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道爭!

九寰山,作為群山之首,其周圍眾峰林立,這些山峰中豎立著浩若煙海的石碑,其上記載著聖人經文,記載著百家秘術。

據傳,但凡能夠通過入門測試,成為其內的一位弟子,都能夠參悟其中石碑,若是悟性不凡,甚至能夠領悟聖賢秘傳的經文,從此一躍成為人中龍鳳,功名俱顯。

而作為首峰的九寰,有一座傳承道台,若是有能人講道,得到道台的增幅,可以使得聆聽的弟子徹悟,境界一日千裏。

此時,

道台下,有輛裝飾豪華的驢車急匆匆正在行駛,其內公孫勝施展望氣之術仔細觀察韓乾。

作為名家數一數二的傳承者,他的一身望氣術可謂是出神入化,但是無論如何觀察,都無法感覺韓乾身上的氣息。

他在車內不斷運轉術法充盈耳目,想要一探究竟,但是隨著施法時間的延長,其額頭開始滲出汗滴,整個人的心緒開始紊亂起來。

公孫勝用盡氣力,卻發現這人如同大海般無量無垠,又如同深淵一般幽深寂靜,即便用盡畢生所學,都無法窺探一二,不覺有些心煩意亂,本來打算說出的話,卻硬生生憋回口中。

韓乾本是無為境界,和天地已然到達同一,因此老者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他的眼中,和塵土蜉蝣沒有任何區別。

他自身已經融入天地萬物之中,因此那老者無論如何施展望氣術,都難以看出其絲毫行跡,因為韓乾此時與大千世界沒有任何區別。

他在車上跏趺而坐,閉目養神,舉手投足,大道之息彌漫,無聲無息,並不惹人注意。

“該死,這人怎麽回事,數年前老夫觀之,還覺得此子太過淺薄,身上沒有任何氣息和文氣可言,隻覺得那第五峰峰主収其為入室弟子,簡直是瞎了眼睛,如今此人卻發生了如此劇烈的變化,其身上的氣息秉自然之性,合天地之德,順陰陽之勢,根本無從捉摸。“

他大驚失色,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他這一生,就算見到儒主,也能用望氣術觀測到一絲動靜,可是落在這少年身上,卻如同泥牛入海,悄無聲息。

半晌後,

在驢車行駛向山頂之時,突然之間,外界傳來一陣喧囂之神,他生出感應,急忙將視線從韓乾身上收回,對著外麵大喝:

”幾位峰主終於按捺不住了?既然如此,我名家也不能落於人後,老夫名家四海峰公孫勝,前來與蒼鶴大儒一辯!”

在接近道台之際,那車後的窗簾被拉開。

倏然間,隻見一個瘦小的身影從車裏衝出,抬起腳尖踏在那頭趾高氣昂的黑驢頭上,猛地借力,如同一頭獵豹一般迅捷,朝著道台之處飛躍而去。

這一腳之重,速度之快,如同飛劍。

但是奇怪的是,這巨大的衝擊之力,僅僅隻是讓那黑驢額頭長出一個大包。

此刻,黑驢表情怪異,抬起驢腿在腦後撓了撓,張開口對著上方盡可能的豎起了個“中蹄”,竟然口吐人言,啐了一聲:“草!”

“???”

韓乾方從車內一躍而下,他詭異的看了黑驢一眼,仔細思考其中的含義,疑惑道:“驢兄,你是肚子餓了嗎?”

聽聞此話,那黑驢眼睛一眯,隨即搖了搖頭,抬起蹄子指向那飛往道台的公孫勝,有些氣急敗壞。

“師弟,不能耽擱了,如今四位峰主加上名家公孫勝,這場講道恐怕會無比激烈,你我趕緊前往道台,這一輪恐怕會別有一番收獲。”

韓衍激發文氣,運轉氣血至足底,對著韓乾說了一句,

此時的他,已然不在意其他之事,他的眼中,完全是對境界和實力的迷戀,以及對無上的權柄和功名的追求。

在他曾經所受到的教導之中,唯有掌握高深儒術才能夠隨後拉著他朝著道台下方而去。

其後方黑驢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有些恍惚,在他的眼中,韓衍氣息紊亂不堪,情緒波動導致文氣散而不聚,而那韓乾,卻沒有任何波動,猶如草木山石,儼然與這世界一切合二為一。

那道台下方,有儒生抬頭仰望上方大儒,麵帶憧憬,有儒生並不受影響,借助剛才“**魔尺”中傳出的氣息,以“戰國”詩文錘煉身軀氣血,兩人慢步徐行,找尋了一塊空位悄然坐下,仔細聆聽大儒講道。

“當年我穿越此地,便是從這道台中蘇醒,沒想到兩年半後,我又回來此地,”

韓乾回想起夕日種種,不禁發出感慨。

在那個世界,自從師父死去,他便一直如同閑雲野鶴般生活,直到病困苦厄身死之時,手中也拿著那本名為《逍遙遊》的典籍。

因為機緣巧合,來到這個世界,如今輾轉,居然重新回到道台之上。

這種境遇和造化,簡直匪夷所思,離譜至極。

恰至此時,道台之上傳來宏偉之聲。

“很好,兵家化劍術果然爐火純青,人劍合一,集浩然劍氣於一體,不錯!墨家機關術,竊造化之妙,化大道之虛實,也有其妙處,畫家臨摹之法,鐫刻萬物與紙中,化假成真,亦可也!唯獨那陰陽家,不堪入目!”

大儒蒼鶴哈哈大笑,**魔之尺文氣大盛漂浮在其周遭,抵禦著四周擴散的氣息,絲毫不為所動。

“你?!我陰陽家思想深觀陰陽消息,而作迂怪之變,造化無形妙法,衍陰陽之道,豈能容納你胡言亂語,如此誹謗!”

鄒長望已然不可忍,大手一揮,將陰陽羅盤招來,頓時口念咒法,演化五雷之術,憤懣道:“我陰陽道統,有五行變化之術,引天地之間的小五行神雷,今日,我便以小五行神雷,與你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