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妻子
“那女警長得不錯嘛，是不，陸噸。”王乾明饒有興致的說。
“問我幹啥，我沒仔細看。”陸噸沒好氣的回答。
“嘖嘖嘖，還裝君子，得，張一看來啥也不知道，都是從他父母和張得軍老婆嘴裏聽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現在去哪，找張得軍老婆還是張超？”
“嗯，找王海梅吧，她工作的工廠就在這附近。”陸噸拿出手機撥打了一下電話。
“喂，您好，是王海梅阿姨麽？”電話接通後，陸噸有禮貌的說道。
“對，是我，您是？”對麵傳來一個十分溫柔的聲音。
“您好，梅姨。我是張得軍叔叔的朋友，您不知道，張叔叔救過我的命，還沒來得及感謝張叔叔，張得軍叔叔就去世了，所以想特地拜訪一下您，當麵感謝一下。”陸噸繼續說出那套說辭。
電話那頭明顯沉默了一下，“嗯，好吧，既然是得軍的朋友理應見一下，你們來棉紡廠吧，我在門口等你們。”
“嗯，好的，梅姨，我和朋友馬上過去。”陸噸答道。
不多時，陸噸王乾明和王海梅一起坐在一家茶館喝茶。
“梅姨，這是我朋友，我倆都是被張叔叔所救的，今天來就是再次專門當麵感謝，也向張叔叔的去世表達哀悼。”陸噸將王乾明介紹給王海梅。
“哦，兩位有心了，得軍做了一輩子好人卻去世這麽早，好人沒好報啊。”王海梅略帶傷心的說道。
“張得軍叔叔確實是好人，還請阿姨節哀，身體要緊。”陸噸安慰道。
“嗯，謝謝兩位小兄弟，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茶錢我付過了，請了半個小時假出來的，時間太久了不好交待。”王海梅站起來朝兩人舉了個躬起身就要走。
“梅姨，稍等，我們有事想問您。”陸噸和王乾明也忙起身阻攔王海梅離開。
“我們想知道張叔叔怎麽去世的，我倆剛去過您家了，家裏麵兩位老人告訴我們是腦出血，但是上次見到張叔叔他的身體很健壯，還在水裏麵連續兩個來回把我倆給救上來了。”陸噸怕攔不住王海梅直接開門見山。
果然，王海梅聽到陸噸的話之後，便不再往外走，先是停住遲疑了幾秒隨即轉過身來。
王海梅不解的看著陸噸，冷哧一聲，“嗬，我公公婆婆不也說了嗎，腦出血，兩位有什麽懷疑的麽？急性腦出血，一頭栽在地上就沒再站起來。”
王海梅吐出一口氣緩了一下態度說道。
“這和得軍身體強壯有什麽關係？他那個年紀連著熬夜工作，為了提神不斷的抽煙...嗚嗚嗚”沒說完王海梅便哭了出來。
王乾明見狀馬上扶著王海梅坐下，“阿姨，我們沒有壞意，我們真的太感激張叔叔了，所以剛剛說話有點直，您別和我們一般見識，服務員來一杯二綠女貞茶。”王乾明幫王海梅點了一杯潤嗓清火茶。
“感激，現在感激有什麽用？人都沒了...”王海梅擦幹淚珠，“唉，算了，你們想問就問吧，五分鍾，五分鍾之後我就走。”
“對不起阿姨，我為剛才的莽撞向您道歉。”陸噸將茶水親手放在王海梅麵前說道。
“阿姨，您剛才說張叔叔連著熬夜，他是做什麽工作的？”陸噸回道座位上問道。
“廚子。”王海梅簡短的答道。
“廚子也要熬夜？”
王海梅瞥了一眼陸噸，不滿的說，“我們家你們也去了，什麽情況應該看得到，鄰居們幾年前就蓋起了小洋樓，我們還是破房破瓦。所以，得軍夜以繼日的工作，白天在飯店當廚子，晚上跑出租，一天也就休息三四個小時，為了提神每天吸掉兩包煙，他本身就肥胖，這樣長期下來血管早就出了問題，唉。”王海梅再次傷心。
“那您沒有勸過他戒掉煙？或者定期做個全身檢查？”王乾明在旁問道。
王海梅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怎麽沒勸，不光我說，我們兒子，公公婆婆天天說不要他吸那麽多，可他總說自己什麽愛好也沒有，再不讓他抽煙豈不是太失敗，可是他為了省錢都是買的幾塊錢的劣質香煙，對身體危害更大。至於你說的定期全身檢查一次就要幾千，你說他舍的去做麽？”王海梅看著王乾明反問道。
王乾明抱歉的朝她點了一下頭。
陸噸接著說道，“阿姨，我再冒昧問一下，我想知道為什麽張叔叔的喪事辦的這麽急？按咱們這的風俗不都是最少也要停靈三天麽？張叔叔的遺體怎麽隔天就火化了？”
王海梅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得軍生前給我說過，不論我倆誰先走都要一切從簡，辦個喪事不必鋪張浪費，所以我們就第二天火化了得軍的遺體，請了一些重要的親戚朋友簡單吃了頓飯。好了，時間到了我該回去工作了，這次我是看在得軍救過你們的麵子上給你們說這麽多，希望以後不要再見了。”說完便走出了茶館。
王乾明看著王海梅走出茶館雙手背頭靠在沙發上，“得，白問，還是一樣的說辭。”
“白癡，他們對好的話，當然是一樣的說辭。”陸噸將剛才的不愉快發泄在王乾明身上，沒好氣的回道。
王乾明並不生氣，“那你還問？咱倆誰白癡？”
“至少並沒有白問啊，王海梅說辭嚴謹，是這幾個人中回答最全麵的，如果他們這幾個人都在撒謊，張父張母隻講了一半，張一道聽途說，那麽問題也許出在王海梅和還沒有見到的張超身上，大概率是這兩個人編造的這套說辭。”陸噸看著王乾明說道。
“行啊，成偵探了，不錯不錯，這都學會推理了。”王乾明揶揄道。
“那我們現在還去找張超麽？哥們兒我還沒吃飯呢。”王乾明指了指外邊的漢堡店。
“走，吃飯。”陸噸站起身大步離開。
“吃什麽？”
“回去吃泡麵！”
“不是吧？”
“哎，先生您那杯二綠女貞茶還沒結賬呢。”王乾明剛想追上陸噸讓他吃漢堡，卻被一個女服務員攔住。
“呃，多少錢？”王乾明滿臉黑線，他終於知道陸噸為啥跑那麽快了。
“八十八。”
“什麽？！”
......
“回去吃泡麵吧還是。”王乾明付完款晃悠悠的跟在陸噸身後。
二人回到商業街，管理者趙瑞還在街口閑逛，看到陸噸王乾明回來上前開口，“喲，兩位回來了，欸，你們不是去進貨了麽？怎麽空著手回來的？”趙瑞看著二人空手而歸問道。
“哦，趙叔還沒吃吧？走，去我們那吃頓，今天沒進到貨，明天再去。”陸噸假裝客氣道。
趙瑞心思一轉，雖說他們那裏不幹淨，但是大白天總不能撞邪吧？這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這多不好意思，你們剛開張，我就去吃白食。”趙瑞還是那幅賤兮兮的樣子，搓著手咧嘴笑道，“那趙叔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中午就在你們那裏吃了，哈哈。”說完不等陸噸二人有所反應就先二人一步走向街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