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話夜都蒼影的來曆(二)
十一番隊前,夜都看著隊舍大門上大寫的“十一”和一旁的隊徽,嘴角向上揚起,提步跨進十一番隊的隊舍。雖然他對於第四十六室的做法很是不齒,但怎麽說都比去四番隊當戰場醫生要強。
裏麵的景象也在夜都的意料之中,三三兩兩,各種怪異發型的死神湊在一起,或坐或站,但都有一個共同的動作,全部都麵露不善的望向夜都。其實這種感覺他已經習慣了,之前以死神的身份在流魂街閑逛時,很多人對於自己都是報以這樣的表情,似乎這樣才能表明夜都和他們不是一類人。
夜都毫不在意,問向旁邊的一位死神,“請問,十一番隊的卯之花隊長在哪?”
“就是你個垃圾來替代卯之花隊長的位置?”對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夜都滿臉鄙視,仿佛他是一件可以隨意揉捏的玩物,眼神裏充滿著不屑。
“別這麽說嘛,大家以後都是自己人了。”夜都不以為然,麵帶微笑的看著說話者,“要不是四十六室和山本重國的意思,我沒機會來這充滿惡臭和肮髒的地方。大家都不容易,以後就好好相處嘛。”
“混蛋,你說什麽?”在場的所有人全部站起來,麵露凶狠的向夜都靠攏過來。
“你們在幹什麽?都給我住手!”那是一個男死神,留著黑色的長發,麵帶慍色,站在內堂前。他似乎是這裏唯一一個看起來正常的人。
眾死神看向說話者,剛才的囂張氣焰立馬下去了不少,“迦禹副隊長,他是……”
“不用你們廢話,我知道他是誰。”迦禹不留情麵的打斷了話,看向夜都,“進來吧,卯之花隊長在裏麵等你。”
夜都點點頭,推開麵前的眾人,跟隨迦禹進入到內堂。內堂中的環境有些昏暗,隻有星星點點的燭光照亮周邊。跟著這位副隊長走了沒多久,在會議廳,夜都看到了現任十一番隊隊長,卯之花八千流。她正盤腿坐在地上背對著夜都,腿上橫著一把出鞘的刀,看她的動作是在撫摸著那把刀。
迦禹剛想報告一下,卻被夜都伸手阻止。
“為什麽不說話?”卯之花在過了一會,緩緩的開口問道。聲音沙啞,給人感覺好像不包含任何感情一樣。
“我聽見你在和你的刀說話,你在和它傾訴自己的不舍,這種交談的聲音讓我覺得美到窒息。”夜都死死地盯著那個後背印有“十一”的背影,罕見的露出了一臉的陶醉。
“是麽,這你都能感覺到。”卯之花猛地揚起刀,刀身在周邊搖曳的燭光下閃著森森寒光。
“你表現得也太明顯了,就像在乞求我給你一次機會一樣,前輩。”夜都淡淡的說著,看著卯之花並沒有什麽反應,“那這樣吧,按照靜靈庭選舉隊長的規矩,我們在全隊的眼下,來場決鬥吧。贏的人就是隊長,輸的人歸贏者處置。”
“隊長……”旁邊的迦禹剛要說什麽,卯之花伸手打斷。
卯之花站了起來,轉過身,用冰冷的眼光注視著夜都,“看來你也明白十一番隊的規矩,你真的想好要這樣做麽,之前可是有數不清的挑戰者都死在這把刀下。”
“說什麽傻話呢,前輩。”夜都微笑著迎向卯之花的目光,“我來這之前就決定要這麽做了,這難道不是做十番隊隊長最有意義的一件事麽?如果別人知道我是通過總隊長薦舉當上的十一番隊隊長,會不會讓人笑死?”
卯之花無言的的望著夜都,半晌終於開口,“我知道了,跟我來。”說罷率先走出了會議廳。
夜都跟著卯之花身後,單手攏在眼前望著前方,絲毫不在乎身後那些咬牙切齒的十一番隊的死神們,“哇,十一番隊的演武場還真是大啊,一番隊都沒有這麽大的演武場。”夜都看著空曠的演武場,不遠處放著一排排的木樁和稻草紮成的假人,不禁發出一聲感歎。“不愧是十一番隊,在戰鬥這方麵確實要下功夫啊。”
“這個垃圾還這麽鎮定,一會隊長就會給他教訓的跪地求饒。”身後的十一番隊隊員聲音很大,有意無意的想要讓夜都聽見。
夜都嗤笑一聲,看向一旁的卯之花,“現在就開始吧,前輩。不光是你的隊員,連我都等不及了。”
卯之花麵無表情的伸出手,身後的迦禹明白她的意思,趕忙把她的刀遞到她手上。
“哇,你要用你的斬魄刀麽?”夜都尷尬的摸了摸頭,“我還從一番隊那裏偷偷地帶來了兩把淺打,都是山本重國的藏刀呢,這不是沒什麽用了麽。”
卯之花看向夜都的腰間,腰上確實掛著兩把刀,“你是怕我解放斬魄刀麽?”
“當然不是,怎麽可能。”夜都擺著手輕輕地笑著,臉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前輩你應該知道山本重國的性格,未經允許隨隨便便解放斬魄刀,嘖嘖,那可是嚴懲哦。”
卯之花又把手裏的刀塞還給迦禹,“我不解放不就好了。”嘴上這麽說著,卻向夜都伸出手。
夜都解下腰間的淺打,其中一把扔給卯之花,“謝謝你的理解,前輩。這場戰鬥我等了好久了,請一定要盡全力。”夜都摩拳擦掌,說著就率先向著演武場中心走去,嘴裏還在哼著一首不知名的民謠。
“隊長,你……”迦禹欲言又止,擔心的看著卯之花。
“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踏進演武場半步。”卯之花跟著夜都的腳步走了進去。
不知為何,卯之花的每一步仿佛都踏在迦禹的心頭上,讓他止不住的心慌。迦禹心裏清楚,這場戰鬥無論勝負,他的卯之花隊長都要離他而去了。卯之花現在每走的一步,都是真正的遠離他。
“嘩,比在外麵看的還要氣派呢,”夜都四處望著,眼神裏滿是喜悅,“我都忘了跟山本說過多少次了,一番隊的演武場和這裏相比簡直就是茅廁,根本不值一提。”
“是嗎,看你的樣子已經誌在必得了,”卯之花冷聲回應,讓人有些看不透她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