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遊戲結束,曆史管理

猶如電子圍繞原子核做高速運動,飛鏢繞著四人組做高速運動。黑暗狩獵一次次穿過夜空,它的速度太快,以至於形成類似於電子雲一樣的黑色帷幕。

周圍的景象在迅速破裂,外界光線透過裂縫傳入內界。

與此同時,高速旋轉的飛鏢從一支增加到兩支,大大加快了崩塌進程。

沈落抬頭看向天空,他沒有看到黑色帷幕。它極淺、極淡,不是人的眼睛能觀察到的。但他看到了裂縫中的原來的世界。他清楚地知道這些變故是誰引起的。

“這種可怕的力量……”他這話隻說了一半,再往後說很可能傷感情。他沒有說出口的那半句是:幸虧我沒有與他為敵。

另外幾人也都震駭不已。

時代轉動,人們得到指令,大家都在同一條起跑線上,但此刻卻有人遙遙領先。

這是一種足以更改時代的強大力量。

飛鏢的數量繼續增加,直到5支才停下。不久之後,內界徹底覆滅,幾人回到原來的世界。

杜清晝收回飛鏢,他對此次旅程十分滿意。他看了一眼手表,還不到淩晨四點,回家小睡一會兒,再吃個早飯,剛好可以去上課。

他拋飛一支飛鏢,正中第三者的影子。

其他人都以為他要動手,但他卻收回飛鏢,輕描淡寫地說:“你們都走吧,這種坑人的事就不要再做了。我要回家了,你們請便。”

這五個人的存在力都被他標記了,這個標記不是為了操縱對方,而是占據攻擊的先機。標記的方式不盡相同,有免傷能力的兩人被飛鏢穿過軀體,直接標記本身,另外三人則是被標記了骷髏、子彈、影子。

杜清晝離開後,另外五人也都回家了。

這場死亡遊戲,最終以一種莫名其妙的方式收場。

白雨果殺傷數十人,是推動戰況變化的罪魁禍首。宋玠殺死十餘人,絕對不是什麽好說話的人。沈落見機行事,思維詭異,完全沒有勝利者應有的光明磊落。

蘇子安是遊戲的發起者,他策劃並發起了這場致命遊戲,是這場爭鬥的根源所在。李辛停是遊戲的主持者,她與蘇子安狼狽為奸,負責把人們帶入“遊戲場景”。

但這些人,杜清晝都放過了。

浮光一瞬,車輪向前,時代與曆史,沉默地碾過所有人。

換一個角度來看,時光無聲無息淹沒所有人,時光如此,那他就沒必要也做這樣的事了。他人的生命,走向怎樣的未來,與他毫無關聯。

1年1月17日,他來上課。

他看向同學的目光和以前不一樣了。

冷漠一點想,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卷入夜裏的那場混戰,在混戰中,他們將泯滅人性,喪失良知,再也不能保持原有的自我,成為冷酷無情的捕食者和被捕食者。

在目光所見的絕望中,這是比死亡更讓人惋惜的結局。

“謝青同學,進化之戰開始了。”

他能做的,就是在戰鬥開始之前給出一點微不足道的提示,以及,在戰鬥過程中給予一些不值一提的幫助。

謝青並不害怕進化之戰,甚至可以說,進化之戰正是他期待的。他在琢磨的是另一件事,“管理局發來消息,近期會有一場很重要的考核。你需不需要外援?”

“應該不需要。對了,管理局是什麽?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據說是一個專門負責新舊時代交替事項的機構,全稱,曆史管理局。”

杜清晝回憶了一下,U盤裏提到過很多個機構的名字,其中沒有曆史管理局。他很自然地把這個機構當成了不出名的小組織,“小道消息可不能信啊,謝青同學。”

謝青麵露尷尬,他對這個消息也不自信了:“應該不算小道消息,我爺爺跟我說的。”

“既然是老人家說的,那大概是真的吧!”杜清晝說這話隻是出於安慰,大概是真的,言外之意就是,假的。夜間的殺戮遊戲規模如此之大,但管理局什麽也沒幹,就算是真的,作用也極其有限吧?

早上第一節課是物理課,但夏言缺席了。

在班長李霧月的建議下,這節課改為自習。

杜清晝環顧四周,發現有兩個座位是空著的。其中一個座位已經空缺很久,而另一個……莫非這位同學參加了殺戮遊戲?不排除這種可能,但夏言為什麽也沒在呢?

夏言肯定沒參加殺戮遊戲,因為他對夏言格外關照,仔細查看過人群,沒有發現夏言。

但是夏言明顯對殺戮遊戲有所了解。他在這場遊戲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遊戲結束後,為了隱藏身份,他沒有問另外五人認不認識夏言。但是從年齡上反推,另外五人都有可能認識夏言。

因為,年齡最大的當屬蘇子安,或者是蘇子安旁邊那個女生,他們兩個看起來有二十一二歲。宋玠和沈落是他的同齡人,頂多相差一兩歲。亡靈法師白雨果是年齡最小的,但也是手段最凶殘的。

既然年齡接近,那就說明年級也接近,既然年級接近,那就有可能遇到過同一位老師。從那五個人的標記來看,沈落和他同校,宋玠也離他不遠,這兩個人或許可以成為這一階段的夥伴。

白雨果被他排除在外,這種死亡遊戲,小同學還是不要來湊熱鬧了,而且小同學一出手就會要人命,牽連甚廣。

之後幾日,夏言都沒來上課,直到1月22日,隔壁班的物理老師走進他們的教室,公布了一條驚心動魄的消息:

“一個月後王朝要舉辦一場冬季考核,所有擁有指令的人都可以參加。你們算是最幸運的一批學生了,既完成了高中階段的學習,又剛好得到指令,和更高年級的人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像我們這些老人,雖然有指令,但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參加考核,是吧?”

杜清晝一下子就想到了謝青曾經說過的考核。看來,管理局的消息還是挺快的。隻是,新時代抵達還不到一個月,王朝就迫不及待地要做點什麽了嗎?

如果是考核,U盤裏提到過這件事,得盡早做準備才行。

趁謝青還在,他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不知老人家在管理局裏是什麽職位呀?”

“區長。”

“你竟然有一位區長爺爺,失敬,失敬。是咱們綾江市深水區的區長嗎?”

“不,他是載河區的區長。”

杜清晝心生疑惑,“載河區?咱們綾江市還有這個區?其他城市的?”

“載河社區。”

杜清晝驚呼:“社區?”

他的聲音有點大。雖然不至於蓋過老師的講課聲,但也確確實實超過了竊竊私語的程度。老師和同學們朝他投來異樣的目光,他覺得麵子上掛不住,沒有再往下說了。

謝青也受到影響,不再多言。

下課後,兩人繼續討論。

社區這兩個字讓他產生了不太樂觀的聯想,“你確定這個管理局,不是負責老爺爺老奶奶跳廣場舞、養老喝茶的管理局?”

謝青很不負責任地答道:“不知道。不過,管理局的消息還是很可靠的。”

“嗯。跟著謝青同學,我也沾到了管理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