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勝似親生,身世之謎!

一刻後。

霍府。

一名美婦含淚跪在一名錦袍少年身前,美婦臉上赫然印著一個血淋淋的五指印記。

錦袍少年名曰霍天澤,是霍鋒的二兒子。

霍天澤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美婦,嗬斥道:“賤人,我再說最後一遍,你若不把我靴子舔幹淨,耽誤了我去城主府喝喜酒,我現在就去宰了我大伯!”

“不要……不要殺我夫君……”美婦淚眸驚恐,無助的淚水斷了線地滴落。

“不殺我大伯可以,那就給我舔啊!”

霍天澤大笑道:“我數到三,你若再不舔,那就給我大伯收屍吧!哦不對,我讓你連給我大伯收屍的機會都不給。”

“就像三日前那個野種,曝屍神祇山沒人收屍一樣!”

不遠處,霍家眾侍衛、丫鬟,望著美婦被霍天澤如此羞辱,他們雙目噙淚,卻不敢怒,更不敢言。

因為方才替美婦說情的兩名丫鬟,已被霍天澤殘忍的殺死!

“一!”

“二!”

當霍天澤即將數到“三”時,美婦驚慌失措地乞求道:“我照做……我照做,隻求你不要殺我夫君。”

話罷,跪在地上的美婦,顫抖著身體,低頭,嘴唇朝霍天澤靴子而去。

美婦嘴唇即將碰到霍天澤靴子的刹那,一道蘊含著無盡憤怒的嘶吼聲,如同驚雷自霍府炸響,“霍天澤,你膽敢辱我娘親!”

下一瞬,霍千域殺氣騰騰地邁進了府邸。

沒錯!

正在遭受羞辱的美婦,正是霍千域的娘親:吳穎。

看著母親被霍天澤如此羞辱,這一刻,霍千域氣得渾身劇烈顫抖,一雙眸子極速變得血紅!

毋庸置疑,吳穎是霍千域的逆鱗!

任何人不得觸碰的逆鱗!

憤怒侵蝕著霍千域全身每一條神經!

從未有過!

霍千域從未有過像現在這般,如此想要殺一個人!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而如今隻能在夢中才會出現的聲音傳入耳中,吳穎抬頭望去,當看到霍千域的刹那間,她美眸大睜,淚如泉湧。

喜極而泣!

她想說些什麽,可此刻,她盡管張開了嘴,卻激動、開心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霍千域,你竟然沒死!”霍天澤望著霍千域,一副見鬼的模樣。

反觀府中眾侍衛、眾丫鬟看著霍天域活著回來,他們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你這個該死的狗雜種,竟想讓我娘親給你舔靴!”

“給我去死!”

霍千域怒吼震天,他快如奔雷,掠過十數丈,右拳帶著震顫而洶湧的氣流,轟向霍天澤胸膛!

和霍千域同為靈宮境五重的霍天澤,根本來不及躲閃,便被霍千域一拳轟在胸膛上。

“砰!”

霍天澤胸膛如遭蠻獸撞擊,整個上半身爆碎開來,血液迸濺,碎屍散落一地!

慘死當場!

霍千域目含淚水,心疼的攙扶起了吳穎,“娘親,對不起,孩兒回來晚了,讓您受委屈了。”

吳穎淚眼婆娑,顫巍巍地伸手撫摸著霍千域臉頰,泣不成聲地道:“域兒,為娘不是在做夢吧?”

“你真的沒死,回來了嗎?”

“娘親,您不是在做夢,孩兒真的回來了。”霍千域伸手擦去吳穎的淚水。

“霍千域,你這個野種,膽敢殺我二弟,我發誓今日定將你挫骨揚灰!”

伴隨著一聲驚天怒吼,一名和霍天澤有七分相像的銀袍少年,從正殿方向飛奔而來。

銀袍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霍天澤大哥,亦是如今霍家少主:霍天佑!

曾經,霍千域是靈宮境八重時,霍天佑自問不是對手。

但如今,靈宮境七重的霍天佑,根本不將靈宮境五重的霍天域放在眼裏!

他極其自信的,自己殺霍千域,易如反掌!

然而,殊不知,他大錯特錯!

錯的離譜!

霍千域漠視霍天佑,淡淡之音中霸氣側漏,“我的命就在這裏,你若有本事,盡管拿去便是。”

“野種,待我殺了你,我定讓你父母受盡折磨再死,讓你們一家三口,為我二弟陪葬!”

“隕星拳!”

霍天佑怒喝震天,滾滾靈力自體內湧入右臂,右手化拳,拳麵靈力閃耀,拳勢如隕,拳風似嘯,不留餘力地轟向霍千域麵門!

霍千域目光驟寒,不躲不閃,右手化爪閃電般探出,死死地抓住了霍天佑右拳。

“這……這怎麽可能!”

霍天佑驚恐萬分,他右拳如同鐵水澆鑄在霍千域手中似的,無論如何用力都掙脫不開。

“就這點本事還想殺我全家?異想天開!”

霍千域雙目微眯,星眸中戾氣肆虐,右手猛然一拉!

“刺啦!”

“我的胳膊!”

血液噴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令人頭皮發麻,霍天佑整條右臂,被霍千域硬生生地撕裂了下來!

強大的慣性使得霍天佑身體前傾,霍千域右手一翻,狠狠地拍在其左肩上。

“啊!”

“哢嚓!”

血霧彌漫,霍天佑左肩爆碎,左臂噴灑著血液飛離了身體。

“噗!”

霍天佑噗出一股血箭,身體翻滾著極速倒飛十餘丈,砸落在地的刹那,剩下青石鋪就的地麵布滿了蜘蛛網般的裂紋。

“霍千域,你究竟是不是地脈境五重!”霍天佑膽寒欲裂,神色驚恐,瑟瑟發抖。

“我是不是地脈境五重,這並不重要。”霍千域神色冷漠,“重要的是,明年的今日,將是你們二房所有人的忌日!”

“嗖!”

霍千域鬼魅般出現在霍千佑身旁,抬起右腳,朝其腦袋恨恨地跺下!

“霍千域,你這個野種聽著,你若敢殺我,我父親定不會放過你……”

“哢嚓!”

霍天佑嘶吼聲未落,腦袋便被霍千域一腳踏碎!

命喪黃泉!

這時,在霍府做客的城主府四少爺蕭錦,眼見霍天佑慘死,他嚇得渾身冰涼,冷汗全身,撒腿就朝府邸大門逃去!

“槍來!”

霍千域回首看向霍府眾侍衛。

“是少主!”一名侍衛恭敬應聲,將手中一杆長槍丟向霍千域。

霍千域接過長槍,朝蕭錦猛地擲出!

“咻!”

伴隨著利器劃破空氣之音,長槍低空激射,血液綻放,鋒利的槍尖從蕭錦後背刺入從胸膛洞穿而出。

長槍帶著蕭錦激射數丈,將蕭錦釘在了府門上!

蕭錦口吐血液,他驚怒至極地盯著霍千域,壯膽嗬斥,“霍千域,我可是城主府四少爺,我就不信你敢殺我!”

“不敢殺你?”霍千域麵帶冷笑,朝蕭錦走去,每走一步,眼神中的殺意便濃鬱一分:

“城主府魔族走狗,為血祭魔族,殘殺城中青年才俊!”

“你們城主府每個人手上都沾滿了鮮血,都該死!”

蕭錦心中一顫,慌不迭地道:“霍少主,隻要你不殺我,美女、財富、天材地寶、功法,你想要什麽,我父親都會滿足你。”

“我什麽都不要,隻要你的命!”霍千域冷視蕭錦,指間,靈戒一閃,一柄上品靈兵長劍幻化而出。

“霍千域,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我父親,我們城主府是不會放過你的!”

霍千域付之一笑。

揮劍!

血液噴濺,蕭錦頭顱飛離!

霍千域從靈戒內祭出一個匣子,將蕭錦人頭裝進匣子後,又將匣子收入了靈戒之中。

“屬下見過少主!”霍府上百名侍衛,崇拜萬分的朝霍千域深深鞠躬。

“不必多禮。”霍千域讓眾侍衛起身後,他轉身朝吳穎跪下,自責萬分,“娘親,孩兒回來晚了,讓您受委屈了。”

“域兒快起來。”吳穎攙扶起來霍千域,笑著落淚,“隻要你能平安回來,為娘就很知足了。”

霍千域笑道:“娘親,我父親呢?”

吳穎抿了抿嘴唇,強顏歡笑道:“域兒,你父親在房間呢,他若知道你還活著,一定會非常開心。”

隨後,吳穎領著霍千域,來到了府邸後院一個破舊不堪的房屋前。

霍千域進入房屋後,發現父親霍恩正躺在榻上,臉色蒼白的可怕。

“父親,孩兒回來了。”霍千域來到榻前輕聲呼喚。

霍恩緩緩睜開了雙目,他那顯得空洞而死寂的目光看到霍千域的瞬間,他陡然睜大眸子,淚染雙目,“域兒……你……你還活著!”

“嗯,孩兒還活著。”霍千域笑著側坐在榻前,“父親,您氣色不好,孩兒給您看看。”

霍千域合上雙目,發絲無風而動,釋放靈識沁入霍恩體內後鬆了口氣,父親隻是傷心過度,身體虛弱罷了。

隻需靜養數日,便可恢複。

“父親、娘親,孩兒有件事想問你們。”霍千域說道:“孩兒,是你們親生的嗎?”

聞言,霍恩、吳穎微微一愣,旋即,霍恩看向吳穎,說道:“夫人,域兒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是時候讓他知道了。”

“嗯。”吳穎點了點頭後,看向霍千域,說道:“域兒,你雖不是我的親生骨肉,但在為娘心中,你就是我的兒子。”

“娘親、父親,你們對孩兒的好,孩兒心裏清楚。”霍千域說道:“在孩兒心中,你們永遠都是孩兒的至親。”

聞言,霍恩、吳穎甚是欣慰。

霍千域深吸口氣,問道:“娘親,孩兒是誰?”

吳穎陷入短暫的回憶後,心疼地看著霍千域,說道:“十五年前的寒夜,一名重傷垂危的老者,帶著繈褓中剛滿月的你,來到了府外。”

“老者把你托付給我後,臨死前隻說了一句,封氏血脈隻剩下你了,拜托我把你養育成人後,讓你務必前往東州淨土,拜入雪域仙宮,找一個叫鍾吾長雲的人。”

“為娘覺得,你隻要找到鍾吾長雲,便可得知你的身份。”

聞言,霍千域暗道:“東州淨土三大古老宗門的使者,已抵達烈天城,其中應該有雪域仙宮的使者。”

“我今日務必拜入雪域仙宮!”

“哦對了,十五年前你繈褓內還有兩物,應該和你身份有關。”

“域兒你等一下,為娘給你拿來。”

吳穎轉身離開房間,片刻後,雙手捧著一個玉匣折返回來,將玉匣遞給了霍千域。

霍千域接過玉匣,打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塊精美至極的玉墜和一塊古銅色的令牌。

霍千域開始觀察玉墜和令牌。

玉墜通體血紅,玉墜背麵栩栩如生地雕刻著一隻鳳凰,鳳凰下麵刻繪著“東方”二字。

而玉墜的正麵,則字跡優美的刻寫著“小柒”二字。

令牌正麵鏗鏘有力地刻寫著“東州淨土,雪域仙宮”八字。

背麵則刻寫著“鍾吾長雲”四字。

霍千域劍眉微蹙,“玉墜背繪鳳凰,寓意為女,又刻寫著東方小柒四字,這是女孩兒的名字。”

“這是我生母的名字,還是其他女子的名字?”

“而這塊令牌,顯然是鍾吾長雲的身份令牌。”

“看來,若想查清我的身世,要找到鍾吾長雲和東方小柒才行。”

霍千域將玉墜和令牌收好後,看向霍恩、吳穎,眼神中泛著濃濃地思念之色,“父親、娘親,孩兒現在就去城主府,阻止蕭天強娶萱兒。”

話罷,霍千域轉身正欲離去時,吳穎之音從身後傳來:“域兒,你等等,為娘有件事告訴你。”

霍千域步伐一頓,回首看向吳穎時,吳穎雙目噙滿了淚水,麵露悲傷之色。

頓時,一股不詳的預感自霍千域心中油然而生!

“娘親,萱兒怎麽了?”霍千域神色焦慮地道:“難道蕭天和萱兒的婚禮提前了?”

“域兒,婚禮沒有提前。”吳穎說話間,淚眼婆娑,淚眸悲慟,“萱兒……她……她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