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火山

“那這薄弱之處在哪啊?”桓夙問道。

“這不就在這嗎,前麵就是。”裴天風朝桓夙示意了一下,指了指前麵。

說罷,不待桓夙回過神來,裴天風就拿出破界刀,向半空中劃過,在刀劃向半空中的時候,桓夙好似看到了有透明的物質在刀的兩側被劃開,形成了一個裂隙。桓夙正想更看清楚一點的時候,忽地被一道大力抓過。

“走了小子!界膜可不會等你過去了再恢複!”裴天風一把拽過了一邊站著看著的桓夙,迅速進入破界刀劃出的裂隙中央。

上次桓夙和陳庭若是誤打誤撞穿過了界膜,來到了妖界,穿過之後就昏迷了。可這次,桓夙是清醒地被裴天風拽著穿過界膜的。

桓夙用力睜大眼睛,看著這周圍。

進入裂隙的時候,桓夙看到了界膜的微微**漾,當他們穿過之後,很快地,劃開的裂隙,自己就並攏了,而且看樣子,反倒比之前更加強韌了。

怪不得說破界刀不是容易用的,用過一次之後,界膜會修複完整,並且不再像之前那樣脆弱,想要再次破界,隻能尋找新的薄弱點。

穿過界膜,桓夙本以為自己會到界外虛空,可沒想到,看到的是這樣的一條純白色的通道。

“這,這是界外虛空嗎?”桓夙有些磕巴地問道,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物。

“我們算是在界外虛空,也算不在。這實際上是一個通過破界刀找到界膜和界膜之間的薄弱之處,將它們聯通後形成的一條通道。我們通過這條通道就可以到達另一個界。”裴天風解釋道,“你看那外麵,據說,曾經是沒有這樣的通道的,修士都是通過自身的肉身和修為,強行打開裂隙,穿過危機四伏的界外虛空,到達另一界。”

桓夙順著裴天風的手看過去。

透過這潔白的界膜通道,桓夙看到了無盡的界外虛空,該如何形容呢?

像是沒有光亮的黑色,又像是無法言說的藍。桓夙從來沒有在任何一本書上看到界外虛空相關的描述。

界外虛空沒有靈力,沒有陸地,什麽都沒有,它到底虛無的,還是切實存在的呢?

忽地,桓夙看到了一些星星點點在急速劃過。

“那是什麽?”

“可能是大陸碎片。人妖魔三界雖然被界膜包裹,但是也會有特殊情況,有些地方可能因為一些意外從大陸脫落,穿過界膜。這樣的碎片就隻能飄落到界外虛空。”

那些星星點點,帶著一絲光芒,劃過了黑藍色的界外虛空,落到了不知名的遠方。桓夙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燃放的煙火。每一年,四師姐都會在雲嵐宗燃放煙火。

她說:“煙花是過年的時候才燃放的,凡人都會這樣做。送走了去年的黴氣,寄托了對來年的美好向往。”

桓夙感覺自己聞到了當時放煙花時燒焦的味道。有些懷念了。

真想趕緊回到雲嵐宗了,從來沒有離開雲嵐宗這麽久。桓夙心道。

很快,二人已經到了出口。

“走!”

穿過了通道的另一端,隨著界膜的閉合,桓夙站定了身子,看向周圍。

“這是什麽地方?”桓夙問道。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裴天風指指自己,又指指桓夙,“你才是人修欸,我是個妖修,我才在人界呆過多長時間?”

“我才活了二十七年,何況我也沒怎麽出過門啊!”桓夙睜大了眼睛詫異道。

“……”是欸,這小子才二十七,我都兩百多了,算算,我在人界也呆了幾十年,還真是比他呆的時間長。裴天風啞然。

“不過沒關係,四師姐給我的船上有標記,隻要坐船回去就行了。”桓夙說道。

“不早說?我還以為要給淩清度傳音了,這要是被他知道我在人界迷路找不到家,還不定怎麽嘲笑我呢?”裴天風鬆了一口氣。

桓夙拿出他和陳庭若一起乘坐的禦船,這東西還真的好用,不僅能代步,還能自己認路,出門帶上這個,可是省了大事。

“有這種好東西怎麽在妖界的時候沒拿出來?”裴天風問道。

“我說了呀,可是您沒理我。”桓夙有些無語。

“啊,什麽時候說的?”

“就在我快要跑廢了的時候。”桓夙淡淡地看了一眼裴天風,有些幽怨。

“……”裴天風張了張嘴,“哎,那時我應該是在找破界的最佳位置,沒有聽到。抱歉。”

桓夙沒想到裴天風作為長輩,居然能道歉,他還以為他隻會跟他們鬥嘴呢。

裴天風和桓夙登上了禦船,根據船上的標記,向雲嵐宗的方向行駛。

行駛了一段時間,裴天風有些坐不住了。

“我說,桓小子,十裏香你放在哪裏了?”裴天風搓搓手問道。

桓夙看向裴天風:“怎麽,裴叔,你想喝嗎?這可是裴族長讓我幫忙給我師父帶的見麵禮,特意讓我保管的,就是怕你把它喝掉。”

“哎呀,沒那事,我怎麽會是這種人呢?我就喝一點點,不會都喝掉的。你師父他發現不了,他又不知道你帶了多少酒過去。”

“不行!我答應裴族長了,而且晴姨也不讓你喝。”桓夙堅定地拒絕了,“你喝酒真的喝太多了,喝酒誤事啊。因為喝酒捅簍子的事難道還少嗎?”

裴天風沒話說了,捅簍子還真是有過,而且還不少,但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不過修仙之人嘛,除了修煉,也不知道幹點什麽別的好,要麽忙自己的事業,要麽忙自己的喜好。而裴天風,就是喜歡喝酒。

要酒估計是要不到了,裴天風心生一計,要不把桓夙打暈,把酒從儲物袋裏拿出來不就得了。這麽簡單的辦法,我居然現在才想到。裴天風有些唾棄自己變笨了。

“裴叔,我困了,先休息一下。禦船是自動行駛的,不需要操控……”還沒說完,桓夙就已經睡著了。看來妖界那一段路程,還是讓他耗費了不少精力。裴天風暗自想道。

桓夙看上去真的很累,躺下就睡著了。趁著桓夙睡覺,裴天風隔空將他的儲物袋拿了過來,打開之後,找到了那壇十裏香。

正當裴天風迫不及待地把它拿出來想要一品究竟,結果卻看到……

“這上麵居然有禁製!”裴天風咬牙切齒地說道。還不敢大聲說,怕吵醒了桓夙。

沒想到啊沒想到,裴元朗你是真的狠啊,為了防我,居然在酒壇上下了禁製。我要是強行打開,這酒就廢了。

裴天風看著這酒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卻喝不到,一頓地捶胸倒背。不知在心裏把遠在妖界地裴元朗罵了多少遍。

此時遠在妖界的裴元朗正在跟妖皇還有其他幾族的族長商議事情。

“阿嚏!”陸羽正在說話時,裴元朗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打斷了陸羽的話。

又是誰在背後罵我?裴元朗揉揉鼻子心想。是不是又是裴天風那個小子,估計是看到下過禁製的酒壇氣得罵人了吧。

“……”陸羽被裴元朗的噴嚏打斷了話茬。

“我說,裴天風去哪了,怎麽是你過來開會,不是他來?”陸羽有些沒好氣地問道。這裴元朗看上去一身正氣地,還不苟言笑,開玩笑都打不到點上,不像裴天風那個貨,一逗一個準。

“他帶著桓夙去人界了。”裴天風回道。

“這個時候回人界?嗷,這個時間,他想順道去巔峰拍賣會吧。是不是那什麽仙子又忽悠他買什麽東西呢?我就奇了怪了,什麽仙子莫名其妙地能勾搭這麽多人,跟中了邪似的。但他平時又一點問題沒有,隻有提到那仙子才會這樣。”陸羽有些恨鐵不成鋼。

“仙子?”坐在主位上的妖皇問道。妖皇看上去很年輕。

“是的。裴天風很久之前就一直迷戀一個仙子,也不知道她是給他下了什麽迷魂湯,隻要是那仙子說的話,要他做什麽他就去做什麽。他還以為自己能夠在人家心裏占有一席之地,殊不知,人家身邊有好多個這樣對她獻殷勤的人呢!”陸羽說道。

“那仙子我也查過,但是沒有查出什麽東西來。隻知道是個人修,煉丹的,除了有很多裙下之臣外,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裴元朗補充道。

“這倒是很奇怪。按理說,裴天風不應該做這麽沒有分寸的事情。他雖然喜歡喝酒,但從來沒誤過事。”妖皇說道。

“是啊,那仙子要什麽,他就不遠萬裏去給找什麽。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又給他交代了什麽事情了。”陸羽搖頭道。

“這個仙子很可疑,我們需要重點關注她,順便查一下她的裙下之臣都是什麽人?幫她做了什麽事?若真有這樣一個人能夠迷惑這麽多修士,那她要麽就是驚才絕豔魅力非凡,要麽就是另有所圖。”妖皇說道。

人界

桓夙悠悠醒轉,剛起身,就看到旁邊裴天風一臉怨氣地看著自己。

“怎麽……”剛想問裴天風就把儲物袋扔到了桓夙身邊。

桓夙看看自己身上,儲物袋還真是沒有了,又看看裴天風的表情,樂開了花。

“哈哈哈,都說了裴族長不讓你喝,怎麽可能不在這酒上麵做文章呢?”桓夙有些幸災樂禍。

不過看著裴天風氣哼哼的樣子,桓夙也不好這樣得罪他。“裴叔,別生氣了,不就是一壇酒嘛,等到了雲嵐宗,師父肯定會邀你一起喝的。”

“他?”裴天風一臉的不可置信,“他才不會邀我一起喝呢!不把我趕出來就算不錯得了。我平生唯一的喜好就是酒。上次喝到十裏香,還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我至今還能想起來,這酒,濃鬱醇香,真是十裏之外都能聞到它的酒香。喝下去一口,你能感覺到渾身的靈力都泡在了酒裏,暈乎乎的,但是意識卻十分清醒。這酒不止是好喝,還能夠提升修為,淨化經脈裏的雜質。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就是太難釀製了。不僅材料不好找,而且釀製的時間必須足夠長,才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喝過一次之後,其他的酒對我來說,都味同嚼蠟。”

裴天風說到這,桓夙突然想起了什麽:“我記得師父有一個酒窖,他也很好酒,不過我從來沒進去看過,裏麵沒準有很多好酒呢!”

“他好酒?哈哈,那你可是不了解你的師父了。”裴天風哈哈一笑道,“裴天風是劍修,習劍的修士他的元神會被錘煉的無比強大,就算再烈的酒,喝下去跟沒喝一樣。”

“不過不同酒的功效不同,劍修隻是不容易醉酒罷了,其他的好處可是都能得到。”桓夙道。

“這倒是。不過他以前可從來不釀酒,怎麽過了這些年,反倒轉了性呢?”裴天風嘀咕道。

桓夙聽到裴天風嘀咕一句,但是沒理他。桓夙正在專心致誌地審視自己。

剛才無意間探出神識,桓夙發現自己的神識比之前增強了一倍還要多。能夠探查到更遠的地方。神識存在在修士的腦子裏,靈力越強,神識就越強大。而元神存在於修士的整個身體,是修士的另一個自己。兩者是不同的。

自己之前也沒有吃過什麽天材地寶,怎麽就有了這麽大的提升呢?可自己的修為還是沒有任何長進。

算了,神識強大了也有很多好處。桓夙自己安慰自己。

“桓小子!想什麽呢?你看那邊,是一座火山吧。之前好像聽幽然提過一嘴,她也去過什麽火山之類的地方……”

桓夙猛然回神:“火山?”

桓夙看向裴天風示意的方向。從禦船上往下看去,這裏確實有一座火山,規模還不小。桓夙用自己的神識查探了一下,感覺這火山並不是活火山,而是一座死火山。

“下去看看!我感覺有好東西。”桓夙提議道。

“你確定?我怎麽沒感覺有好東西。”裴天風雖然有所懷疑,但還是同意了桓夙的要求。

二人落到了地麵上,桓夙抬手掐了一個什麽訣,那禦船就由大變小最後收進了他腰間的儲物袋裏。

“這禦船到底是怎麽煉製的?”裴天風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如果你感興趣可以到時候去問問我四師姐,這是她煉製的。”

裴天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