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買賣

桓夙看看陳庭若,又看看幽然,眼睛眯了起來,浮起一抹笑容。

“那個,我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

那二人這才回過神來,陳庭若掩飾般咳嗽了兩聲,幽然紅著臉繼續往下說道。

“一定是嚴勵他們使用了匿息花,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得知使用方法的,但是隻有使用匿息花,借助它的作用,才能在宗門眼皮子底下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匿息花要如何使用呢?除了做成匿息丹?”陳庭若問道。他實在是太好奇這些未知的草藥了。

“匿息花在即將成熟之際,會發出一種物質,這種物質能夠催生他周圍所有的植物,速度極快,這樣人們就會去采摘它周邊其他的草藥,而不會去把它摘下,這是作為匿息花自己的一個特性。”

“催生其他植物,這可是一個商機啊,如果種植大量匿息花在一些生長年份很長的草藥周邊,等到匿息花成熟的時候,那不是會賺嗨了,而且匿息花成熟之後也可以使用了,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桓夙嘖嘖讚歎道。

“匿息花需要妖修來種植,而且它非常金貴,需要妖修小心的嗬護才行,不然就會中途夭折。”幽然解釋道。

“可這跟能救陸竹有什麽關係呢?匿息花不煉成丹藥要如何使用才能隱蔽氣息呢?”桓夙問道。

“雖然做不成匿息丹,隻要讓化神期以上的修士用元神將匿息花摘下之後碾碎,配上其他幾種常見的藥材,讓人服下也能做成跟匿息丹差不多的效果。但是有一個弊病,如果將真正的匿息丹加水融化成液態,噴灑在此人身上,就能破除隱蔽,找到他。”幽然說到這,張了張口,沒說話。

“怎麽,有什麽為難的地方嗎?”陳庭若問道。

“沒事,如果有些事需要保密,可以不用告訴我們,告訴我們怎麽做就行了。”桓夙安慰道。

“不,沒什麽需要保密的。你們都是值得信任的人,之前還救過我的命。沒什麽不能說的。”幽然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這種丹藥讓人隱蔽氣息的同時,也封鎖了此人的靈力和元神。讓人處在一個活死人的狀態。但不能持續太久,否則可能就在這種狀態下死去了。看嚴勵的身上有匿息花瓣,我覺得他們可能是在秘密種植匿息花,借此催生更多的草藥。”

“看來真的有人知道匿息花相關的事情。可是,匿息花不是隻能通過妖修來種植嗎?他們怎麽能……難道說……”桓夙說道一半,看向陳庭若和幽然。

“不錯,很有可能是從一些渠道找人來種植匿息花,人修不成,那就找妖修,在外正大光明行走的妖修不好擄來種花,可以秘密買賣回來一些沒有身份的妖修,可這些妖修哪裏學過什麽種花,隻能是被更多的剝削,強迫他們種植匿息花。”幽然臉色難看得很,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

“明明人界和妖界早已經相安無事上千年了,怎麽還是會出現這種事情。”桓夙氣憤說道。

“畢竟在一些人修眼裏,妖修就是低賤的,卑劣的,就算他在妖界有什麽樣尊貴的身份,看不起他的人永遠看不起。隻是拿它當作低賤的獸類。”幽然皺著眉。

陳庭若朝桓夙使了使眼色,搖了搖頭。桓夙點頭表示明白。

“那陸竹那怎麽辦?”桓夙問道。

“看到陸竹院子的那麽多草藥,你們沒有什麽想法嗎?”桓夙轉移了話題。

“草藥?陸竹院子裏的草藥看上去長得十分的好,而且還有一些珍貴的藥材,雖然我那也有草藥,但是沒有這麽多珍貴的,最多隻有四成是珍貴草藥,而陸竹那,我看幾乎七成都是珍貴草藥。”陳庭若回憶起陸竹院子的草藥,發現了不對。“你的意思是,陸竹也用了匿息花?”

“我覺得陸竹,很有可能是一名妖修。”幽然說的結論,讓桓夙和陳庭若大感震驚。但是又確實在情理之中。陳庭若對於草藥的種植幾乎已經是人修當中頂尖的了,陸竹和陳庭若對於醫毒方麵的理解,幾乎是差不多的,但是對於草藥這方麵怎麽差這麽多呢?如果說陸竹是妖修,那就一切都有理由了。

“陸竹的院子中確實有幾株匿息花,因為周圍的草藥太茂盛,所以你們根本看不到,但是在我們打理過匿息花的人來看,非常明顯。”

“照這麽說,他的院子裏有匿息花,那丹藥一定是用他院子中的匿息花來製作的。那麽藏人最安全的地方也最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桓夙若有所思道。

“就是陸竹的院子。”

“陸竹的院子。”

陳庭若和幽然同時開口說道。

“那我們趕緊去救他吧!”桓夙說道。

“今天先算了,明天吧,明天我們把需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而且還要防止嚴勵他們發現我們救走了陸竹。桓夙,你把這些事先跟師父說一聲,如果出了什麽問題,讓師父過來要人。”陳庭若提議道。

“也好。那今天先好好休息吧,明天可有一場硬仗。”

桓夙將此間的事情,都通過傳音石告訴了遠在雲嵐宗的師父,淩清度沒說什麽,隻是讓他們小心行事,不要被發現。桓夙連聲應下。

此時遠在雲嵐宗的淩清度,收了傳音石,臉上浮起若有似無的笑,看上去有些竊喜,沒想到淩清度這張清冷的臉上也能出現這種笑容。

“師叔,魏風那倔驢翻車了,哈哈哈哈哈,這我可得好好嘲笑一番,誰叫他跟我搶巔峰拍賣會上的冰係靈脈,搞得我花了好多靈石才買下來。他又不是冰係靈根,要這靈脈幹什麽?不就是給我找氣受。”淩清度回到房裏跟屋中人說道。

“你可別說了,你倆半斤八兩,那要不是你上次跟他比試,打壞了他最喜歡的一個煉丹爐,他能跟你鬥氣嗎?兩百歲的人了怎麽還這麽幼稚。”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還有“砰”的一聲。

“哎呦,師叔你可別彈我額頭了,誰叫他拿這丹爐出來跟我顯擺,還炫耀他的大徒弟藥材種的好,哼,我們陳庭若可不必他那大弟子差。這可倒好,出事了吧。早跟他說了,嚴赫心術不正,沒安好心,得提防著點,沒想到……”

“行了,既然有這種情況,必然不隻是一處遭殃,差人去問問其他宗門,是否也有類似的情況。妖界那邊也得問問。他們應該也有所察覺。”

“好的師叔。不過這些事明天再說吧,現在天色已經晚了,長夜漫漫,不如……”

“咣”的一聲,一個身影被迫衝出了房門,砸在了屋外的地上,那人苦笑的站起身來。

“趕緊去!妖皇那還得聯係一下,我可不想因為這種事就爆發第二次大混戰!”屋中的人厲聲喝道,還有點惱羞成怒。

“知道知道了師叔。”淩清度整整衣衫,又變回了他那個清冷的雲嵐宗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