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希望

破舊的公寓中散發著難聞的黴味。

窗外,陰沉的月光透過玻璃,照在滿是垃圾的地板上。

楊叛揉著腦袋,緩緩醒了過來。

“我回來了?”

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切,楊叛的心髒劇烈跳動了起來。

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牆壁上掛著的鍾表上的時間。

“我真的回來了!”

現在楊叛無比肯定自己重生了,回到二十年前詭異剛剛降臨地球的時候。

楊叛永遠記得,詭異降臨時,整個地球上的人類是多麽的絕望。

即便是憑借著在恐怖劇場中獲得的能力,人類仍舊無法抵抗住詭異的力量。

最終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片鬼域,人類隻能在角落中苟延殘喘。

而恐怖劇場是詭異降臨初期出現的詭秘空間,這股和詭異相關但卻又截然不同的能量場,讓一些幸運的人掌握了詭異的力量。

楊叛就是那一小部分幸運者中的一員。

在上一世,楊叛錯過了許多恐怖劇場中的機會,而現在他有了再來一次的機會!

“劇場:公寓凶殺案。”

“演員:楊叛。”

“任務:尋找詭異存在,並且消滅。”

“新手福利:兩次豁免傷害機會。”

看著自己腦海中突然閃現的係統信息欄中的消息,楊叛心底不由鬆了一口氣。

還是熟悉的界麵,還是熟悉的配方。

上輩子因為自己的驚慌害怕,一心隻想逃離劇場,而讓自己錯失了很多東西,這次,他不會再錯過。

從房間中破舊的**起身,楊叛走向屋外。

“那樣東西應該還在那裏,隻要找到了就可以完美通過。”

楊叛一邊打量著整個公寓,一邊朝樓梯下走去。

剛剛楊叛是在公寓二樓的一間屋子裏,而他現在要去的是一樓的儲物間。

晚上陰沉的天氣,讓楊叛幾乎看不到一點東西。

黑暗中,他隻能勉強摸索著前進,如果不是因為上輩子來過這裏,他就算知道怕也沒那麽容易找到儲物間的位置。

而更不會知道在儲物間他將要麵對什麽。

踩著腳下冰冷的水泥地麵,楊叛朝著通往地下儲物間的台階走去。

冰冷的夜晚中除了他的腳步聲,聽不到任何其他聲響。

石牆上潮濕的觸感讓人有些惡心。

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楊叛緩緩的走下台階。

一陣陰冷的風,忽然從地下吹過來,瞬間楊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果然還是來了。”

楊叛目光死死盯著前方,卻隻見在黑暗中忽然出現了一張慘白殘缺的人臉。

人臉似乎是被老鼠啃食過,慘不忍睹,兩個快要從眼眶中脫落下來的眼睛,盯著楊叛。

楊叛仍舊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

而就在這時,那張人臉似乎無法容忍楊叛前進的步伐,猛地朝他的臉貼合而去。

然後,楊叛就感覺自己似乎戴上了一張麵具。

這張麵具緊緊的包裹著他的臉,無論他怎麽撕扯都拽不下來。

就在楊叛即將窒息的時候,信息欄中的信息發生了變化,隨之楊叛覺得自己一下子又可以呼吸了。

“新手福利:已減免一次致命傷害。”

信息欄裏的信息讓楊叛明白,事情正在朝自己預想中的進行著。

楊叛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繼續前往儲物間。

而此刻那張殘破的臉具並沒有離開,反而像是一張麵具一樣貼合在他的臉上。

地下儲物間中格外的陰冷,一股刺骨的寒意,讓楊叛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走進儲物間最深處從一個角落中,找到了一柄帶著血跡的尖刀。

“帶血尖刀:致命一次性物品,玩家可自行探索用途。”

在拿起尖刀的同時,楊叛眼前閃過這樣一條信息。

握著尖刀,楊叛沒有猶豫,連忙朝儲物間外跑去。

就在他才離開儲物間的小門的瞬間,整個儲物間,霎時便開始扭曲了起來。

就宛如一張巨口不停的咀嚼著,把其中的物品全部都撕碎,然後消失不見。

楊叛沒有停留,收起尖刀,往公寓樓上走去。

明亮的月光從烏雲中掙脫出來,銀白色的月光驅散了黑暗,但卻讓整間公寓看上去更加的陰森可怖。

楊叛打開公寓三樓的一扇門,然後躲進了房間裏。

下一刻,外麵的走廊中傳來了一陣陣小女孩的哭泣聲。

哭泣聲持續了很久,但楊叛就躲在房間裏不肯出去。

最後哭泣聲似乎有些不耐煩,變成了尖叫。

可楊叛仍舊躲在房間中一動不動。

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月亮從新被烏雲遮擋,而公寓也重新籠罩在黑暗之中。

“尖刀,手套,還有一張褪色的舊海報。”

楊叛沉著仔細的想著上輩子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情報,即便是來過一次這裏,但楊叛仍舊十分小心。

因為即便是在前世也沒有人完全探索過公寓凶殺案的劇場,這個劇場是對新人最惡意滿滿的一個劇場。

即便是獲得詭異能力的老人在這個劇場中,也必須要小心才行。

可越是危險,回報也就越大。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要付出代價的。

楊叛深呼吸了幾下,然後戴著殘破人臉麵具,手持尖刀朝房間外走去。

而就在楊叛才踏出公寓的瞬間,小女孩的哭聲再次出現。

在走廊遠處楊叛看到一個穿著深紅色小裙子的女孩,正抱膝坐在走廊上哭泣。

“混蛋!”

楊叛忍不住罵了一聲,然後沒有任何猶豫走向公寓的三樓。

在這個過程中,原本包裹在楊叛臉上的麵具,忽然瘋狂的蠕動了起來。

似乎是遇到了什麽極為可怕的事情。

當低沉的哭泣聲變成女孩尖銳的尖叫聲時,楊叛臉上的殘破人臉扭曲了起來,也發出低沉的嘶吼。

再然後,就宛如一坨爛泥一樣從他的臉上掉落,完全沒了動靜。

楊叛知道,殘破人臉在間接上幫他承擔了所有的傷害。

而在沒了殘破人臉的隔絕,楊叛下一刻便在尖叫聲中變得昏沉起來。

此刻,他覺得自己宛如在睡夢中一樣渾渾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