿悱惻的柔情蜜意,寫得很簡短。說是飛翼宮是一個人力根本無法對抗的地方,除非找到幽煌劍的秘密,否則今生報仇無望。”

莫天悚一愣,失聲道:“老莊主開始竟然也不知道幽煌劍的秘密?那他後來是怎麽找著幽煌劍的秘密的?”

狄遠山搖頭,接著道:“我沒有再在信中看見關於幽煌劍的事情。第四封信隔了兩個月的時間,依然很簡短,信中透露出深深的絕望之情。父親讓家母改嫁,不要等他。他說他永遠也不可能回來了。

“第五封信的日期是在一個月以後,又很長,有十多頁,但我隻看了個開頭,父親在請求家母原諒,說是他已經成親,妻子是飛翼宮的孟青蘿。我很吃驚,也很不相信,正要接著看下去,家母突然來到佛堂,一把搶過所有的信,在蠟燭上點燃燒掉。”

莫天悚輕歎道:“於是你想自己調查出秘密,就離開家跑到九龍鎮上來了?”

狄遠山又搖搖頭,幽幽道:“沒有。我很喜歡真真,當時雖然非常氣憤,但那是我的洞房花燭夜啊,我怎麽舍得就這樣離開真真?

“但是我很苦悶,回到前堂去。前堂的紅燭都換成白燭,喜字也撤下去換成白幔,但賓客卻沒有走,還在喝酒,僅僅是氣氛和開始不同而已。人真是很奇怪的,好像除了喝酒,就再也找不出表達感情的方法。辦喜事要請賓客喝酒,辦喪事同樣也要請賓客喝酒,我喜事喪事加於一身,自然必須要喝酒,我就去陪賓客喝酒。不記得我那天喝了多少酒,總之我喝得醉醺醺的,感覺很口渴,溜回房間想找一些水喝。

“我跌跌撞撞地朝我的新房走,還沒有進門,愕然發現一個穿著紅裙的身影和一個丫頭一起,很著急從房間中出來,竟然是真真和家母的貼身丫頭。一個新娘子不在房間中等新郎,這樣著急出來會有什麽事情呢?

“我的酒一下子就醒了,悄悄地跟在她們的身後。丫頭和真真都很著急的樣子,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還跟在她們後麵。她們是朝佛堂走去的。家母在佛堂中等真真,一見她進來,就示意丫頭帶上門出去,在門口守著。

“丫鬟守在門口,卻不知道我早已經從佛堂的秘道鑽進佛堂,就躲在神龕的後麵。”

說到這裏,狄遠山苦笑道:“忘了告訴少爺,家母擅長機關暗器之道,我家所有的重要建築都有秘道,似乎隨時要防備人找上門來,好逃跑的樣子。我小時候很貪玩,沒事情的時候就喜歡在家裏探秘。家母從來也沒有教過我製造機關,但我這方麵的本事卻是不低,就是因為從小破解過很多家母的機關暗器。

“佛堂因為家母曾經一再告誡過我,我以前從來也沒有去看過那裏的秘道,但家母的手法我很熟悉,幾乎沒有費力氣就找到秘道,鑽進佛堂。

“我一鑽進佛堂,就聽家母說,真真,我一直當你是親生過女兒,比疼遠山還疼你。我不希望你日後的日子過得像我一樣,你千萬不要勉強,趁著還沒有和遠山圓房,自己想清楚,以後是不是還要跟著他。

“少爺,我雖然沒有聽見家母最開始的話,還是知道家母的意思,她看我喝醉了,背著我如此著急叫來真真,竟然是勸真真離開我的。少爺你說,這世上哪有一個當婆婆的人在兒子的新婚之夜勸說媳婦離開兒子的道理?我氣得渾身發抖,真想就那樣衝出去,可是沒有等我衝出去,真真便道,阿媽,我至少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才能做出判斷啊。

“我也很想知道,勉強按捺下脾氣,豎起耳朵聽家母的回答。

“佛堂中很久都沒有聲音,就在我以為家母什麽也不會說的時候,聽見她長長地歎息道,具體是怎麽回事,現在可能隻有遠山他阿爸沛清才知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沛清在走之前沒有告訴我,他說他不要他的兒子也被這件事情困擾。他走的時候說,平庸是福。我當時很不理解,但還是按照他交代的那樣,一心想讓遠山變成一個平庸的人,和你過一種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惜遠山不是。文家的男人個個都是聰明絕頂。

“真真顯然和我一樣,沒怎麽聽明白家母的話。家母又道,我就知道文家和遠在長城之外的飛翼宮有血仇,文家的每一個兒子長大以後,都會去飛翼宮報仇。到沛清這裏,已經不知道是第幾代了。文家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善終的。他們拋妻別子去報仇,將自己的生命丟棄在遙遠的長城之外的雪山上。沛清不願意讓自己的兒子也走這樣一條路,所以他不像其他父親那樣,等到將一切的原委告訴兒子以後才出發。他說,隻要是知道了原委,除非是聖人,否則必然會去飛翼宮。”

聽到這裏,莫天悚又忍不住失望地插話道:“這樣說你母親也不知道原委了?”

狄遠山點點頭,接著道:“少爺可以想見,我聽了家母這樣的話更是想知道原委,而我又知道父親沒有死,當即決定要去找他,但那時候依然並沒有想連夜就走。

“真真聽後說,既然遠山不知道原委,那他也不會離開我。家母卻道,我的兒子我清楚,他已經知道這件事情,知道原委還好,不知道原委他不弄清楚日後根本就不會安心,他必定會去找沛清的弄清楚這件事情的原委。要阻止他去找沛清就隻有一個辦法,就是趁你師傅也在這裏,讓你師傅給他下心蠱。他乖乖地待在家裏便罷,要有蠢動,心蠱必會發作,讓他哪裏也去不了。”

莫天悚再次忍不住失聲叫道:“遠山,你母親真是瘋狂!哪有這樣對待兒子的母親?也難怪你要連夜逃走了!心蠱又是什麽?”

狄遠山失神地笑笑,輕聲道:“少爺,你再聽下去就知道了,其實她遠遠沒有你養父我親爹瘋狂。

“心蠱是一種和人心意相通的蠱術。中了心蠱的人,平時看來和一般人一樣,可一旦心有異動,生氣或者發怒,又或者太高興,太悲傷,總之情緒一旦波動,心蠱都會發作,開始就是心口疼,久了會手腳不能動,最後會全身癱瘓,必須要下蠱之人才能解開。

“我們那裏有很多苗人會下蠱,人們叫他們蠱苗,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可真真心好,以前曾經救過一個被人下蠱生命垂危的苗人。那苗人傷好後說她是蠱苗的一個長老,名字叫藍姬。她很感激真真,收了真真做徒弟。真真大約是唯一一個懂得蠱術的漢人。”

莫天悚疑惑地問:“聽說蠱苗還分白蠱苗和黑蠱苗,藍姬是白蠱苗還是黑蠱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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