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盟主條約
“稟告上神，王大力大將軍護送的獸人使者已經進入都城了！”
“才剛進都城啊，獸人走路可真夠慢的。給使者安排好食物和住宿，明天一早再談吧！”
朱欣說完拔腿就走，沒想到讓傳令兵給攔了下來。
“上神！那名獸人使者說有急事，必須立馬見您。”
“急事兒？”
朱欣抬頭望著天空，一輪明月已經悄然懸掛於半空。
朱欣在心裏盤算了一下，照他們這走路速度，估計等他趕到神殿，都明天早上了！
想到這一點，隨後被傳令兵吩咐道：“讓他們慢慢走吧，我先去睡一覺，他到了喊我！”
朱欣拔腿又要走，傳令兵急忙拉住朱欣，急切的說道：“上神！那名獸人使者已經趕過來，馬上就到神廟了，我是一路跑過來，提前向您匯報情況的！”
傳令兵話剛說完，就見祭祀劉忠厚就從大殿外一路小跑過來。
氣還沒喘勻呢，張口就是：“我在城裏碰到獸人使者了！說有急事兒！關乎我島40萬人口之存亡，要求現在、立刻、馬上見您！現在估計都到神殿門口了。”
朱欣倒是一臉問號，這獸人怎麽突然走這麽快了？
等等，40萬人口？他怎麽知道我島上有40萬人口？還有這都這麽晚了，還必須立馬見了，莫非他難道真有急事？
一想到這，朱欣立馬，強打精神吩咐道：“傳令兵，帶獸人使者來見我！”
“是！”傳令兵轉身便跑了出去。
朱欣揉了揉自己的臉龐，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懶氣。然後慢慢的重新坐上椅子。對著一旁的劉忠厚祭祀說道。
“劉祭祀，此次你陪我一同會見獸人使者！這獸人走路怎麽一會兒快，一會兒慢的。我覺得這裏麵一定有蹊蹺！”
此刻神殿大門口，祭祀布魯多正帶著霍頓兩人，急匆匆地趕到。如果不是神殿大門口有兩名守衛攔著，他就差點直接衝進去了。
雷德喘著粗氣問道：“布魯多祭祀，你怎麽跑這麽快，我們都差點追不上你！”
隊長霍頓也被布魯多的操作弄的無語，喘著粗氣吐槽道：“之前在路上的時候，您走的比蝸牛還慢，還不如自己腳疼，在路上，光休息就休息了三個多小時。剛剛一進城，您跑的比兔子都快，您這是要幹嘛呀。”
布魯多卻沒有再給兩人做任何解釋，雙眼注視著神殿，對布魯頓而言最關鍵的環節已經到了！
傳令兵匆匆的跑了過來，對布魯多說道。
“獸人使者，上神同意了您的求見，請跟我來吧！”
布魯多身後的霍頓、雷德兩人，也準備跟著過去，卻被傳令兵攔了下來。
“實在不好意思，上神隻同意了獸人使者，您的求見。”
布魯多也沒做糾結，就讓兩人在這等著，說完便跟著傳令兵而去。
原地留下霍頓和雷德兩人，大眼瞪小眼。
“咕～！”雷德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我們作為使者，應當，咕～！”隊長霍頓的肚子也不爭氣的打斷他的講話。
一陣寒風吹過，兩人站在神殿外，又冷又餓，好不淒涼。
大殿內，布魯多大跨步邁入，開口便做起了自我介紹。
“尊敬的上神，我是獸人使者布魯多，是一名祭祀。”
朱欣看到布魯多的模樣時，也不由得愣神，但立馬反應過來，開始問道。
“你好，布魯多祭祀。都大晚上了，怎麽這麽著急，而且聽說您還是為了我的島嶼的存亡而來？”
“沒錯！是為上神您島嶼上四十萬百姓的存亡，我豈能不急？”布魯多語氣平靜的回答道。
又是四十萬！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個數字了！他是怎麽知道我島嶼上有四十萬的人口？
朱欣不露聲色，故意問道：“你怎麽確定我島上有多少人口？未免太過於輕視我的實力了吧。”
“不不不！”布魯多不卑不亢的說道：“人口的多少，與實力的強弱並沒有直接的關係，這並不是輕視您。事實上，在我們島嶼上生活的獸人也不過三十萬而已。”
三十萬？獸人？這個數字能信嗎？他是故意這麽說的，還是不小心說漏嘴了？
布魯多仿佛看出了朱欣的疑惑，直接解釋道：“這位上神，您不必憂慮。我說說的都是實話，你可能十分不解，為什麽我知道你島嶼上的人口。”
說到這，布魯多不禁笑著說道：“這位上神，您的安排可謂是十分周密，為了營造出實力強大的假象，將島上絕大部分的青壯丁，全部調去海灘邊進行防禦。”
“為了防止我了解到情況，特意調遣了上百名士兵一路護送。可百密終有一疏，聲勢浩大的秋收又如何能夠隱藏呢？”
“我在路上就注意到了秋收在即，於是故意在路上休息了很長時間，特意觀察了您島上的秋收。田地裏勞作的全都是老弱婦孺，幾乎沒有男丁。我想，我沒有說錯吧！”
此時，再多的狡辯都顯得十分無力，朱欣還是小看了這名獸人使者，可還是心有不甘的問道。
“你是怎麽知道我島嶼上的具體人口的？護送的士兵絕對不會回答你的問題，而且還會阻止你與任何人進行交流。你是從哪裏得知的？”
布魯多卻很輕鬆的回答道：“這很簡單。我跟人類長時間生活在一起，對人類的生活自然也有一些了解。根據人類生活所需要的的土地麵積，並且通過我一路上的觀察，就可以大致猜測出島嶼上的人口。”
“我猜測是三十五萬到四十五萬人之間，而且根據我的觀察你的島嶼上，你的島嶼上，士兵不會超過五千人，至於青壯丁不會超過10萬人！”
他所猜測的全都正確。可朱欣卻抓住了他說的話的重點。
“你一個獸人怎麽能夠可能和人類長時間的生活？”
“因為在我生活的島嶼上，有一大群人類作為奴隸而存在。他們在十年前被我們獸人打敗，連他們的信仰神也被我們獸人之神斬殺！”布魯多極為平靜的回答道。
可就是這份平靜，讓朱欣擔憂。他越是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便越是表明自己的實力強大，豬心便更加害怕。
經曆過戰爭的島嶼和信仰神，與沒有經曆過的是不一樣的！那種殺戮和戰鬥力，是不可能相提並論的！
朱欣努力的保持鎮定，試圖表現出自己的實力。
“如果你是來宣布戰爭的話，我們島嶼上下尚可一戰！”
布魯多連忙拒絕道：“不不不！這位上神，我是為和平而來！可不是為了戰爭。”
“那你說這些，不可能是單純的為了炫耀武力吧。而且據我猜測，你的上神應該並沒有達到中位神的標準，也是一名下位神。作為一名下位神，是沒有資格收附庸神或者下屬神的。”
朱欣敏銳地察覺出來：“你這樣說，其實是為了打壓我，讓我覺得自己的實力太過於弱小，不敢與你們獸人一戰。你是為了提出一個條件，一個極其苛刻的條件，苛刻到讓我難以接受的條件！”
當朱欣說出自己察覺出的想法時，連自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真是好計謀啊。
布魯多聽到自己的計謀被識破，並沒有做任何的否認，反而更進一步的說道。
“是的，這就是我的計劃，為的就是讓您同意這個苛刻的要求！”
布魯多依舊繼續說道：“我並不擔心我的計劃會被您識破，我對獸人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對您島嶼上的狀況也可謂十分了解。相反，您對我的島嶼有多少了解？對我們獸人的實力，又有多少了解呢。”
“我的島嶼上生活著大約五十萬人口，其中三十萬是獸人，還有二十萬是人類奴隸。這些人類幾乎每年都要發動規模龐大的叛亂，為了安定，也為了發揮我們獸人的優勢。我們獸人不僅全民皆兵。而且還訓練出了一萬多的精銳獸人士兵。”
聽到這些消息，朱欣的表情已經十分的凝重，但依舊倔強的說道：“你們獸人可以全民皆兵，我們人類為嚐不何全民皆兵，真要打起來，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吧！”
布魯多依舊不做反駁，反而順著朱欣的話接著往下說。
“沒錯，戰爭是充滿變數的，從來沒有必勝的仗！可是獸人雖然有這麽大的優勢，卻也有著明顯的缺陷！那就是糧食！”
“糧食？”對於獸人種族一竅不通的朱欣，不由得遲疑起來。
“這算什麽缺陷，獸人總不可能一頓肝五碗大米飯吧！”
布魯多搖了搖頭，隨即十分詳細的介紹起了獸人。
“獸人一頓差不多能吃8碗大米飯，胃口好的時候十一二碗大米飯也是正常的事情。最關鍵的是瘦人不頂吃的多，而且根本不善於耕種。我們耕種的土地，卻種不出多少的莊稼！”
“以前獸人族人口稀少的時候，還可以進山打獵，勉強維持生計。可隨著獸人的人口越來越多，糧食的需求也越來越大。並且這些年，島嶼上的人類奴隸數量銳減，所產出的糧食也大幅度減產！”
“我甚至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們的國庫存糧最多隻能再支撐獸人族半年的糧食消耗，在我來之前，我的上神甚至決定發動戰爭，從您的島嶼上掠奪足夠的人類奴隸，從而繼續壯大獸人族！”
劉忠厚祭祀在此時出言反駁道：“可你們最終放棄了戰爭，因為你們也無法保證自己的勝利者。如今卻妄圖通過這種方式，不僅不費一兵一卒，沒有絲毫損傷的同時，還想讓我們同意你提出的那苛刻的條件！”
布魯多點了點頭回答道：“不錯，你說的很對，無法保證自己是勝利者。可是以我們獸人的實力，卻可以保證，你們人類絕對不會笑到最後！”
“我對我們獸人族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打敗你們，隻是時間問題。可我們同樣麵臨著一個問題，如果戰爭越晚結束我們獸人所說，沒有你的糧食，問題也就越大。”
“可當我查看了這個島嶼的情況時，我才發現，這一切都將不是問題。我們獸人族可以一邊發動戰爭，一邊收割著你們辛苦種下的莊稼，以我們獸人的實力，我相信你們人類除了節節敗退，將不會再有第二種選擇。”
朱欣冷靜的分析出布魯多言語中的漏洞，直接了當的說道：“既然你對獸人族的實力那麽有自信，你又何須在我們這兒浪費時間。直接派兵來打就好了，對於你而言，沒有絲毫的問題。可是你沒有！說明除了糧食問題，你還有其他的顧慮！”
布魯多十分欣賞的說道：“這位上神，你果然聰明，真是什麽事都瞞不過你。不錯，除了糧食確實還有三個極其致命的問題！”
“戰爭從來沒有勝利者，在這片遼闊的大海上，獵人和獵人的身份隨時都會轉換。我們之間的戰爭拖得越久，就會吸引到越多的島嶼旁觀，萬一他們要是起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心思。你那時我們的獸人族實力而已，能不能擋住他們，，還真不好說。”
“再者即便沒有第三方，島嶼插手，我們即使真的贏下了戰爭，可又獲得了什麽呢？那是獸人族的實力將會遭受重創，元氣大傷，短時間內將無法再恢複元氣。可獲得的卻不過是幾萬、十幾萬老弱病殘的人類。能夠耕種的人類也會更少，而收獲的糧食也很快會被消耗殆盡，到了那時，將會遭受到更多的麻煩！”
“光是這兩點，就足以讓我們在發動戰爭之前考慮再三，更不要說還有更為致命的第三點了！”
朱欣聽到這兒，卻是露出了苦笑，無奈的說道：“如果這兩點都無法阻止你們發動戰爭，我真不知道，還有什麽能鴝阻擋你們發動戰爭！”
“事實上還有我最關注的一點，那就是獸人族的命運！”
布魯多此時露出嚴肅的表情說道：“我不知道，以這種以戰養戰方式，能夠讓獸人族存活多久，又能讓獸人族走到哪一步！”
“獸人是天生的戰士，理應在戰場上發揮出他們的優勢，可糧食卻是我們獸人族的大問題。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將糧食贈予我們，如果我們想要獲得糧食，隻能夠去搶去奪。”
“可是每一場戰爭，獸人族都會喪失許多兒郎。以這種方式，獸人族早晚會在一場大戰中損失殆盡。我想要勸告獸人之神，讓他善待奴隸。可惜他隻看到人類奴隸的好處，卻看不到潛在的危機！我並沒有將你們秋收的消息告訴我的獸人之神。不然的話，他此刻已經發動了全民動員，戰爭也早就開始了！”
聽到布魯多沒有將秋收的消息告訴他的獸人之神，朱欣更加疑惑了。
“你是他的祭祀，也就應當是他的狂信徒，怎麽會欺騙你的信仰神呢？”
“不，我沒有欺騙我的上神！我是為了上神著想，為了整個獸人族的未來著想！將秋收的消息告訴上神，換來的不過是一場戰爭，收獲也沒有多少，反而會將獸人族拖入險境！所以我才決定將你們秋收在即的消息隱瞞下來！”
“你將消息隱瞞下來，又是為了什麽？難道你不怕你的信仰神知道這個消息後，殺了你嗎？難道你不知道？任何神都不會喜歡自己的信徒背叛自己，尤其是自己的狂信徒，而且還是自己的祭祀！”朱欣對布魯多的隱瞞顯得十分疑惑，他原本以為，狂信傳不會對自己有任何隱瞞，但此刻卻刷新了他原本的認知。
“為了獸人族的未來，這點犧牲又算得了什麽？更何況，我相信你不會將這個消息告訴我的上神，否則你們將迎來一場滅頂之災！”布魯多自信的說道。
朱欣不解的說道：“你花費這麽大的代價，到底是為了什麽？你口中所說的，獸人族的未來又代表著什麽呢？”
這是菠蘿多才一點點的傾訴出來。
“我希望你們能夠奉獸人族，也就是我的獸人之神為霸主！承認他的霸主地位。”
朱欣搖了搖頭說道：“並非是我不願意承認他的霸主地位，而是他沒有到達中位神的標準，不可能收附庸神或下屬神，根本無法簽訂任何契約！”
“不！是霸主地位！同樣是下位神，我們獸人族需要許多的同盟，而這些同盟將為我們獸人族提供充足的糧食，而我們獸人族將為其他同盟種族提供軍事保護！將讓其他同盟的種族免受戰爭的襲擾，安心的發展農業，發揮出人類種族的優勢！而我們獸人，也將發揮出我們獸人種族，天生戰士的優勢！各取所得，豈不美哉？”
朱欣遲疑了，百姓可以安居樂業，自己也不用成天提心吊膽的擔心自己的安危。可隨即朱欣立馬反應過來。
這就是個騙局！讓獸人去保護我們，我們人類去安心發展農業。實際上是將我們人類當成奴隸，去為獸人種植莊稼，為他獸人賣命！
至於什麽保護我們，都是些堂麵堂皇的鬼話。什麽把握呢？不過是收繳了我們的刀槍武器，避免我們擁有武器，給他們造成麻煩！讓我們安心聽他們的話罷了！
也許他一開始確實對我們人類種族很好，可仁慈與殘暴卻取決於他們獸人種族的心情。這是叫命運寄托於他人之手啊。
更何況大家都是下位神，為了迅速成為中位神，一旦獸人之神掌控了大局，還會給朱欣留一條活路嗎？怎麽可能？
朱欣不能幹，更不願意幹。
可卻沒等朱欣有任何反駁，布魯多此時眼神犀利，言辭鋒利的說道。
“你可以選擇拒絕，也可以選擇接受。如果你拒絕的話，將會是一場滅頂之災，我希望你考慮清楚。如果你選擇接受，我將會勸說我的上神，等他成功晉級成中位神之後，讓他收你為下屬神”
“好算盤啊！真是好算盤！為什麽不得他成為中位神之後，再來收我當下屬神呢？先用話語刺激我，再用言語軟化我，你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讓我自廢武功，你是想不動一刀一槍，不費一兵一卒，就收拾掉我這個島嶼啊！你覺得可能嗎？”
朱欣冷靜的明白了這個問題，所以不緊不慢的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上神確實沒有受到秋收在即的消息，你的這個想法是自己想出來的。你是想讓獸人族更加長遠的走下去，通過掠奪、剝削、壓榨，其他種族，來讓獸人族所獲得更多的利益，讓獸人族繁衍壯大！至於其他的種族，對於你們而言，是不需要關注的，是細枝末節，是可以隨時拋棄的！”
“你很聰明，你是我見過的祭祀中最聰明的一個！”即便朱欣沒見過幾個祭祀，卻依然說出了這樣大言不慚的話。
“你知道戰爭隻會給獸人族帶來創傷，可是你又不願意通過和平的方式，來與其他種族簽訂和平條約，你想通過一種另類的方式，來讓獸人族淩駕於其他種族之上！”
此時，布魯多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
朱欣笑了笑說道：“看來我猜中了！你的獸人之神僅僅隻是給了你一份條約，也許應該有苛刻的附加條約，但絕對不是你的這份霸主條約！我想，我猜的沒錯吧！”
此時布魯多臉色極其難看，最終無奈的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封國書。
“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一位上神！”布魯多的臉色鐵青，卻依舊說出了這番話。
至於他見過多少位上神，誰知道呢？
布魯多掏出國書之後還妄圖繼續勸說道：“如果你能答應我們的盟主條約，那麽我們將會組成一個牢不可破的聯盟，這個聯盟將會助我們登頂神王！”
朱欣可不聽他忽悠，連忙說道。
“千萬別！我還是等你家那位上神登上神王，之後，再拉我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