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再見阿耶，還是那熟悉的味道
“阿耶。”
“小翠花的阿娘給她做新衣服了，好好看，不過，未央覺得阿耶做的新衣更好看。”
“阿耶。”
“未央會做飯飯了喲，你看，我還會洗衣服、還會自己穿衣服、還會照看鴨鴨，會的可多了。”
“阿耶。”
“二狗哥說他啊公給他做了一支毛筆，希望他以後可以讀書寫字，長大了考取功名呢。”
“未央後來才知道阿公就是他阿娘的阿耶，好奇怪的關係呀。”
“阿耶。”
“阿耶！未央不要離開你，未央要和你在一起！”
“未央不要找阿娘了，阿耶，你不要離開未央，好不好？”
“阿耶……！”
秦未央未曾忘記十年前的那一幕，阿耶眼見村口出現一個大妖。
為了拖延時間，等待斬妖司的人前來救他們，便帶著村中幾個老者和獵戶一起，引走了大妖，保住了村中老小。
十年了。
她以為自己此生隻能看看畫像，記住阿耶的模樣，以為自己不僅沒了阿娘，也會失去阿耶，成為真正的孤兒。
“呼……。”
清風吹動著秦奕的衣袖，也撩起了秦未央雙鬢的秀發。
“轟！”
外麵傳來陣陣響聲，十萬大妖和晉陽城的斬妖司杠上了。
秦未央小心翼翼地小步上前，迎著風，走向秦奕。
“阿耶？”
“嗯。”
“阿耶？”
“嗯！”
“阿耶！”
秦未央流著淚，撲進了秦奕的懷中。
就像是十二年前，早上起床的時候，秦未央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撲進阿耶溫暖的懷抱中，然後糯糯地道，自己還想要和床床說說悄悄話。
那時候，秦奕會摸著她的頭，拍拍她的後背，做很多很多好吃的哄著她。
“央央乖，阿耶回來了。”
這個聲音，秦未央等了十年。
不會錯的！
秦奕摸著秦未央的頭，然後拍了拍她的後背，就像是十年前那樣，哄著她。
“阿耶一直都在央央的身邊，也很想念你呀，以後，阿耶都不會離開央央的身邊，一直一直地陪著央央。”
“好不好？”
秦未央埋在秦奕的懷中，和小時候一樣，猶如小貓一般，蹭著，軟軟地回道：“嗯。”
這個溫暖的懷抱，她想念了十年。
十年過去。
就算是秦奕現在看起來很年輕，麵色潔白瑩潤、一頭烏黑的秀發飄飄，兩個人站在一起，根本就不像是父女。
但是，阿耶身上的味道，秦未央也沒有忘記，這就是她的阿耶！
……
蒼穹之上妖雲湧動，黑雲壓城。
斬妖司的五千不良人列陣在晉陽城外，還有八萬大唐天策軍。
王煊站在閣樓上，通過羅盤，看著城外的情況。
九位斬妖司的執事也已經到位，一旦妖王出現，他們就要啟動陣法。
到時候，以九宮八卦陣困住北邙山的妖王，再以九陽混元陣煉化妖王。
如此方可解決這一北地大患。
城外領軍的便是大唐左領軍大將軍、盧國公程咬金，他身穿光明鎧，手持一把長斧，坐下一匹黑色的駿馬，坐鎮在八萬天策軍的中軍大旗之下。
大軍的左右以及中間，穿插著大唐斬妖司不良人。
他們也都是修道之士，身兼佛法、道術、儒術，可以和天策軍配合，獵殺妖魔。
不遠處。
身穿紅色鎧甲，身高兩米左右，騎著一頭巨大斑斕老虎的玄冥黑虎，看著晉陽城。
在他身後則是黑壓壓一片大妖。
有斑斕壯碩的老虎，也有十幾米長的黑蟒，還有身穿鎧甲，沒有完全化形的大妖，也有身高好幾米，體型碩大，帶著盔甲的妖怪。
十萬大妖。
幾乎是北邙山十萬大山之中的很大一部分妖魔，都被召集，也訓練了很長一段時間。
玄冥黑虎手持戰斧擲地，大聲地宣布道：“攻城！”
“吼！”
衝天的妖氣撲向了晉陽城，黑壓壓一片妖魔如同離弦之箭，化作浪潮衝向了天策大軍。
青木道人、陳平安等斬妖司不良人則是踏空而起，手中寶劍寒光淩冽，劍氣如虹。
“黃級之下死守城門，黃級之上，隨我迎敵！”青木道人大聲地命令道。
他單手禦劍，青木寶劍急速地射出，直接穿透了最前方大妖的身體。
“咻！”
青木寶劍帶著一絲青色的劍氣尾巴，猶如一把神兵利器，收割著大妖。
“噹！”
一位身穿鎧甲，全身冒著黑色火焰的大妖，攔住了青木道人。
“火浣？！”
青木道人倒吸一口涼氣，此等大妖，竟然也跟隨了北邙山的妖王？
冀州斬妖司大妖榜上的第十五，一身黑色火焰，無人見到火焰之後的真容。
十年前的一場妖魔大戰中，被斬妖司的冀州統領羅成重傷，最後逃出戰場，消失不見。
卻不想，如今竟然出現在北邙山，還歸順了北邙山的那尊妖王。
火浣手持一把玄黑寶劍，直接擋住了青木道人的青木寶劍。
“你把大妖當羊殺，不好吧？”
火浣一劍擊退了青木寶劍，直接飛身追擊而來，對青木道人質問道。
青木道人冷哼一聲。
“哼，境外妖魔，人人得而誅之！”
一人一妖直接在空中殺的難解難分。
“萬箭齊發！”
在天策軍的大軍之中，儒士們揮筆書寫，出口成章，給天策軍的那些將士們提升了實力。
文氣附著在箭羽之上，能夠直接穿透大妖的防禦，不說直接射殺他們，也能造成重傷。
“豈曰無衣？”
“七兮。”
“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
“豈曰無衣？”
“六兮。”
“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
還有一眾黃級的儒士們在吟誦詩經，為一些受傷的將士們療傷。
“出如是等不可說不可說音已，娑婆世界，及他方國土，有無量億天龍鬼神，亦集到忉利天宮，所謂四天王天……乃至非想非非想處天，一切天眾、龍眾、鬼神等眾，悉來集會。”
佛門僧眾吟誦地藏經，一尊地藏菩薩法相出現，直接給天策大軍的將士們附上佛光，讓他們身上的鎧甲可以擋住妖氣，手中的兵器可以殺傷妖魔。
跟在玄冥黑虎後麵的赤鬼王等人，還在搜尋那個不知名妖王，他們終於找到了秦奕的墳地。
赤血妖王站在秦奕的墳地前，看著已經塌陷下去的墳地。
“此地十分怪異！”
“並無妖族之蹤跡，倒像是道門，又像是佛門，還有一股遠古神魔的氣息。”
“看來，在這裏曾經存在著一位強者。”
赤血妖王轉身看著晉陽城，那裏有他需要的寶物，有了那等寶物，他才能重鑄妖身，有望成為妖神。
沉思片刻，赤血妖王對身邊的赤鬼王命令道：“你們去支援黑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