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狗仗人勢
第一卷 第五章 狗仗人勢（一更）
“大家有事兒？”抵不住心中的疑惑，洛鳳看著全班同學問道。
“無事兒。”眾人搖頭，臉上壓抑不住的喜色，瞳仁炙熱，整個班級被一種狂熱的氛圍籠罩。
洛鳳搖搖頭，“既然無事兒，那便繼續上課吧。”拿起課本，洛鳳導師接著昨天的課講。
大家今天的熱情很高，課堂上不時有人發言，這一節課上的可謂是前所未有的愉悅，最後洛鳳導師滿意地點點頭，宣布一聲下課，前腳邁出教室，後腳教室沸騰起來。
呼啦一聲，大家齊刷刷從座位上跳起，一臉激動地奔到芷煙的位子，眨眼間，被人圍得滴水不漏。
“芷煙同學，我們快點兒去吧。”一個聲音從人群中飄出。
“是呀，芷煙同學，我們趕緊去吧，浪費時間不好。”另一個聲音附和，眾人齊刷刷點頭，一臉熱切地看著芷煙。
“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沙莎疑惑地看著眾人，最後將目光投在芷煙的身上，她昨天不過離開了一會兒而已，怎麽今天一來教室，所有人都變了？
“沙莎公主，你昨天不在真是可惜了，你不知道那聚靈陣，唉呀媽呀，那可真是好東西……”距離沙莎比較近的一位少年滿臉紅光地說道，臉上一副享受回憶的表情。
“對啊，估計你今天去了，就不想從裏麵出來。”另一個少女脆脆地插嘴道，周圍眾人小雞啄米似的，不停點頭。
看著大家如此，芷煙心中不覺好笑，不過一個聚靈陣而已，有必要這麽誇張嗎？
其實也怪不得大家誇張，幽冥大陸強者為尊，實力至上，這是一個崇尚武力的世界，但凡涉及到靈力等級的東西，絕對是眾人關心的首選，而這個聚靈陣不僅給他們身體上的愉悅，同時帶給他們心靈上的衝擊。
聚靈陣啊，這種聚集濃鬱靈氣，輔助修煉的陣法，這種讓他們瘋狂一夜，時時記掛的東西，省時節力，功效彪悍，得此陣，還愁靈力等級升不上去嗎？
“真有這麽神奇？”沙莎訝異，看著芷煙好奇道，看來她一時半會兒都不能離開小煙兒，不然要錯過很多驚喜。
“沒他們想象的那麽誇張，”芷煙投個沙莎一個安慰的眼神，又將視線掃向齊刷刷盯著自己的眾人，“我還有點兒事兒，你們先討論討論戰鬥技巧的事兒吧，等我回來了再一起過去。”
“啊，這樣啊，那芷煙同學快去快回吧。”聲音低落，大家的臉上浮現一層淡淡的失望。
“去吧，戰鬥技巧的事兒交給我。”沙龍聲音溫潤，投給芷煙放心一笑。
“小煙兒何事？要不我隨你一起吧，反正我沒啥事。”沙莎無聊地用手撐著小臉，一臉好奇地問道。
唰唰唰，所有人的視線再度射了過來，仿佛在說我們也去吧，快點兒把事兒做完，他們也能早點兒進入聚靈陣修煉。
“咳咳，我是要去煉丹堂，你們估計不合適吧。”芷煙幹咳一聲，對於他們的熱情實在有點兒招架不住。
一聽她要去煉丹堂，眾人瞬間萎了，那個地方可不是隨隨便便可以進入的，他們的臉上不由騰起一抹羨慕，差點兒忘了眼前的少女不僅是靈者，同時是高貴的煉丹師。
“小煙兒好厲害，快去吧，我讓小叔叔給你準備好吃的。”沙莎眨眨眼，提到小叔叔，妖嬈美豔的臉蛋染上可疑的紅暈，媚眼如絲，藏著萬千風情。
芷煙點點頭，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教室。
穿過煉丹教學樓，步入煉丹院內，眾人霍地抬頭，目光齊齊落在一襲粉裙的芷煙身上。
羨慕、嫉妒、討好、炙熱……各種目光在她的身上掃過，芷煙恍若未見，淡定地從煉丹院中間穿過，之前攔住她去路的少年再次跳了出來。
“那個，芷煙小姐，我……”少年虎頭虎腦，圓嘟嘟的臉上染著一絲紅暈，窘迫地看著一臉冷淡的小人兒。
“有事兒？”芷煙挑眉，腳步停了下來。
“沒，就是想為上次的事兒道歉，希望芷煙小姐大人有大量，可以不要記掛在心上。”少年連連搖頭，一臉慌亂地解釋道，目光遊移，垂於身側的大掌稍稍握緊，一副局促難安的摸樣。
周圍看熱鬧的眾人若有所思，特別是上次奚落過芷煙的人，眉頭緊鎖，一臉糾結，其實在知道她是葉閿尊者看中的徒兒那刻他們就後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
“上次的事兒？你不說我還忘了。”精致滑嫩的小臉閃過一絲狐疑，而後淡淡地勾唇道。
少年目光一抖，心中閃過一絲後悔，他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麽。
“那你？”遲疑了一秒，少年一臉緊張地問道。
“對不起，我還有事兒。”芷煙直接忽視他臉上的期待，並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深究，有些事兒，有些人，並不是她願意放過，而是懶得管。
“是，是，芷煙小姐請進。”少年先是一愣，而後忙不迭地讓路，圓圓的臉上染著強烈的興奮之色，她的意思就是懶得計較嘍。
“哼，狗仗人勢，以為有葉閿尊者在就飛上了天。”一聲冷哼自人群響起，雖小，卻還是輕易地被芷煙捕捉到，邁到煉丹堂門口的腳步猛地一頓。
“誰，站出來。”轉過身，芷煙的目光穿過眾人，淡淡地吐字道，嬌俏的身姿散發出一股難言的氣勢，目光寒顫，看得眾人一陣心驚。
“怎麽回事兒？”一襲青色衣袍的淩罧煉丹者，也就是之前煉製出二品清心丹的男子從煉丹堂走出，狐疑地看著芷煙問道。
他們在煉丹堂等了好久，好不容易看到小丫頭到來，卻沒想到立馬又轉過身去。
“怎麽了？”後麵又圍過來幾人，均是一臉好奇地看著芷煙。
“有本事在人背後嚼舌根，怎麽，這會兒不敢出來承認了？”目光微眯，精致滑嫩的小臉蕩著一絲邪佞，芷煙唇角含笑，譏諷地看著一個女子道。
淩罧目光一暗，龐大的氣勢猛地放了出去，“出來，不要我說第二遍。”
雖然他隻是一個二品煉丹師，也沒有煉丹室的晶卡通行證，但在一樓大廳這批煉丹者中還是很有分量的，能夠進入煉丹堂，本身就已經很不錯了，對於煉丹院這些初學煉丹者根本就不屑一顧。
然而這些他藐視的存在，竟然敢亂嚼舌根，對芷煙出言不遜。
他很憤怒，後果很嚴重，身後的二品煉丹者集體變色，臉色變得暗沉起來。
敢對他們刻意討好的芷煙小姐不敬？很好，他們倒想看看那個人究竟有多厲害。
除了芷煙，整個煉丹院隻有一個女學員，隻見她渾身一顫，眼中露出驚懼之色。
其實她不過是嫉妒眾人看向芷煙的目光，那種熱切討好、傾慕驚喜的眼神，同樣是女人，為何差別就這麽大呢？
不對，那個丫頭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小屁孩兒而已，憑什麽能夠賺取所有人的目光？
她自問美麗風情、身段姣好，區區十五歲便已經達到了一品丹師的境界，這在同齡人眼中絕對是有自傲的資本，然而，在她麵前，自己什麽也不是。
憑什麽？
就是因為她區區九歲，便能驅動內火？
就憑葉閿尊者對她器重有加，賜予她通行晶卡？
在她看來，那一切不過是運氣罷了，真憑實力，她絕對比不過自己。
所以她嫉妒，她不甘，藏在心中的話不知不覺說了出來，正好被她聽見，如今這場麵，這氣勢……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下，被這麽多人注視，她隻有一個想法，逃……
“是你？”淩罧目光一眯，一臉陰沉地看著被嚇破膽的少女，齊刷刷的目光瞬間集中在少女身上，淩厲尖銳，猶如刀刺。
“王淼淼，煉丹者一班。”現場有人認出了少女的身份，聲音一出，女子渾身上下哆嗦得厲害，她沒想到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竟然會招惹如此麻煩。
煉丹堂任何一個人都不是她能夠惹得起的。
此時此刻，她渾身冰涼，猶如浸在海水中，心中更是荒蕪一片，怎麽辦，她得罪了煉丹堂的人，她竟然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
“你走吧，以後別讓我在這裏看見你。”淩罧聲音一沉，看著少女說道。
此話一出，煉丹院的眾人皆是一震，從這裏離開，那不是意味著以後別想在幽藍學府混？
“對，對不起，求求您不要趕我走！”少女目光一驚，滿臉恐慌地乞求道，哪裏還有罵芷煙狗仗人勢時的倨傲？
“在你亂嚼舌根之前，你就應該想到會有此下場。”淩罧聲音平淡，眼神之中流露出淡淡的譏諷之色，嫉妒也是要有資本的，沒有本事兒就別學人幹嚎。
“不要，求求你，求求芷煙同學，不要讓我離開這裏，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不，從今以後我不發一言，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少女一臉傷心，歇斯底裏地乞求道。
芷煙靜立，淡淡地看著她臉上的淚痕，瞳仁之中一片冷漠，“趁我發火之前，趕緊滾，若不然，你的下場絕對沒有離開這般簡單。”
稚嫩的童音飄出，在偌大的煉丹院回蕩，芷煙目露寒光，精致的五官散發出不可逼視的煞氣。
“還不把她扔出去。”看著芷煙這副摸樣，在場的所有人不由一驚，淩罧最先反應過來，對著守在門邊的兩護衛哼道，兩人神情一抖，在眾人的注視下將大吵大鬧的王淼淼架出煉丹堂。
現場處於一片沉默中，特別是煉丹院從前為難過芷煙的人，此時一個個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那個，煙兒小姐，你看現在？”淩罧態度一轉，麵頰含笑地看著芷煙溫和道，煉丹堂眾人回過神，一臉熱切地看著芷煙。
“煙兒小姐，你上次要的草藥，二品、三品都收集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另外一個煉丹師接著說道，眾人紛紛點頭，互相心裏捏了一把冷汗。
芷煙轉身，仰頭看著他們，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掃過，他們頓時有種靈魂被洞穿的感覺。
“不用了，草藥我另外想辦法，還有，你們不必因為葉閿而刻意討好我，我和他真的沒有任何關係。”芷煙淡淡地留下一句，然後轉身離開。
眾人一個個愣在原地，臉色極其難看，他們為了芷煙東奔西跑，眼看就要成功，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女人，現在好了，所有的努力化為灰燼，順帶讓小人兒對他們的印象差了一分。
芷煙原本是來收集草藥的，在聽到那句狗仗人勢時，什麽心情都沒了。
她冷芷煙何須借著他人的聲勢四處招搖撞騙？
如果說這些煉丹者也是因為葉閿的關係幫她找藥，那麽她不要，她冷芷煙最不屑的就是依仗別人的力量而生存。
“咦，小琳（煉丹堂招待過芷煙的那個女工作員）說你來了，怎麽這麽快又要走了？”葉閿從遠處趕來，恰巧碰到從煉丹院出來的芷煙，不僅好奇道。
芷煙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轉彎，從他身邊繞道而行。
葉閿麵色一沉，眼中勃著一絲怒火，是個人都看得出小煙兒在起頭上，而且很生氣，對他的態度也冷淡了不少，既然從煉丹院出來，那麽就一定是某人某事兒惹她不開心。
想著，葉閿加快腳步朝煉丹院而去。
眼睜睜看著芷煙離開，眾人還沒緩過神，便見一襲藏青衣袍的葉閿從門外走來，麵色暗沉，銀灰色的瞳仁淩厲深邃，目光幽幽地落在眾人的身上。
“發生了什麽事兒？”目光掃過眾人，葉閿身上氣息散出一分，眯眼問道。
“就知道會這樣。”淩罧心中一跳，不僅心中暗暗祈禱，希望葉閿尊者的怒火不會波及他們這些無辜者。
“剛，剛才有人對芷煙同學亂嚼舌根。”虎頭虎腦的少年憋著氣，敬畏地說道。
“誰？說什麽？”葉閿直奔主題，聲音一貫的冷漠。
“王淼淼，說……”少年聲音頓住，有點兒說不出口，忌憚地看著麵前的葉閿尊者。
葉閿不語，看向少年的目光又冷了一分，目光淩厲，渾身的氣勢讓少年忍不住腿軟。
“說，說芷煙小姐狗仗人勢，說以為有尊者大人護著就能飛上天……”一句話說完，少年徹底軟在了地上，背後汗漬淋漓，心髒撲通撲通狂跳不停，就在剛剛，他感覺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趟。
聽到少年口中的話，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葉閿瞳孔一縮，眼中射出犀利寒芒，垂於身側的大掌猛地收緊，渾身上下蕩著令人心驚的氣勢。
狗仗人勢，有他護著就能飛上天？
嘴角微抿，葉閿整張臉都黑了。
狗仗人勢？他倒想小煙兒能夠仗著他的勢，那樣一來他也不用整天憂心如何收服這小丫頭了，但偏偏，這個丫頭是他見過的最倔強的娃娃，金錢、名利甚至是實力，竟沒有一樣可以令她心動。
小丫頭的驕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以她的脾性，沒有將那個女人當場撕碎已經很不錯了，但偏偏，她什麽也沒做，卻將怒氣撒在了他這個無辜者身上。
嗷，想他收一個徒弟容易麽？
胸腔起伏，狂焰怒火心中滌蕩，敢罵小煙兒，讓他收不成徒弟，好，很好，他會讓她見識見識多嘴的下場。
氣息一收，葉閿恢複平靜，“通知校方，就說那個女孩兒被開除了，另外通告煉丹界，這個人被我除名，誰敢籠絡，就是與我葉閿為敵。”
葉閿的聲音不大，輕得不能再輕，話音剛落，頓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水，刹那掀起軒然大波。
轟，眾人渾身一震，眼中露出絕對的驚愕之色。
除，除名？
不少人瞪大眼，臉上露出一絲迷茫，被趕出了幽藍學府，並且從煉丹界除名麽？
消息來得太過勁爆，大家一時之間回不過神，隻是知道，那個女孩兒慘了，得罪冷芷煙，便是間接得罪了葉閿尊者。
淩罧等二品煉丹者站在煉丹堂內，和煉丹院內的眾人相互對望，臉上的表情一致統一，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淩罧心中巨顫，他想過葉閿尊者會發火，想過他會維護芷煙學員，但他沒想過他竟然會發如此大的火，甚至不惜開除學員，外加通告煉丹界，這完全是將人往絕路上逼，不留一絲退路。
果然，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冷芷煙。
消息如風般擴散，不到一刻鍾，整個學院都知道了靈者一班有人被開除的事兒，但具體原因卻被人壓了下來，隻是知道好像這學員惹禍了葉閿尊者。
當芷煙聽到這個消息時，明顯錯愕了一分，最後目光一閃，恢複淡然，她不覺得有絲毫愧疚感，反而認為是那個女人罪有應得，隻不過這罪是別人代她賦予的罷了。
在橋上站定了一秒，芷煙拍拍手，準備離開，和沙龍等人約好了從這邊過去洞穴，這會兒應該快到了。
“賤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一聲嘶吼傳來，芷煙扭頭，隻見之前罵自己狗仗人勢的少女一臉陰鷙，揮著匕首向自己刺來。
此時的她處於一種極度的癲狂狀態，頭發蓬亂，雙眼泛紅，一副吃人的摸樣，定然是被葉閿宣布的消息刺激到的。
芷煙黛眉微蹙，精致滑嫩的小臉騰起一抹不悅，班上的同學在沙龍的帶領下正朝這邊而來，閃進乾坤空間肯定是不行了，癲狂中的少女不顧一切，芷煙的小身板根本經不起折騰，再加上她們此時正站在橋上，退無可退。
“賤人，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刀鋒貼近，直逼芷煙心口處。
斂眉，意念一動，嬌軀騰起一抹橙光，將芷煙整個籠罩其中，素手一擺，凝實的靈力直襲少女擊來的刀鋒。
然而，隻是稍稍減緩了長劍的來勢而已，王淼淼同處中級靈者中階，再加上癲狂狀態力氣增加了一倍，這點遲緩幾乎忽略不計。
“小心！”沙龍睚眥盡裂，看著橋上的一幕，驚懼地喊道。
“煙兒！”沙莎目光一抖，眼中盛出驚恐之色，嬌軀顫抖得厲害。
“芷煙同學！”全班所有人，一臉擔憂地喚道，聲音中布滿怒火，這個女人，膽敢傷害芷煙同學，他們要她不得好死。
“快，快救芷煙小姐！”程朗渾身一顫，慌亂地吼道，五十四人頓時朝木橋急速掠去，跑在最前麵的當屬沙龍。
冰寒的氣息貼近自己的心口，芷煙反而很鎮定，紅唇一勾，手中多了一個盛滿紅色**的水晶杯，在匕首沒入心口的刹那，小手一抖，空中劃過一道血光，伴隨著女子淒厲的叫聲，芷煙被撞得跌入了水裏。
“煙兒……”
“芷煙同學……”
……
冷，全身上下沁著涼意，胸口處傳來一陣陣絞痛，赤紅的鮮血從體內溢出，將視線染成紅色。
窒息傳來，她突然覺得很累很累，好想就這麽睡過去，不對，她應該回乾坤空間睡覺，這樣一來誰也不會打擾到她。
意念還未催動，下一秒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感覺兩隻有力的臂膀緊緊地圈著自己，接著傳來沙龍焦急的呼喚，心中一鬆，精致滑嫩的小臉染上一抹笑意，真好，她欠他一個人情，記得醒來之後一定要換給他。
意識渙散，當沙龍終於托著芷煙躍出水麵時，小人兒支撐不住，腦袋一歪，在他的懷中沉沉睡去。
“煙兒，醒醒，不許睡……”沙龍心中一緊，滿臉恐慌地看著在他懷中沉沉睡去的人兒。
銀色的匕首依舊插在芷煙的心口，一襲粉裙染成赤紅之色，渾身上下被水浸濕，臉色蒼白透明，無聲無息地閉著眼，仿佛下一秒就會消逝。
沙龍目光暗沉，溫潤如玉的臉龐染著前所未有的痛苦之色，就差一點兒，就差一點兒他就能救下她，到後來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匕首沒入，看著她受傷，跌入水中……
“煙兒，怎麽辦，哥，你快點兒想想辦法……”沙莎的聲音帶著嗚咽，妖嬈美豔的臉蛋被淚水打濕，嬌軀顫抖得厲害，她不要小煙兒有事兒，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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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兒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