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拿紅薯養豬
畝產五千斤。
這個產量，別說是減少一半。
就是隻有兩成。
一畝地收成哪怕隻有一千斤，這也足夠實現張成剛才說的，二十年內，可讓大明再無饑民！
而五千斤……
這個數字，實在是太駭人了！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
老朱緩緩張開雙眼，看向田邊眾人。
以及還沒來得及脫掉鞋襪的太子朱標。
“趕緊下來，挖紅薯！！”
一聽這話，朱標哪兒還敢怠慢，索性也不顧泥濘，鞋襪都不脫了，趕忙下地。
而田邊的小吏們見狀，則是麵麵相覷。
自家張大人……
這是上哪兒找來的老農？
挖紅薯的手法，還挺嫻熟！
“大人，這是您請來挖紅薯的農人嗎？”
幾個小吏對視了一眼，好奇問道。
張成一愣！
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老朱暴跳如雷，指著他身邊幾個小吏大喊道：
“還有你們，站在田邊作甚？想偷懶嗎？都下來給咱挖！”
這一嗓子，瞬間聽的幾個小吏懵逼了。
怎麽，這老農的架子，比他們張大人還大？！
“呃……”
“就聽他的，你們也下地幹活吧。”
張成扶著額頭，一臉無奈。
一時間。
幾人也沒辦法，隻能一起下地，跟在老朱身後挖起紅薯。
轉眼，便是一個時辰過去。
地裏的紅薯基本都被挖了出來。
而這時，張成也很貼心的將秤取來，微笑道：
“之前閣下不信這紅薯可以畝產五千斤，現在，不妨親自稱一稱？”
“稱一稱？”
老朱有些錯愕。
老實說，經過自己親自采收之後，他也已經能夠確定。
張成所言非虛。
這一畝地裏的紅薯產量五千斤，那是隻多不少。
甚至，這還是往最小了說。
畢竟光是他自己挖出來的紅薯，最大的個頭都快奔二十斤去了。
這玩意足夠三口之家吃整整兩天！
而這樣的紅薯，在這地裏還不算稀有！
可見，張成不但沒有撒謊，而且還是把產量往低了說！
現在對方拿來了稱，老朱頓時有些尷尬：
“這上稱，就不用了吧？”
“不稱一稱，怎能知道是否足斤足兩？”
張成微微笑道：“畢竟，之前本官說是五千斤，倘若沒有五千斤，這不就是在欺瞞閣下了嗎？這不好，不好……”
“……”
老朱頓時臉色一黑。
但也沒辦法，隻能扭頭看向朱標：
“聽到張大人的話沒？趕緊拿紅薯上稱！”
“我……”
朱標一臉懵逼。
沒成想，自己竟成了老朱的擋箭牌！
……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
隨著朱標吭哧吭哧的將收來的紅薯全部稱過一遍。
一旁負責計數的小吏，雙手都已經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大、大人！”
“咱們這地裏的紅薯……”
“六千五百斤！！”
小吏已然連話都快說出不來了，臉色漲紅！
老朱同樣臉色發紅，眼中盡是震驚！
盡管心裏已經肯定這產量能夠達標，但真正麵對這個數字時，還是不免驚駭！
至於朱標，更是有些語無倫次……
“爹、爹！”
“這紅薯……神物！神物啊！！”
“屁的神物。”
張成隨手抄起竹筐裏的紅薯，在一旁的水桶裏洗了洗，哢嚓一口，直接生吃。
一邊吃，一邊道：“這就是之前我說的，農業發展。除了紅薯之外，還有土豆，產量雖然比紅薯低那麽幾成，但土豆的育種更方便，這是比紅薯更優秀的地方。”
“紅薯、土豆……”
老朱聽著這兩個從未聽過的名詞。
心裏已經幸福的要飛到天上去了！
倘若這兩個東西能普及天下，那大明日後，還會有人因為饑餓而造反嗎？
絕對不會！
甚至，都不用二十年！
給他十年時間！
他就能給大明一場盛世！
“張大人，這紅薯跟土豆，有啥區別？”
雖然還沒見過土豆，但朱標卻是好奇起來：
“土豆也能這麽吃嗎？”
“呃……”
“不能！”
張成聽到這話，頓時一臉嚴肅道：“土豆非但不能生吃，甚至還要注意，如果表皮有發芽的情況，那就萬萬不可以吃了，隻能扔掉或者拿來育種。”
“否則，吃到肚子裏，那是要死人的！”
“這、這麽嚴重？！”
朱標剛抄起個紅薯，才洗幹淨要往嘴裏塞。
一聽張成這話，頓時嚇得放了下來。
“那這紅薯……”
“紅薯倒是不會吃死人，不過，這東西雖然可以作為主糧，但吃多了對腸胃不好。”
“比如說，容易放屁。”
“又比如說……”
“吃多了，胃裏麵酸水多，燒的慌！”
張成說到這，認真思考了一下。
接著，緩緩道：“其實待到紅薯普及天下之後，倒是可以用它來發展畜牧業，像紅薯產量這麽高，留下一部分用來給人吃，剩下的，完全能夠拿來養豬。”
拿主糧來養豬……
老朱滿臉驚詫！
“這、這如何使得？”
“人都還沒吃飽，就讓豬先吃飽了？”
不得不說，盡管這畝產數千斤的紅薯擺在麵前。
但老朱還是沒意識到其中的變化。
當糧食產量超出現有產量的十倍乃至幾十倍之後，多出來的糧食，自然是隻能用作他處。
就像張成說的，用來養豬。
“五千斤一畝地的糧食，這個產量足夠對原本的糧食產業造成降維打擊。”
張成連忙解釋道：“也就是原先的大米、小麥等產物，價格都會暴跌，到時候人完全可以吃米，未必要頓頓吃紅薯。紅薯的作用，其實更多隻是一個托底的保障。”
“用來養豬，再讓百姓們漸漸都能吃上肉，進而使得身體強健，這，難道不好嗎？”
“……”
老朱一時有些沉默。
見狀，張成繼續說道：
“甚至，等到畜牧業徹底發展起來，也許能夠做到讓百姓們頓頓都能吃上肉！”
“能做到這一步，天底下，還會有人不愛戴朝廷？”
頓頓吃肉……
這個美好願景，瞬間讓老朱有些悸動！
這，真的能做到嗎？！
“張大人，所言當真？”
“你看我說過假話嗎？”
張成聳了聳肩，一臉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