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變動（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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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的閃電宛如天外異獸，不停的對天地中央的擎天光柱嘶吼，然而，每一道雷電的傾瀉，光柱的色澤都會黯淡許多，無數英靈殿的後人感受到此番牽引，於聯盟各處角落，禱告斑斕的降臨。
雷電交加的天幕像是天裂開了口子，來自外界的神秘力量想要降臨卻又被天海覺醒的法則阻隔。
然而即便如此，剛剛成就主位的斑斕，也無法與天爭鋒。
江霂的七竅開始細流鮮血，潔白的嬌軀像快要炸裂的瓷娃娃，馬上就要被碾成粉末。
“轟隆隆…”新一輪的雷電即將來臨，雷音仿佛催命符一般的連續狂落，下方眾人隻能束手無策的望著龜裂的光柱。
“轟~”雷動電掣，而光柱並沒有在雷光下粉碎。
“鏗！”徹響天地的劍鳴擋住了雷音，無邊劍氣從光柱前的一點盤旋而起，這一刻的聯盟，見到了太陽。
白日映襯著黑影，衣著單薄，身形蕭條的男子踩著劍氣台階，踏上登天征途。
劍道破空，無窮劍潮台階上，孑然一身的男子，滿目蒼然的仰望天空。
男子出現的霎時間，陰雲開始攢聚凝結，最終合成一道蒼老的巨臉。
“葛臨風，你這隻老鼠！”
“老不死，你沒有尋到那永恒法門，就等著自主消亡吧。”男子周身縈繞著磅礴的劍氣，劍道之音宛如編鍾在不停的搖曳。
“下界……劍聖？這位新生的英靈領袖，你保不了！”巨臉怒聲嗬斥道。
“當然，再說了我也不想保護她，隻不過有人想要讓她活，求到了我這，我若是不幫忙揍你一頓，都對不起‘前輩’這個稱呼。”男子摩拳擦掌的回答。
蒼鬱生機環繞的禦柱內，斑斕江霂睜開至純的眸子，清澈的目光疑惑的看著前方的背影。
“這個背影和聲音……有點熟悉……”江霂玉手攢緊，她已經認出前方來者的身份，但是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葛臨風，你老了，現在的你哪還有巔峰時的鋒芒，枯朽的靈魂滿是風燭殘年的跡象。”上界巨臉張狂的笑道。
“周達華……”江霂心中呼喚著。
前方的身軀微微頷首，像是已經回答了江霂，而他卻接著巨臉的話語，說：“玄卓老鬼，別再試探了，老夫也隻剩一戰之力了，今日既然見到了，就不要再猶豫……來吧，看看老夫能不能將你留在這裏。”
被稱呼為玄卓老鬼的巨臉，臉上閃過釋然的情愫，隨後說道：“痛快……不愧是劍聖……此間法則再度被英靈殿喚醒，所以本座能夠調動的力量少之又少，就借著漫天雷霆和你一戰！”
“希望你不要讓老夫失望。”周達華雙手左右張開，漫天劍光朝著掌心的兩點匯聚，很快兩道光明巨劍落在周達華的左右兩側。
巨臉沉默無語，巨口開啟的那一刻，整片天穹像是一隻漏了氣的皮球，雷電飛速的疾走灌入。
“三重雷元？看來逆大勢而為，你能調動的力量也小的可憐，可惜了……”周達華雙手結印，兩把光明巨劍開始如雙魚圍繞著周達華盤桓。
“隻要能夠將你打入塵埃，本座的目的便達到了。”玄卓回答。
“那可不一定。”周達華印節落成，兩把巨劍轉變為黑白兩色的雙劍，一光一暗，一左一右。
“相生者生太極？……沒有無極九劍的鋒芒，你能在本座這裏討到好處？”玄卓口中的三重雷日劈裏啪啦的像不安分的炮彈，說話間，更有渙散奔潰的痕跡。
周達華握了握雙手，然後回答：“你誤會了，能打倒你的，並不是老夫的劍道，而是這孩子的黑暗血。”
‘地獄使者！冥道守護神！聆聽本座的敕令，速速歸位！”
周達華的心聲中，多出了陌生的咒語，這是蠻鬼的至高號令，葛臨風劍道戰天的同時，也在調用周達華的所學。
一邊戰鬥，一邊教學，這是一場教學局。
雷霆巨臉轟出耀眼的雷蛇，混沌的天空像是一盆孵化蛇靈的痰盂，曲折蜿蜒的身軀不知道裹挾著何等強大的力量。
“小子，你雖然修行的不是劍道之法，但是善假於物的本領，你應該領悟多些，這是老夫的最後一戰，就算是老夫給予你最後的饋贈吧。”老頭子葛臨風在精神世界和周達華嗬嗬笑道，笑容中滿是和藹和釋然。
過往的失敗，是他這位領袖至死都無法忘記的痛，周達華披著英靈殿的衣缽，尋到了劍聖的感悟。
冥冥之中的一根因果線，將兩人悄無聲息的聯係在一切，劍聖為了自己奔波了半生，能夠在死後為後代做些事情，也算是對他內心的一種慰藉。
“前輩高義，此戰必然載入史冊，小子向前輩保證，隻要小子還在世界一日，英靈殿就不會消亡，人類不會毀滅，末日必將結束。”周達華像是在喊口號一般的向劍聖大大保證道。
劍聖是周達華前進的標杆，能夠得到劍聖的指導，周達華雖死無憾。
劍聖葛臨風惆悵的和周達華說：“我越來越看好你這小子了，可能是你我很像的緣故吧。”
周達華摸了摸自己的麵頰，然後看著幹如豆皮的老頭子，心中滿是疑惑，難道說現在的他，已經真的步入到了年邁的行列了。
這樣的話，怕不是真的要被小鸞嫌棄了。
周達華疑惑之時，精神世界的空間被一股白霜覆蓋，時空被神秘的力量強行扭曲。
時間的流速被大大的調慢了，白裙白衣的小白出現在周達華的身邊，白皙的玉手摸著周達華的天靈蓋，微笑著警告道：“你的傳承自然不可以給這小子，因為他可是我們天上仙唯一的獨苗，你們英靈殿想要從天上仙的手上搶奪關門弟子，恐怕還差些火候。”
“您是當時指引我們的白衣？”劍聖見著小白，先是被她的美貌所折服，然後才是驚愕的瞪大雙眼，說道。
“你知道就好，你們英靈殿雖然失敗了，可是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所以你不能影響他的未來。”小白再度警告道。
“我曾經悵惘人類的未來，但是卻看不到一絲的希望，可能將這一切平複，是了卻的最好辦法。”劍聖大大如此和小白回答道。
周達華站在兩人的中間，心中滿懷疑惑，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插嘴，現在的情況很顯然。
小白和這位劍聖大大認識，而且劍聖很可能還是小白的後輩弟子，就算不是……劍聖大大的年紀也比小白小很多。
到此，周達華開始懷疑起這位女子的年齡，還有‘天上仙’的根源。
“你這個小子！整天胡思亂想……”小白捏了捏周達華的側臉，不滿的說道。
“……”周達華揉了揉臉頰，嘿嘿笑著，沒有答複。
劍聖葛臨風長呼一口氣，然後下定決心的和周達華、小白說：“既然白衣前輩有這樣的決心，那麽老夫也不再猶豫，反正都是拚一把，少了老夫這根老柴，老夫自己都覺得虧的慌！”
“什麽……什麽意思？你們的節奏太快了，我是不是有什麽漏聽的？”周達華連忙打斷小白的話頭，強行-插-入的和兩位高人說道。
“這件事說來話來，以後我有空再和你講。”小白沒有選擇長話短說的拒絕了周達華。
周達華木訥之時，小白再度說道：“那麽現在，就是你的回合了，劍聖的名號希望你不要埋沒了。”
“前輩放心，老夫盡力而為。”劍聖大大應聲說道。
“不要盡力，必須要成功，放心好了，我會在你的背後幫助你的，畢竟都是為了自己，我也會不遺餘力。”小白和劍聖葛臨風強調道。
劍聖重重的點頭，隨後虛幻的靈魄離開了周達華的精神世界，周達華見著小白還在，便出口詢問道：“劍聖大大是你的弟子嗎？”
“不是！”小白斬釘截鐵的回答，仿佛很厭惡劍聖一般。
周達華得到回答，再度問：“那麽你是和英靈殿有什麽不解的淵源嗎？”
“你想多了，淵源這種東西很複雜，有的時候你就算是想躲，你都躲不掉。”小白先回答周達華的問題，然後開始為周達華解惑：“當初天上仙被英靈殿的人開啟，我是引路之人，當初我穿著一身白衣，但表現的不是女兒身，可這小子，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偽裝……所以我不喜歡他。”
“不喜歡？……是因為劍聖大大追求過你？”周達華開始八卦的問道。
“不是感情問題，當初的劍聖葛臨風還是一位清純的男孩，他對於男女之間的事情還懵懵懂懂，不過他尋求勝利的方式……讓我很不喜。”小白說道。
“尋求勝利？”周達華抓住字眼問道。
“天上仙遺跡開啟後三個月便會關閉，當時的葛臨風是唯一一個活著出去的，而其他的同伴，都成了遺跡的祭品。”小白淡漠的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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