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見招拆招
清晨，秋水苑內的涼亭。
趙子軒正在和趙景琰吃早餐。
早餐是他們扶持趙家所開的連鎖餐飲店的一道小招牌——無湯麵。
無湯麵不是無湯，而是將有湯汁的麵靜靜地放置一段時間，讓麵將湯汁完全吸收了，雖然麵相不是很好，但味道極佳。
這是趙子軒在藍星一次吃麵時偶然發現的。當時已經煮熟了麵，由於突然有事浪費了一段時間，回來的時候麵吸收完了湯汁，成了一團。想扔掉嘛，一來浪費，二來父母在旁看到又會嘮叨，索性捏著鼻子吃下去，結果發現味道還不錯！於是吃吸收完湯汁的麵就成了他獨特的個人愛好，還總結出了麵、湯的合適比例，放置時間多久才合適的經驗——既要吸收完湯汁但又不至於讓麵成為一團。
他將這習慣和經驗也帶到了赤星，完全沒料到赤星居然如此多人也喜歡這樣吃麵。在吉慶以平常麵價三倍的價格，每個連鎖店天都仍能賣出一千碗這樣子，短短半年，連鎖店開遍了吉慶所有的郡，成為近期吉慶商界不少人都議論的話題。
“張名源也算夠本了，死前居然拉了兩個人墊背，還讓秦壽生的兒子也受了重傷。”趙子軒歎了一口氣，他不讚成張名源的做法，可這種事情他說了不算，“不過估計他死前沒料到秦壽生也會死，算是一個遺憾吧。”
恨屋及屋，張名源將最重的一擊送給了後麵多管閑事的彭武德，沒想到秦壽生雖然多活了兩天，但還是因為傷勢過重而死。
“彭武德死不足惜！”趙景琰冷笑道，“這人比秦壽生好不到哪裏去！而且當初就是他將秦壽生介紹給某個大人物的，不然以秦壽生的脾氣不會漲得那麽厲害！”
“那人會怎麽看這事？”
趙景琰不是很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實在是嚼高層的舌根不是一件好事。可現在他得到趙子軒的指點，修為有了很大的長進，達到了先天後期，還學到了15層的追魂劍法，跟趙子軒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再加上兒子也是他的徒弟，也知道他布了一個很大的局，前途無可限量。猶豫了半晌才說道：“他的功利性很強，誰能幫他辦好事他就用誰，從不管那人用什麽手段，在他眼裏，一個沒用的好人就是一個廢人！”
“秦壽生雖然脾氣不行，但辦事能力還是很強的。他隻在乎政績和前途，秦壽生給他夯實了晉升的基礎，他提拔了秦壽生，說白了兩人就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他不會為了秦壽生出頭的，包括彭武德，兩人隻是棋子，他在這方麵冷血得要命。”
說完了趙景琰頓時想到這話不該說，因為趙子軒跟那人其實是同一類人，唯一的不同是趙子軒沒那麽冷血而已。
趙子軒淡然一笑，揮了揮手，示意不要緊。
趙景琰連忙轉移話題：“子安建議推遲八堂堂主的選拔，這事你覺得怎麽樣？”
“很好！”趙子軒笑了笑，“既然他有這個信心一兩年後占據優勢，那我就給他這個機會，看他能搞出什麽名堂！”
“他建議推遲選拔，估計認為他的人在那時候會占據優勢，可他的底牌是什麽？難道是獲得什麽奇遇？還是發現了什麽絕頂苗子而需要時間成長？亦或是有人正在猶豫中，有可能倒向他那邊？”
趙景琰也算是心思縝密之輩，一下子想出三種可能。
“我估摸著應該是有什麽奇遇的可能性比較大，他需要一段時間去消化”趙子軒想了一會兒道，“因為正常情況下他沒有翻盤的可能，既然他建議推遲，必然就有推遲後讓他獲利的保障。”
“至於發現什麽絕頂苗子，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而是可能性太小。畢竟培訓中的那幫人到底誰有什麽水平我還是心裏有數的。真出現驚才豔豔的人，我絕不可能不知道！更何況，咱們趙氏一族就這麽點人，你要說一代突然出現兩個絕頂苗子，這個概率實在是低得太可憐了，雖然我很希望是真的，但隻要理智點就知道可能性不大。”
看來趙子軒在趙子安那邊安插有人啊！趙景琰心道，兩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燈。
“至於有人倒向他，我個人認為不大可能，如果是這樣推不推遲都不是特別重要。”
“那你估計他的奇遇是什麽？”
趙子軒想了一會兒，說：“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跟趙老九和趙十八的命案有一定的關係。”
趙家村發現修仙玉簡導致兩人死亡，一人畏罪潛逃途中因拒捕被殺，這事可傳得沸沸揚揚。可那塊玉簡也被搜到了，隻是記載一門隻能修煉到先天初期的心法和一些簡單的法術而已。
趙景琰不解地問：“那玉簡記載的不是很普通的功法嗎？”
“被搜到的玉簡的確是很普通的。”
“你的意思是……”
“我估計趙廿五拿到手的玉簡是被換過的，隻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趙子軒其實也有點不是很確定，“畢竟子安曾碰過那玉簡，他知道玉簡的價值，所以趁趙老九和趙十八死後換掉。”
“很多人都見到他當時不在場啊！”趙景琰道，“後麵去的時候是跟著大夥一起到的。”
“他有一個傀儡，有凝真初期的修為，辦點讓凡人不知道的事情簡直不要太簡單。”
“更何況，他跟一大幫人同時到達現場就是最令人懷疑的事情！以他和趙子桓的實力，大夥根本沒有跟上他們的可能，可兩人居然偏偏等著大夥一起到場。看上去是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據，實際上還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趙景琰頓時語塞，他可不知道趙子安有這底牌，不過他還是抱著萬一的希望，希望他不是那種人。
“外出奇遇也有可能。”趙子軒淡淡地說，“隻不過子安向來不怎麽外出，一出去頂多也就三五天，這三五天他能去哪裏？有奇遇的幾率又有多大？”
趙景琰想了一會兒，認可了趙子軒的說法，然後問：“八堂之中，你打算要哪幾個堂口？”
“我看就戒律堂、傳功堂和朱雀堂。”趙子軒沉吟了一陣後說道。
“白虎堂不要了？那可是立功最容易的堂口。”
“白虎堂的威力和功效要看在最強者的實力如何，實力不夠強，能帶白虎堂的人立多少功勞？”趙子軒冷笑，“管理得再好，到時候恩威都建立不起來，是把控不住局麵的，那樣對威信損害更大。”
趙景琰一聽明白了，感情是沒把趙子安當跟蔥啊！不過他也不是傻瓜，知道趙子軒已到了結丹期，趙子安短時間內是很難突破了，而且還很快就反應過來：“你不爭考功堂，那是因為到時候功勞絕對是你帶領的那幫人功勞最大，因此給誰都不要緊？”
趙子軒搖了搖頭說：“理是那個理，為保公平，最好在中立者手裏。若他的實力沒能突飛猛進，的確在誰的手裏都一樣。”
趙景琰一聽，連連點頭，問：“那你為何一定要掌握戒律堂呢？幹的可是得罪人的活啊。”
“無規矩不成方圓，別人不怕你，你又如何統帥他人？關鍵時候，怕你和喜歡你作出的選擇，那是截然不同的。”
趙子軒自然不會說在藍星曾經有人掌握懲罰權，能調動人馬滅了給他們帶來好處的人，因為他們不敢不從！
“你就不怕他真的占據了上風？”
“那又如何？”趙子軒的笑容如春風般和煦，“做的再好都是我的嫁衣，我又何必去阻攔？”
“更何況，咱家底蘊不足，我也希望他獲得不錯的奇遇，他真要有能耐超過我，讓他掌舵趙家又如何？”
“你倒是看得開！”趙景琰歎了一口氣。
趙子軒笑了笑，沒說真話。那是因為他有底牌，趙子安能超過自己的幾率幾乎為零，所以才會如此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