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人性
“殺了他們，搶走他們手裏的解藥，一起動手啊！”
門外瘋狂的呼喊一浪高過一浪，很快就聚集了上百人，領頭的人手裏拿著鐵鍬鋤頭等農具，站在門前，神色凶殘。
“哼，叫你們有錢，叫你們之前受人愛戴，當個醫生又能怎麽樣，現在還不是要死在我們這些人手裏！”
然而，此人心裏卻是一陣興奮，接著揮動鋤頭重重砸向他們的大門。
“哼，放這麽結實的門，說不定裏麵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東西！”
他興奮的大叫著，聲音更是鼓舞了後麵那些無知的民眾。
然而，下一刻還沒等鋤頭落下，大門卻自己打開，裏麵的那幾道身影緩緩走出。
“他們這些人，有過多少次這樣的舉動？”
白術眯起眼睛問著斯威夫特等人。
“之前也有過幾次，不過都是小打小鬧，而且都是王國的臣民，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我也會主動讓他們拿走我的錢或者一些無關緊要的藥品。”
斯威夫特攥緊拳頭，然而這一次動靜太大了！
“哼，你們一家人裝什麽裝，說句不客氣的話，我們國家受此大禍，人人皆有罪，你們說不定就是罪魁禍首！”
對方神色興奮，根本不管特拉法爾加夫婦曾經救過他們多少次。
“你們……你們……怎麽能這麽該死！”
一向性子耿直的克羅卡斯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幹脆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然而那群人根本不信。
“這一定是你們編的，天龍人大人們每天都會給我們發放解藥，哪怕隻能緩解，也比你們成天無所事事的強！老說自己在努力，可你們捫心自問，真的有一個病人是你們治好的嗎？”
對方已經認定了這個事實，拿著手中的工具指著斯威夫特等人人的腦袋，“所以，一定是你們搞的鬼。”
“這是什麽邏輯！”
克羅卡斯剛要惱火的再度解釋，然而卻被白術攔住了。
“不用和他們解釋了，這群人的目的根本不是問個真相，而是借此機會要特羅法爾加一家，甚至整個弗雷凡斯王國的命。”
白術的聲音十分冰冷。
平時甚至連大聲都不敢，一旦災難時卻往往見到他們指手畫腳，這種人和天龍人的幫凶有什麽區別。
最重要的是。
這種人無論在哪裏似乎都多的是。
“怎麽，你們還不服？還想替他們這些罪人申辯？我看你們也是幫凶。”
這番話讓他們更加趾高氣揚起來，眼神不善的盯著白術兩人，一副要把他們生吞活剝的樣子。
“看來這群人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白術聳了聳肩膀，轉頭望了一眼特拉法爾加夫婦，畢竟這兩個人是島上的居民，和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關係。
“喂，我說你們兩個，我要對這些家夥動手了啊，你們要沒有什麽意見就在旁邊看著吧。”
“這些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聞言，特拉法爾加夫婦似乎想說些什麽，然而想想那些人說過的話，再看看他們手裏拿著各色工具指著自己和妻兒的樣子，就紛紛閉上了嘴。
“誒喲，這個小鬼還真是把自己當成個大人了不成，連身旁的長輩看到我們都不敢說話，他居然在這裏大放厥詞。”
那群人見狀哈哈大笑，畢竟白術的長相就是一個小孩子，他們這群前來鬧事的暴民又怎麽可能把一個小孩子的話當回事。
然而！
下一刻，白術隻是平靜的搖了搖，緊接著手中刀光一閃，一把漆黑的長刀已然落在了他的手裏。
緊接著，一片刀光揮舞，幾乎是一瞬間對麵就傳來一陣陣慘叫之聲，伊芙琳下意識的捂住了年幼的羅的眼睛。
“這，這小子是妖怪啊！”
在外圈的人死的慢了一些，便看到了這令人驚訝的一幕。
那個小鬼快的幾乎超過了他們的視覺捕捉能力，在他們的眼中化作道道殘影！
而僅僅是掠過，麵前他們的夥伴就直接掉了腦袋！
終於，死亡的恐懼戰勝一切，最外層的人見到滿地的鮮血和人頭之後，嚇得喊叫著逃離。
“快跑啊，散播瘟疫的妖怪來了！”
即便到了這時，他們還不忘記再汙蔑上一句。
大街變得寂靜，見到這一幕的白術再度歎息了一聲。
“每當到這種時候才能看出來什麽是人性罪惡的一麵，悲哀的是這種時候一般已經晚了。”
“要不是我們在，特拉法爾加夫婦就隻能無辜的死去，而這座島嶼依舊會被瘟疫籠罩，永遠也不會消退。”
白術靜靜的望著天空，“我們走吧，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終於，克羅卡斯等人從滿地的血腥中回過神來。
雖然他們都是人傑，而且也理解白術的做法，但他們終歸都是醫生，一直以來把每個人的生命看作一切，因此盡全力保護他們。
然而今天他們似乎發現自己想錯了，對於這種人，自己究竟保護了個什麽。
“我突然發現，學醫似乎是錯的。”
斯威夫特感慨的搖了搖頭，“學醫救不了弗雷凡斯。”
“你這種話去我們的世界說，說不定能成為一個哲學家。”
白術笑著在前麵開路，有他拿著一把漆黑色的長刀，無論刀尖還是身上都沾滿了血跡，這一幕似乎嚇住了所有人，再也沒有人敢靠近他們。
來到那座圍牆之前，望著已經發放完畢的藥品和早早就站在那裏等待著下一輪的民眾，斯威夫特深吸一口氣，這是他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麵前發表觀點。
“各位，請聽我說！這次不是瘟疫，也不是王國的人犯下的罪孽。”
“一切的一切，都是天龍人的過錯！”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隻見無數的磚頭石塊朝他們飛來。
“扯什麽呢，身為醫生，治不好我們的病還敢抹黑各位天龍人大人。”
“要不是這道圍牆，我一定把你們和那些弗雷凡斯的官員都砸成肉泥！”
可下一刻他們卻驚訝的發現，那些石塊還在空中飛行之時，一道藍色的閃電卻直接將其貫穿。
白術在那裏傲然而立，冷漠的望著麵前的眾人。
“如果再不好好聽我們的話，那麽下一刻這道雷電就會落在你們的身上。”
這樣神奇的一幕把所有人直接鎮住了，那道小小的身影在他們的麵前宛如鬼神。
“不，不要聽他們的話，一定是這個家夥散布的瘟疫，他一定是個妖怪！我們剛剛還見到過這些家夥殺了很多無辜的人！”
“說不定他是傳說中的吸血鬼，必須靠我們的血才能活著。”
“說完了嗎？”
望著那個鬼鬼祟祟在人群中的家夥，白術冷笑一聲，已經認出這個家夥就是之前
“說……說完了吧……”
那個人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說出這些他其實也用盡了自己畢生的勇敢。
然而下一刻，果不其然的藍色雷霆落在他的頭上，刹那間這個人直接變成了一具焦屍。
“既然說完了，那你就可以去死了。”
白術神色平靜的望著他，接著繼續緩緩的開口道，“還有人想說話嗎，想說的可以快一點，我們還趕時間。”
見到他這狠辣的手段，其他人幹脆閉上了嘴，直接半句話也不敢說。
然而，剛要開口的斯威夫特再次被打斷。
“呦，很有趣嗎，我倒要聽聽你們要怎麽抹黑天龍人大人。”
說著，一個身穿防護服，同樣帶著防毒麵具，根本看不清臉的男人緩緩走進人群。
“你是誰。”
白術的眉頭輕挑，這個人自己根本不認識，不過這幅打扮在如今的弗雷凡斯王國顯得太過特殊了。
這個國家幾乎每個人都得了病，也不在乎傳染不傳染，因此很少有人對自己做出防護。
“我是鄰國加拉夫克王國的外交官，從十幾年前開始我就知道貴國的領土上蔓延著一種疾病，這真是令人惋惜。”
對方淺淺鞠了個躬，提起手杖優雅的說道，“不過，既然這是弗雷凡斯王國的天降罪業，我們也幫不了你們，然而最近有太多貴國的民眾想進入我國躲避瘟疫，這是不可行的。”
“為了防止你們國家的罪人把瘟疫帶到我國去，防止他們成為被世界唾棄的可憐蟲，我們要用大炮對貴國進行人道主義毀滅，徹底消滅你們的疾病和罪惡。”
“什麽東西？”
白術臉色再次古怪起來，這幫所謂的王國大臣還真是不把別人當人！
還是說，弗雷凡斯王國不是他們的子民，因此他們可以隨意禍害，完全不顧他人的性命？
“如果炮火將毀滅這裏，那麽你要怎麽打算活下來。”
白術眯起眼睛，他當然知道劇情中鄰國就用炮火毀滅了弗雷凡斯王國，用的也是類似的借口。
當然，他十分清楚天龍人根本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疾病，照理來說海軍是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才是。
而且如今對方的所作所為比劇情中提前了許多，除非是以自己一行的到來改變了即將發生的故事。
現在白術十分確定這片國土上必然有的天龍人在時時刻刻監控。
“嗬嗬，有沒有可能我是傳說中的惡魔果實能力者呢！”
對方對白術的話一笑置之，接著整個人居然瞬間化作白色的雲層緩緩上升！
“我是自然係的雲雲果實能力者，我可以將自己元素化為白色的雲層，哪怕炮彈也無法要我摧毀！”
“毀滅吧，弗雷凡斯的罪人，這是天龍人大人的旨意。”
果然！
白術剛眯起眼睛，斯威夫特就立刻大喊，“其實，這不是瘟疫，而是汙染！是鉑鉛礦石的汙染，甚至天龍人他們早就知道了。”
接著他用最短的話說出了實情，這番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而且我已經製出了解藥，隻要離開汙染區域長期服用就可以治好，不信你們可以試試！”
說著，他將備用的解藥扔到人群，一陣哄搶過後這瓶藥被一個穿著士兵製服，手裏拿著火銃的曾經保衛王國的士兵拿到手裏，接著快速服下，隨後他的麵頰變得紅潤起來，驚訝的望著自己的雙手。
“這……這效果無論如何，都比天龍人的藥好得多！”
聽到這樣的話，所有人立刻將目光投向斯威夫特等人。
不管之前他說的話是真是假，至少這個藥是真是有效的，是能救他們命的，所謂的天龍人大人在這一刻全部被他們拋了腦後，什麽也沒有命來的重要。
“對不起，特拉法爾加先生，是我們對不起你們，請你們不要放棄我們啊！”
百姓們一陣陣哀嚎著，這時的斯威夫特顯得無比慌亂，似乎從這場疾病開始就再也沒有百姓這樣信任過他們了。
“沒關係，我是醫生，我理解你們，身為醫生的我們是永遠不會放棄我的患者的！”
聽到這話大家才放心下來，而這時的白術望向那個自稱雲雲果實能力的家夥，“你們王國可以停手了嗎？瘟疫的事情弗雷凡斯的人能自己解決。”
“哼，你們一定是海賊，這一定是你們編排出來的陷害天龍人大人的，不要妄想洗脫你們的罪孽了，隻有炮火才能讓神的憤怒平息。”
接著，那個化作白色雲霧的幾乎惱羞成怒，不知使了什麽傳訊的能力，天邊立刻閃起無數的火焰，一道道流星似的東西飛向弗雷凡斯王國。
“是炮彈！你們快跑，快躲起來啊！”
有人高聲喊到，人群立刻變得無比混亂。
他們這才剛剛見到了生的希望，明白這場疾病是有解藥的，然而事情卻忽然落到這一地步，他們不想，也不願意接受！
“哈哈，想跑？你們晚了！我告訴你們，不光光是我們，其他幾個相鄰的王國也同時向你們開炮，甚至在海上還有幾艘海軍戰艦。”
“今天，是你們所有人的死期！”
聞言，人群立刻變得沉默，熟悉的人互相擁抱在一起，靜靜等待著死亡。
他們明白，幾個王國同時向他們開戰，再加上海軍的幫助恐怕要不了多久整個弗雷凡斯王國就會被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