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似夢似真
然而，沒有人看他，也沒有人理他，所有人、妖、魔、佛都如臨大敵，緊緊的盯著那個老者。
巨大的敵意與殺氣冰凍了這片空間，讓人喘不過氣來。
隻有老者慢慢的回頭，向著少年的方向，露出慈祥的笑容。
怎麽會這樣？少年想不明白。
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他明白了，剛才他連滾帶爬，不停尖叫，這些人、妖、魔、佛也沒有一個看他一眼。
不對！它們不是不看他，而是看不到他。
這些人，這些妖，這些魔身上散發出來的龐大真元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正常情況下，這任何一縷真元都能輕易碾碎他的身體。
然而，現在的他像是虛幻的影子一樣，這些真元從他的身體上穿越而過，對他卻沒有半點傷害。
但是，那個老者能看到他。隻有這個老者能看到他。
少年不清楚這是為什麽？但他有一種感覺，自己與這個老者之間有某種聯係。
“洛塵，你縱橫天下，可曾想過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哈哈哈哈……洛塵老兒，乖乖把東西交出來”
“洛塵，敢偷我們的寶物，今天我要將你挫骨揚灰。”一隻巨蛇說。
……
一句句充滿無窮恨意的話語響徹虛空。
洛塵，這不是我的名字嗎？少年差點被這兩個字嚇破膽，因為他叫洛塵。
隨後少年反應過來，他們說的不是他，而是那個老者。
原來，這老頭跟我的名字一樣。
老者微微頷首，目光閃動，虛空中似乎有閃電掠過，“你們就那麽想要我的命嗎？”
“洛塵，這些年來，你把諸天各界攪成一團亂麻。無數天才和聖女因你而隕落。無數的秘籍寶貝被你偷竊，你不死，我怎麽向這些人交代！”
“偷拿我們的鎮族之寶也就算了，你甚至偷吃了我們的鎮族靈丹。這可是我們保存了五千年的東西。”
“還有我們靈韻世家的《劍典》，快快拿來。”
說話的是一個白衣中年人，他站在那裏，不像是一個人而更像是一把劍。
……
一群人氣勢洶洶的望著老者，少年一怔，原來這老頭偷拿了別人東西，還偷吃了別人的寶丹。
他記得父親告誡他，不是自己的東西決不能碰。
“哈哈哈哈……我洛塵縱橫諸天各界，想拿就拿，你們又能奈我何？要不是被那兩個孽徒出賣，你們能堵住我？你們能打傷我？”洛塵平靜的說，“但我拿這些東西，並不是想占為己有，我隻是想創造一種前無古人的功法。我想窺破這個天，我想看清這個道。”
“別做夢了，無論如何，你今天都難逃一死。”
“這些年，你破壞了太多規矩，做了太多人神共憤的事了。”
“這諸天各界，已經沒有你容身之地了。”
……
虛空中，一個個聲音怒斥老者。
“既然如此，”老者眼神嘲弄，手中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圓球，“那我們就一起死吧！”
少年的目光一下被那圓球吸引，黑色的圓球中有無數五顏六色的東西在動。
“那是什麽？”
“不好，是六界毒王的荼毒，混蛋，他連這東西也偷了。”
“大家快撤，一旦他把這個東西投下，我們所有人就完蛋了。”
虛空中，黑霧翻滾，一大群人、妖、魔正在瘋狂撤退。
少年雖然不知道這黑色圓球是什麽東西，但知道這一定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阿彌陀佛！”六個僧人中走出一人，應該是這些人中的首領，“洛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哈哈哈……
洛塵哈哈大笑，“至善和尚，我洛塵這一生行事無所顧忌，雖然做了很多錯事，但從來沒有作惡。我幾乎盜盡了天下所有的東西。除了天外天那幾家勢力。可這幾千年來，我始終不曾看破這天道是什麽？這些東西對我的作用也越來越少。還給他們，卻也無妨。”老者拿下空間戒指，直接扔給至善，“這裏麵有其中的一部分寶物，剩下了的一部分我也做了詳細的安排。你隻要按照我寫的方法去找，所有這些東西自然能一一歸位。我想以你的聲望一定能辦好這件事。”
至善不自覺的接住戒指，但他清楚茲體事大，一個不好，便會成為眾矢之。這裏麵每一個東西，都關係著各派的核心利益。即便是菩提寺，也承擔不起。
至善正要推辭，老者說道：“至善和尚，先不要推辭，你先看看戒指裏麵的東西。老夫一生做事，從無虛言。自然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虛言欺騙。”
至善點點頭：“魔尊、無塵道長、妖後，你們三人跟我一起鑒定如何？”
魔族的隊伍中走出一個中年人，道人中走出一個老者，妖族中走出一個中年女子。
“那便一起看看。”
至善和尚打開了戒指，因為戒指沒有認主，直接就能打開。
菩提寺的舍利子、妖族的《妖典》、魔族天魔劍、道家的《道經》赫然便在其中。還有一些各派的寶物。
至善清點，發現沒錯之後，“洛施主放心，貧僧定讓它們物歸原主。”
“好，好，好……我洛塵孑然一身，雖然做事無所顧忌，但也自有法度。今天，我把我曾經拿到的東西，全部交給至善大師。它們原本是你們的東西，現在物歸原主。”洛塵盤腿坐下，收起黑色圓球，嘲弄的望了一下四周，“別怕，這東西是假的。毒王那鬼地方我可受不了。”
“混蛋，你居然騙我們。”
“不殺了你這個老東西，我決不罷休。”
……
洛塵歎口氣，“既然塵緣已了，老夫也能安心離開了。”隨即閉目而逝。
“喂！”
至善一怔，走到洛塵身邊，摸了摸老者的心口。
“阿彌陀佛，洛施主已經駕鶴西歸。”
至善歎了口氣，與另五位僧人齊誦佛號。
“混蛋，太便宜這老東西了。”
“能跟我們這麽多人周旋兩個月才完蛋，不愧是一代奇才。”
……
“老和尚，快把魔族的東西拿出來。”
“對啊，還有我們的寶典。”
……
至善說道：“大家放心，我會一一物歸原主。雖然洛施主不是什麽好人，但他也不是一個信口雌黃的人。”
一群人向老和尚走去，少年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
有什麽東西進入了他的腦子中，他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從黑霧中跌落。
少年驚叫了一聲，猛然坐起，看了看四周，他還在那個四處漏風的破屋中。
冰冷的風吹在他臉上，新鮮的空氣充滿了他的肺部。
果然是一個夢，可是這個夢太真實了。
所有的一切像是刻畫在腦海中一樣，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個跟他同名同姓的洛塵，那個至善和尚，還有那些妖獸，還有始終隱藏在暗處的魔族。
以及他們身上的那讓人難忘的氣勢。
如果他告訴別人他做了這麽一個夢，恐怕沒有人了會相信他吧！
少年看了看天色，必須起床了，突然，腦海中嗡的一聲，無數的陌生的記憶出現。
它們像龍卷風一樣摧毀了他原有的記憶，占據了他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