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鳳凰

一個同樣穿著火紅袍子的男人,站在他們宗門的門口,眉眼之間盡是得意之色。

其他人麵對如此囂張的男子,不但沒有表示厭惡,甚至還畢恭畢敬的。

龐元直猜測這個男人的身份並不簡單。

隻是不知道這人跟他們有什麽深仇大恨,而這男子口中的哥哥又是誰,他和他們宗主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

龐元隻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混亂,看來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是太少。

貂蟬在一旁輕聲細語地解釋,“莫非先生不知這鳳凰山莊的宗主還有個弟弟?”

龐元直略微沉默,他怎麽可能知道這些東西,那個所謂的鳳凰山莊宗主他都隻不過才認識,哪裏這麽快就將對方的族譜給扒出來呀。

看到男人難得沉默,貂蟬忍不住捂著嘴輕笑一聲,“看來是不知道了,那就讓我來給你解釋一下吧。”

“這鳳凰山莊的主人啊,叫做向秀,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在成為主人之前也是為人灑脫快意,江湖自從繼承大統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深居簡出。”

“但鮮為人知的是,他其實還有一個弟弟叫做向其,此子紈絝不堪,經常在山下打著鳳凰山莊的名號,惹是生非,可是無人敢動他,就是因為他背靠的大樹是鳳凰山莊。”

“也許這孩子誰都不服氣,整天想著惹是生非,可是唯獨對自己的兄長畢恭畢敬,唯命是從,兄長想要什麽?他都可以赴湯蹈火。”

龐元直心想,這不就是兄控嗎?

“之前聽聞鳳凰山莊的主人特意來找了你,想必你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那位瞎眼白衣吧。”

之前那向秀就說找了他幾年,看樣子是真的不僅是真的,還鬧得人盡皆知,就連他們都知曉。

貂蟬冷笑一聲,不知是何意。

“早在之前我就聽聞了,第一次見到你時我便知曉你應該就是向秀在尋找的人,剛開始我還有一些輕視,認為向秀家的占卜術是出了問題,眼瞎,看來也不無道理。”

龐元直淡淡地說,“感謝貂蟬姑娘地肯定了。”

“雖然不是時候,但我還是想說一聲,你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樣啊。”

龐元直本以為貂蟬會是一個絕色尤物,以色侍人的那種,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女子的所有顏色都隻是自己的表象而已,在漂亮的花朵底下是一隻可以紮死人的毒蟹。

貂蟬在他麵前已經有些懶得裝了,她發現自己無論多麽的努力,這個男人都能夠不為所動。

隻能說是天底下的第一智 障者吧,榆木腦袋都沒他這麽不開竅的,軟香玉在前居然能夠不為所動,也算是世間罕見了,可能老天爺讓他當盲人,也是覺得這雙眼睛沒什麽用吧。

“很顯然你還有很多地方都小瞧我了,我一向不是什麽自大之人,但既然你看不上我的美貌,那我得總讓你看看我的實力吧,不然你以為我還在你家吃幹飯。”

龐元直唇角微勾,“那此番能否脫險,我就拭目以待,看姑娘表演。”

貂蟬眉目如畫,整張臉的五官更是活色生香。

“那是自然,你且看我如何將這裏所有的男人都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向其將他們二人帶到了一處十分昏暗的屋子,黑暗的地方總是能夠讓人產生恐懼,因為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可說來有趣的事,龐元直一直都是一個瞎子,隻要他願意關閉自己的五感的話,那他就可以一直處於昏暗之中。

“看你的樣子一點都不著急,莫非和那主人早就已經相識了?”

龐元直點點頭顯然十分自信,“倒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是上一次見麵,我便知道那人不會為難於我。”

這是一種直覺,而且那向秀也是一個可憐人。

沒有想到的是貂蟬並非表麵上那般,隻知道戲弄男子,她肚子裏麵也是極具才華的。

並且貂蟬常年流連在男人的**以及各種酒局之間,早就聽聞了不少的事情,無論是朝堂之上還是江湖,又或者說是各種八卦。

貂蟬可以算得上是百事通了。

“你說向秀這人又是何必呢?”

“你是指他接管鳳凰山莊嗎?”龐元直略微有些疑惑地問,他本來以為貂蟬這個女子對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是一個態度呢,沒想到居然還會有例外。

“這天下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或多或少都生活在現實之中,能夠活得自由灑脫的人少之又少,我隻恨自己不是自由之身,能夠暢遊在天地之間,我本以為向秀能夠做到的,沒想到他最多還是作繭自縛。”

貂蟬第一次聽到向秀這個名字時,就產生了莫大的好奇心,天下居然能夠有如此灑脫之人,能夠不顧這麽大的家業,不顧自己的親人,不顧自己的愛人,朋友一心隻想流連山水遊戲人間。

這是何等的灑脫!

在酒局之上第一次聽到這裏的貂蟬,內心滿是羨慕。

可是下一次再聽到時,卻聽聞向秀這人,最終還是難逃被家裏的人抓住的命運。

最終回去繼承了鳳凰山莊,在許多人看來,他這完全就是不知好歹,別人求而不得的東西,他卻唾手可奪,可偏偏他還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這個樣子的確讓人忍不住嫉妒,可天底下的這些人不會明白的,隻會覺得他是無聊之舉,又或者說是分不清什麽是輕,什麽是重。

可是在貂蟬看來,這樣的人生才是令人豔羨的,這世間真的有人能夠擺脫一切限製一個人過得自由自在嗎?

“每個人從一出生開始,身上就擔有一定的使命,當享受了某種資源的時候,就應該付出某種代價,這是天賦。”龐元直非常冷靜地說出這段話。

貂蟬冷笑顯然對這個價值觀並不苟同,甚至還有些嘲諷。

“如果當真如此的話,那我又算得上是什麽?你的意思是我天生生來就是讓人踐踏的嗎?因為美貌,所以我就要甘於人下?”

貂蟬輕輕地撫弄著自己柔嫩的臉頰,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