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再度談起,死亡遊戲

那天下午,三人說了很多事,並講了許多重要的“名人名言”。

杜清晝沒有錄音,而是用心把這些句子都記下了。

吃過晚餐,杜清晝帶著他們尋找死亡遊戲的罪魁禍首。

這一天發生了很多事,但這一天仍然隻是3月21日。

綾江大學。

校門口的小吃街從下裏五點開始散發出煙火熱氣,炒麵,炒飯,炒餅絲,炒河粉,麻辣燙,烤串,烤雞腿,煎餅,烤冷麵,炸雞,肉夾饃,刨冰,餛飩,熱幹麵,生煎,烤肉飯……

這些流動的小車,白天都用鐵鏈鎖在路邊,下午5點才開業,夜裏11點收攤。

熙熙攘攘的人群從路邊延伸到路上,幾乎擠滿了十字路口,一眼望去,來來往往,人影綽綽。

作為團隊的領導者,杜清晝提議道:“雖然才剛吃過晚餐,但我好像又餓了。”

江川仔細聽了一會。現在聚集在這條路上的捕食者,約有1200個。如果園長能從這1200人裏精準找出那兩人,似乎還是一件挺可怕的事。

風從不同的高度吹來,掠過所有人的頭頂,江川終於發表意見了:“要不把許修趕走吧,他的年齡在這裏太顯眼,他的身高也太顯眼。難以融入人群。”

杜清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隨即又搖搖頭。如果說許修身高186,再加上鞋子都快有一米九了,而且年齡又比大學生大幾歲,放在人群裏太顯眼,但你用紅布蒙眼,這不遠比許修更引人注目嗎?

“江川同學,這麽說就沒意思了,你用紅布蒙眼,別人看你的時候也看我,我的壓力很大呀。如果要把許修請走,那你是不是?”

江川解下紅布條,顯露出驚悚詭異的豎瞳,在她的金色的眼球中有一條黑色裂縫。這樣的瞳孔構造,有點像鱷魚、蜥蜴。

杜清晝隻看了一眼,就覺得全身發涼,像被什麽危險的生物注視了一樣。他很不禮貌地在江川眼前揮了揮手,對方的眼球隨之轉動。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江川能看到他。

“好……好……好特別的一雙眼睛。江川同學,如果你也能看到這雙眼睛就好了。算了,你們兩個都站在一邊吧,等我把人找出來之後再跟上。”

甩開兩位同僚,杜清晝放鬆了許多。他並不急於找人,而是在附近的攤販那裏買了一杯楊枝甘露。

江川聽到他買東西了,但聽不出來他買的是什麽。她抬起豎瞳“看”了一眼許修,許修便很知趣地給出了答案。

“園長買的是楊枝甘露。你要嗎?”

“他現在買楊枝甘露幹什麽?不能理解。”但她話鋒一轉,也提出了一條不容易讓人接受的要求:“給我買一杯一樣的。”

許修察覺到了一絲不妥之處。但他找不到拒絕的理由,隻好照做。

小吃街隻有短短一百多米,就算再加上十字路口的延伸部分,不過也才剛過兩百米。人從這頭跑到那頭,一分鍾都用不到,但杜清晝逛了十幾分鍾。

他有些悠閑得過頭了。

在他獨自悠閑的時候,江川和許修討論起了寄居生活。

許修的財力非常充足,他打算在這座城市裏再買一套房子。他年入335萬,隻要半年多就足夠把園長租的這套房子買下來了。

江川沒有這麽強的自信,她不打算在這座城裏長久定居,更何況,她的嫁妝也沒有充裕到讓她隨意買房的程度。

兩人談著談著就談起家事來了。

“我記得你說過你的工資有一部分要上交給妻子。你家裏有小朋友嗎?”

“有和沒有,區別很大嗎?我可是很好奇,你看不見東西,你有沒有兄弟姐妹?”

交談到此結束。

杜清晝在人群裏找到了那兩個罪魁禍首。這兩人都還活著,真奇怪。不過想來也是,那個名叫蘇子安的男生,十年之內免除一切傷害,如果他選擇的是最低難度的考核,直接降落到沼澤旁邊,至少不缺日用飲水。

他擔心另外兩人打草驚蛇,但他本人卻要做一做打草驚蛇的壯舉。

沿著路道擺開的不僅有流動的小車,還有大大小小的方桌和塑料椅子。

杜清晝很自然地坐在兩人對麵的空位上,向攤主招呼道:“兩個鮮肉生煎,兩個大蝦生煎。”然後才和罪魁禍首打招呼:“好久不見,蘇子安。旁邊這位怎麽稱呼?”

蘇子安如臨大敵,他怎麽來了?那個指點江山、攪弄風雲的justice?

杜清晝沒有給這些人說過他的名字,因此蘇子安見到這個人,首先想到的是那首歌裏常常出現的一個詞。

“好久不見。旁邊這位名叫李辛停。”

“哦。二位都還活著,真是人生贏家呀。我今天來是想問一問遊戲勝利者應有的待遇。我曾聽說,能打開遊戲空間的,都是上一場遊戲的獲勝者。”

蘇子安肝膽俱震,李辛停也沒有鎮定到哪裏去,他們都知道眼前這個男生雖然年少,好看,看起來很好說話,但如果真的激怒了他,說不定下一刻就死無葬身之地。

蘇子安看了一眼李辛停,這會兒指望她說點什麽,那恐怕不現實了。還是讓他這個有免傷能力的人負責講解吧。

“遊戲場地是隨機出現的。規則你也看到過,就是引動參與者自相殘殺,最後剩下十人,遊戲結束。但我們作為遊戲的發起者,也必須參與其中,而且最後必須回到起始點才能結束遊戲。”

“我現在很需要一個空間。你知不知道哪裏出現遊戲場地的幾率比較大?在這座城市裏,還有其他的遊戲場地出現嗎?你是多場遊戲的獲勝者,應該對此了解的更多吧?”

江川站的很遠,但她能聽到這幾個人在說什麽。許修則由於遊戲驅動器的緣故,並不依賴於聽力,他也知道這些人所說的話題。

江川問他:“他們說的那種致命的遊戲,空間有多大?”

“1~10k㎡,內部構造大同小異,都是些特別陰森破敗的地方。園長應該是想在這些空間裏麵放東西,或者,放人。”

“那聽起來這種空間權限很高啊!隨時隨地都能使用。誰要是在空間裏麵堆滿炮彈,那豈不是?”

“據我所知,權限沒有這麽高。把東西帶進去很簡單,但要帶出來,恐怕得搭上幾百條人命。損耗太高了,不劃算。”

與此同時,蘇子安也給杜清晝講解了損耗問題。對於場地的主人而言,隨時隨地都可以把東西放進去,但要拿出來,必須得等到遊戲結束。

而遊戲結束,意味著,生命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