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子還真有眼力勁
陸陸續續，酒館來了十來名客人，酒館的熱氣持續上漲，和酒館外麵的空氣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賀生子給老賀頭做好了晚飯，又給他熬了中藥，看著他喝下去，把衛生清理了一遍，這才出門。
出門前，老賀頭還再三囑咐了。
“不會走的路，多問，長著張嘴就是用來說話的，別走丟了，你建軍哥也沒法跟你父親交代。”
“老爺子，我聽您的，不懂的就問路。”
賀生子還真就一路問著，問到了酒館。
他推開酒館的門，一股熱浪，讓他覺得外麵異常的刺骨，他把留在外麵得一隻腳也邁進了酒館，門關了，頂上的酒瓶撞擊著，發出清脆的響聲。
酒館來了生麵孔，而且還是十來歲的青瓜蛋，這引起了酒客的主意。
片兒爺朝他喊了聲，“嗬，哪來的娃子，還跑來喝酒了，你喝過酒嗎，別一杯醉了就喊著找媽媽。”
賀生子之前雖然沒進過酒館，但是他不懼生，大大方方的。
“爺，我不是來喝酒的，這兒管事的是我建軍哥，我來做夥計的。”賀生子說：“以後我給您端茶倒酒。”
話一說完，酒館裏的人都笑了。
“建軍啊，你可千萬別小看了這小子啊，你是不知道這小子行啊。厲害的很啊。”片兒爺吆喝著，“以後，可有人幫你了。”
賀生子已經走到了櫃台內，陳建軍又把領到了櫃台外。
“片兒爺…”陳建軍又看了大家一眼，介紹說：“這娃子叫賀生子，以後就是酒館的夥計了。大家可好生照顧著，別欺負新人啊。”
“生子啊，再給我打二兩酒來。”牛爺吆喝了一聲。
“哎喲，牛爺今天還加酒了。這就來了，”片兒爺說：“生子，今天可是你的麵，你趕緊打酒去。別怠慢了牛爺”
陳建軍也說道：“牛爺之前可從來不加酒的，今個牛爺給你機會打酒，你可利索點。”
賀生子還不知道怎麽打酒，有些發愣，跟著陳建軍去了酒窖。
“剛才讓你打酒的去乾隆爺的後代，你跟他說話多捧著點。”陳建軍拿了個酒兜子，說道：“這是二兩的酒兜子，旁邊的那個是一兩的酒兜子，以後打酒別打混了。”
“我記住了，建軍哥。”
賀生子打了酒出來，端到牛爺桌上。
“牛爺，生子給您請安了。”
賀生子雙手捧著酒，身子微微往下壓，坐著請安的姿態。
這讓牛爺很有麵，頭更是仰了仰。
“生子有眼力勁。”牛爺抓了一把花生米遞過去，“這是牛爺賞的，拿去吃。”
賀生子雙手接過花生米，看了眼陳建軍，見他點頭，臉上露出了笑。
“多謝牛爺賞賜。”
這一聲，更是給足了牛爺麵子。
賀生子捧著花生米到了櫃台，不知道怎麽處理。
“你吃了吧，吃了再忙。”陳建軍見賀生子有些拘謹，說道：“牛爺請的，沒事。”
賀生子沒吃，而是把花生米放進了口袋。
“建軍哥，我留著等會再吃。”
賀生子說著又去忙活了，給客人收拾桌子上的碎骨頭，或者拿抹布給他們清理桌子。
“建軍啊，你這夥計哪裏找的，這是一個頂兩個啊！”
陳建軍笑著說：“那是，我們生子勤快，以後還請大家多多照顧了。”
“照顧談不上。”片兒爺說：“以後有事那可得都叫生子了，那可是生子照顧我們了。”
賀生子答應著說：“片兒爺，您以後有事盡管吩咐。”
酒館的氣氛很輕鬆。
陳建軍很欣慰，把賀生子帶來酒館果然沒錯。
“生子，你做的很好。”陳建軍誇了句，說：“咱們做酒館，酒很重要，氛圍也很重要，認人，打招呼，和他們找到聊的話題都很重要，你比我想象中的好。”
陳建軍以為一個村裏的小夥子，沒見過什麽世麵，剛進酒館會嚇得畏畏縮縮，需要一些時間適應，哪裏知道，他一進門就熟悉了。
“建軍哥，這也是您提點的好。”賀生子說話倒是很老練。
“生子，好好幹！”
陳建軍手拍到了賀生子的肩膀上，這才發現他的衣服很薄，破舊的棉衣，裏麵都拉了口子，棉花斷了層，冷風從破洞裏吹了進去。
“生子，你很冷吧？”
“現在不冷！”賀生子嘿嘿一笑，說道：“這裏暖和著。”
“明天早上你出來，我帶你去買一身棉襖。”陳建軍說。
“建軍哥，我沒有錢…”賀生子低聲說。
“不用錢，算我送你的。”
賀生子聽了抬起了頭，“建軍哥，那我明天一早上安排好老爺的早餐，我就出來。”
“成！”陳建軍說。
“生子，給我倒杯熱茶來。”蔡全無喊了聲，“我今個怎麽有點暈暈乎乎的，給杯茶醒醒。”
“好呢。”
賀生子從暖壺裏倒了杯熱茶端了過去，“蔡大哥，您慢慢喝。”
蔡全無，一個苦力，在酒館不怎麽受其他客人待見。
他沒想到，這會被剛來的夥計叫了聲“蔡大哥”，頓時感覺到倍兒爽。
“生子啊，你可真厲害，連我姓什麽都知道。”
“建軍哥說了，您是蔡大哥，我們這裏的常客。”賀生子說：“還讓我有點眼力勁，別怠慢了。”
蔡全無聽了更加高興了，咕嚕喝了一口熱茶。
“生子啊，你這小老弟不錯…”
賀生子在酒館得了一圈的誇獎，做起事情來，也更加的賣力了。
陳建軍輕鬆多了，甚至還能在櫃台休息一會。
賀生子正是滿身力氣的時候，在酒館裏忙進忙出，也不覺得吃力。
“建軍哥，有什麽事您盡管叫我，不就是招呼人的活，我能行。”賀生子閑下來時說，“這會沒事了，我還覺得渾身不自在了。”
“生子，一會有的你忙，有的歇的時候就歇。”
賀生子嘿嘿笑著，從口袋裏把花生米掏了出來，遞了過去，
“建軍哥，你也吃。”
陳建軍怕他拘謹，拿了一顆放進嘴裏。
“你自己也吃。”
賀生子就是一個孩子，吃著花生米，就已經高興的很。
“建軍哥，這裏的花生米都這麽好吃。”賀生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