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幻覺

第53章 幻覺

神思回定，加絨緩步上台，拂袖在曉風對麵席地而坐，雙膝微曲，雙手輕搭在膝蓋上，做出一副聆聽狀。

曉風會意一笑，手指輕彈，曼妙輕音彌漫整個花海，加絨目光微散，眼前光影，掠過前塵過往。

一曲停罷，加絨恍恍然回神，明眸望著曉風妖嬈的麵容，唇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如沐春風的淺笑，這一笑，竟直達眼底。

‘啪啪‘的掌聲響起，加絨緩緩起身，走近曉風，玉臉緩緩湊近一臉輕笑的曉風，探出食指，托著曉風尖細的下巴，一臉邪氣道：“美人這般琴藝，讓在下折服，要不美人便從了爺吧，跟著爺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加絨不知怎地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曉風臉色微凝，修眉微挑，雙目凝注著加絨，配合道：“爺都這般說了，曉風唯命是從。隻是希望爺永遠都能這般待我便好。“說著曉風白皙的大手已經輕握住加絨托在他下巴上的玉手，目光忽明忽暗。

手上傳來的溫熱，令加絨瞬間似被火燙了般，急忙抽回手，訕笑道：“我可是個窮光蛋，連自己都養不活，更遑論養你這麽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既然沒錢，我也不去做什麽黑烏鴉想吃天鵝肉的美夢了。“

曉風晶亮的眸子瞬間掠過一抹暗淡，瞬間即逝，轉移話題道：“嗬嗬，這麽晚了，絨兒怎麽還不睡？“目光投入漫漫暗夜。

聽著曉風這聲絨兒，加絨渾身不自在地抖了抖，目光投入寂寂夜空，輕歎道：“你不也沒睡嗎。“

曉風忽怔，回頭望著加絨線條精致的側臉，悵然道：“如今還能多看一眼這璀璨星空，我一刻也不願錯過。“

加絨挑眉道：“往後數十年光陰，雖說不算長，但也不短，你也不必因為這短暫得失而傷懷，有道是風景常在，關鍵是賞景之人是否初心如一。“

嘴上雖如是說，加絨心底卻蒼然苦笑，試問這蒼茫人世，誰又能做到初心如一？

“初心如一嗎？“曉風輕聲呢喃，修眉微擰，眼底掠過一絲光亮，轉而問道：“絨兒，你相信人有來生嗎？“看著加絨的目光滿是期翼。

“博學如曉風，難道也信那些子虛烏有的來生之談？“加絨目光微閃，曉風這般問，難道是懷疑她的身份？自認為她的言談舉止與這兒的人沒甚大異，曉風不應該會發現什麽才是。

“是啊，人死如燈滅，哪還有什麽來生。是我糊塗了，我累了，先回去了，夜裏風寒，加絨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不待加絨回話，曉風已經踏下高台，修長的身影漸行漸遠，月華染霜，模糊了那道遠去的白色身影。

回到住處，躺下身便沉沉睡去，這夜加絨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她孤身處於一個空寂的房間中，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她的畫像，那些畫像中的她或笑或嗔或喜或憂，幾乎畫盡她的人世清歡。她小心翼翼地撫上那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畫像，眼角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