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屠殺
“當安達希爾被摧毀之後，暗夜精靈的另一個大本營—諾達希爾也消失殆盡，我們失去了永生，於是他變得更加瘋狂，瘋狂到希望再次建立一個新的世界之樹。”
瑪法裏奧邊說邊流露出悲傷的表情，而這股情緒也感染到泰蘭德、戴勒琳·夏夜楊光身上。
“我們本以為他的初衷是改變整個暗夜精靈的命運，但即便如此，這個決定依舊是瘋狂的行為，我主張反對這種狂妄的行為。要知道，四大守護巨龍對鹿盔已經頗有微詞。”
瑪法裏奧繼續說著，從泰蘭德身邊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樹枝。
“可當時因為失去了力量，同時艾露恩的召喚突然出現在我腦海中，我隻能選擇重新回到月光林地的獸穴裏沉睡，每個德魯伊收到艾露恩的召喚時，必須遵從。”
聽到這裏，楊光終於開始插話了。
“所以，鹿盔就出來領導你們了？”
瑪法裏奧艱難的點點頭。
“當我開始沉睡，塞納裏奧議會的首領自然落到了範達爾·鹿盔的頭上，他第一個命令，就是帶領德魯伊們創新新的世界之樹，令人意外的是，很多德魯伊都選擇支持他。”
“於是，我們開始走向另一個悲劇的故事，也就是我們現在腳下的這片土地，泰達希爾。”
“於是，鹿盔很輕易的讓眾人通過了自己的提議，大家開始想辦法建立新的世界之樹，而鹿盔則前往四大巨龍所在的位置，祈求能夠得到巨龍的祝福。”
楊光從之前聽到“守護巨龍”這四個字的時候，就覺得很好奇，為什麽守護巨龍和德魯伊之間的聯係如此密切？
密切到願意用自己的力量去強化暗夜精靈主城的榮耀，甚至讓暗夜精靈們長生不老？
“然而，守護巨龍們看到了鹿盔未來的模樣，看到了海加爾山變成一片火海，看到了火焰之地的憤怒，看到了鹿盔成為拉格納羅斯的代言人，因此，巨龍們拒絕祝福鹿盔。”
“瑪法裏奧。”
泰蘭德突然出聲讓眾人感覺猝不及防。
“泰蘭德，讓這位勇士知道吧，作為新一任的暗夜精靈的守護者，他有知情權。”
泰蘭德沒說什麽，隻是轉過頭朝一個走去。
“勇士，後麵的話我們本來沒打算告訴你，因為這是暗夜精靈自己的家事，也是我們一族的秘密，希望你聽完之後，能向艾露恩保證不去告訴任何人。”
楊光咽下口水，雙手舉向天空。
“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外傳，為了艾露恩。”
看到楊光虔誠的表情，泰蘭德點點頭，瑪法裏奧繼續講述。
“在鹿盔向守護巨龍祈求祝福失敗之後，外人隻知道我們的新世界之樹泰達希爾開始腐爛，出現劣魔、薩特等多種恐怖的生物。”
“然而世人不知道的，是鹿盔……”
瑪法裏奧好像有點說不下去了，開始變得哽咽。
“他命令支持他的……暗夜精靈們……將支持泰蘭德和我的那些……”
說到這裏，瑪法裏奧徹底說不下去了，泰蘭德見狀馬上接了過來。
“勇士，言語對我們來說過於殘酷，讓我們展示給你看吧！”
泰蘭德不等楊光反應過來，向旁邊隨手一揮，馬上旁邊出現一個橢圓形如鏡子一般的東西。
楊光緩緩向這麵鏡子走去。
“這是……”
“這是暗夜精靈塵封的一段記憶，我和瑪法裏奧都不願舊事重提，你自己來看吧。”
楊光看到這麵橢圓形的鏡子裏，開始浮現出一個身影，一個頭上有鹿角，但是眉宇之間透著煞氣的德魯伊，正手執一把刀。
一個暗夜精靈正跪倒在他麵前，雙眼流著眼淚。
“他要幹什麽？”
楊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問，當他抬起頭的時候，他發現泰蘭德和瑪法裏奧，以及戴勒琳·夏夜都把頭扭了過去，故意不去看鏡中的畫麵。
“你繼續看下去就知道了，勇士。”
楊光看到這個滿臉凶神惡煞的德魯伊，慢慢舉起自己執刀的手，向跪在自己眼前的德魯伊揮去。
“所有誓死跟隨瑪法裏奧和那個耍雜技的女祭司泰蘭德的人！都給我去死吧！”
楊光被這一幕震驚了，並非因為他本身沒見過處決，隻是眼前所浮現的畫麵。
“這，這麽多死去的暗夜精靈……”
當那個暗夜精靈口中喃喃有詞說著“為了艾露恩”倒地之後，楊光看到了十具屍體，不，不止十具，隨著場景越發的擴大，楊光看到的是幾十具，然後是幾百具，然後是幾千具！
“我的！聖光啊！我看不下去了！”
楊光索性彈珠自己的雙眼向旁邊跑去，結果他結結實實撞在了一個如銅牆鐵壁般的身體上。
他睜開眼抬起頭，看到的是瑪法裏奧的身影，隻是眼中噙著淚光。
“這就是我們絕不讓外人知道的秘密，幾十萬的同胞，因為範達爾·鹿盔發瘋，盡數死於泰達希爾這個暗夜精靈新建立的土地上！幾十萬人！”
瑪法裏奧還未說完，泰蘭德站了出來。
“他們之中，有人因為對我和瑪法裏奧的忠心耿耿而丟掉性命，有人因為指出鹿盔的錯誤而被殺害，但絕大多數人，他們沒有做任何事！就這樣被鹿盔集中在這裏！無情的殺害了！”
“那，那瓦裏安國王知道嗎！維綸呢！諸位領袖呢！”
楊光的聲音巨大，且頗有激動，對這樣的人間煉獄畫麵，他一眼都看不下去了，他隻感覺自己要吐。
但他又不敢吐出來，因為他擔心自己吐出來的，是這些慘遭屠殺的暗夜精靈的鮮血！
“他們在第一時間舉傾國之兵前往相助，那時候瑪法裏奧還在月光林地沉睡，而我守在他的身旁與艾露恩溝通。當安露恩告訴我，趕緊回到這片土地上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想到……”
泰蘭德頓了頓，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楊光敏銳的發現泰蘭德臉上本來暗淡的花紋，此刻開始逐漸清晰起來
“所以，當我回到這裏目睹這一切的時候，我幾近成魔！其實這就是鹿盔真正的目的！讓上古之神的惡靈和邪年侵蝕我和瑪法裏奧的內心，讓我們成為薩維斯的傀儡！”
“勇士！請你勇敢一點！看看後麵這幅畫麵！”
楊光忍著內心的戰栗，將頭重新轉向那橢圓形的鏡子畫麵中。
他在畫麵裏，看到一個長著鹿角，但是麵部和整個身軀都散發著邪惡氣息的怪物！
薩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