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識
皓月當空,月光無聲地傾瀉在一片山穀之中,就像一泓清泉,輕輕地流入山穀。
似乎是感染了月光的靜謐,周圍一片寂靜。
白沙穀是一個三麵環山一麵臨江的山穀,就像一個缺了一邊的浴盆。山穀旁邊的山普遍不高,但連綿數裏,所以一般人都隻能從臨江的缺口處進入山穀。
寂靜的夜裏山穀中有一道單薄的身影。
這真是一件奇事!這個時候都是多數人休息的時候,居然還有人在山穀裏!不怕野獸或者剪徑賊人嗎?
那人在山穀中練習武道。
如果仔細觀察,這些動作雖然緩慢,但內含攻防意義,可以確定那是一種功夫。可是,赤星應該沒有人會這種功夫,似乎這功夫為其獨創一樣。
可獨創一門功夫,談何容易?要知道,在赤星中能獨創一門功夫的人很少,一旦創造出一門功夫,無一不是赫赫有名之輩且名流情史。當然了,左拚右湊而成或隨隨便便“創”出來打發人的那種不算數。
半個時辰後,那道單薄的身影終於停了下來。略顯疲憊的身形不知道藏了多少的心事,一時來回走動,一時長籲短歎。
那人拿起木劍,在地上寫起字來。
字?這人不是白癡吧?這是什麽字?赤星中又有誰認識這人寫的是什麽!?
可那人行為舉止明顯不是白癡。他叫趙子軒,今年14歲,是水雲鎮武道院的一個學生。在一次自習五行術數時根據自己是忘性子的特點和為以後練習符篆之法練習書法,看著沒事幹所以抄寫一些術數的規律和定義。
被教習看到後告誡不用這樣做,術數靠理解而非記憶。趙子軒性子不愛說話,隻是嗯了一聲就接著幹。
不料教習是一個控製欲極強的人,再加上其教學水平較高,自然而然認為自己的教學方法是真理,所以絕對無法容忍學生有任何一點不按自己要求進行學習,當場便訓斥了趙子軒。
趙子軒正值叛逆期,一時火起頂了他幾句。結果事情因此鬧大,被教習捅到院長那裏,要求處分趙子軒。
本來院長打算息事寧人,說教兩句即算。
趙子軒年少氣盛,哪裏肯聽,再加上該教習不知何因也有針對他的行為,也比較嘴賤,例如平時趙子軒沒有違反任何紀律而經常被當眾拿出來批評。於是當場頂撞院長並不顧院長再三勸說用激烈言語怒斥教習,導致院長大火,若非其父母通過各種關係疏通,別說留院察看,開除都是必然的。
被留院察看的趙子軒心性煩亂,在練功時走火入魔,結果被從藍星的一個穿越占用其軀體。
本來以趙子軒這種年紀練功絕不至於產生如此嚴重的後果,不知道算他運氣好還是不好,曾意外得到一本秘籍,裏麵有一套不完整的心法和一套完整的掌法,照著秘籍練習,使其以普通資質也能在武藝武道院中達到中上水準。
說實話,若非其實力能達到武道院學生的中上水準,隻怕他會被院長毫不猶豫地開除掉,誰說情都不會有用。
那套無名心法最大的特點就是練習時必須全神貫注,趙子軒心性煩亂地練功,自然就便宜了地球來的那個靈魂。
“嗯?”虛空中一道身影忍不住發出了聲音,“果然如此!”
“小兄弟,你這功夫練得不錯,”一名白發飄飄、身著黑白相間服裝的老者從天而降,“這首詩也寫得不錯”。
“後生晚輩趙子軒,參見真人!”那單薄的身影見到老者,急忙抱拳鞠躬示敬,“還請真人多多指教!”
不借外物而在高空長途飛行,必須是達到紫府境或以上的高手方能做到。至於怎麽猜到是長時間飛行,看他打扮即可知道。雖說隻要到達凝真境即可飛行,但那是短距和低空飛行。一介平民能見到一個紫府境以上的高手,在赤星也算人生一件值得反複吹噓的事情。更何況看那老者的穿著,必定是大門派的高人,對這種人,還是尊敬點為好。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裏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這首王昌齡的《出塞》寫得不錯”老者借著問,“你的字體應該是瘦金體吧?”。
“是”,趙子軒回答,剛一回答似乎想到了什麽頓時激動起來,“前輩……”
“哈哈,怎麽?現在才反應過來嗎?”
老者與趙子軒同時大笑,但沒人知道他們笑什麽……
月漸漸低垂,一老一小仍在愉快地交談著……
交談中趙子軒得知老者乃藍星古國古科院一名古醫研究專家,穿越赤星已百年有餘,現為太乙門一位真傳長老,道號紫陽。
紫陽真人對遇上趙子軒非常高興,感慨萬千:“我到了赤星這麽多年,雖說從赤星的跡象來看,也有藍星的穿越者到了這裏。可這麽多年以來,一個都沒遇上,原以為隻能獨自一人分享這造化,沒想到在這時候居然還能遇上同胞,當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趙子軒趁著雙方聊得高興,趁機提出要求:“小子再冒昧也不敢讓真人收為弟子,隻是煩請真人略為指點一二,讓小子有所得,對日後生活有所幫助即可。”
紫陽真人略一沉吟便答應了。隨即簡單為他介紹了一下赤星的情況:
赤星是一個與藍星截然不同的世界,該世界以武為尊,修道者成就越高地位越高。
赤星的地域也比藍星要大得多,界內無國家概念,地盤被各大中小門派分割占據。門派大小由高至低分別是一品直九品,根據五千年前各派大戰後所占據地盤大小和頂尖高手數量來劃分。一品至三品被稱為大門派,其中一品也被稱為頂級門派;四品至六品被劃分為中等門派;七品至九品被稱為小門派。
相鄰級別的門派之間在武道水準上的差距一般不是特別大,除非是排頭跟排尾的門派。正常情況下相差的多是地盤和人口的數量而已。
天才的誕生是有一定比例的。人口多,產生的天才數量相對就多一些,轄區門派的實力自然就強一些。至於優秀弟子的水平,並非大門派的優秀弟子水平就一定比中小門派的高。隻是大門派由於地盤大、人口眾多和對高水平人才的吸引力強,可供選拔的人才數量遠遠超過中小門派,所以其優秀弟子的整體資質一般都比中小門派高,但並非絕對。
很多時候,在出現一兩個絕世天才就能提升整個門派實力的中小門派中,某些低品階的門派實力可能比一些高品階的門派更強。
赤星內正道十大門派根據實力大小排名分別是:
青雲派、菩提寺、真武閣、太乙門、嵩陽院、金剛寺、丹青派、瓊華派和紫霄宮。
趙子軒所在水雲鎮既處於真武閣和太乙門管轄範圍的交界處,也處在正魔兩道的交界處,兩派都對主張該處的主權。
為了避免兩大門派發生衝突和聯手對抗魔道,經其他大派聯合協調。兩派同意由一個同時獲得兩派認可的六品門派青陽派暫管。轄區稅收和人才由三派按比例分配,具體管理工作則由青陽派負責。
由於該區域還是正魔兩道的交界處,所以魔道奸細不少,經常有魔道奸細在轄區內或潛入真武閣或太乙門轄區興風作浪,弄得屍橫遍野和人怨沸騰。
因此三派聯合規定:轄區內的人,除非通過考核進入真武閣或者太乙門,否則任何人都不允許隨意向真武閣和太乙門無爭議的地區流動。而且真武閣和太乙門經常有人在轄區巡視,避免魔道作亂而青陽派無法應付。
可以這麽說,青陽派是一個比較悲劇的門派。本來作為六品門派實力是相當可以的,在赤星也比較受人尊重。可青陽派也不知道是投錯了胎,出生地不好不說,而且風水極差。對麵是魔道大派,為了保命,讓自己頭上多了兩太上皇。三邊無論是哪邊他都得罪不起,所以做好多事都是相當於在鋼絲上跳舞,一點都沒有六品門派應有的威嚴和氣派。
為了擺脫境地,青陽派也想了很多辦法,最主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可惜上千年來一直都沒能做到,因此隻能一直當這個受氣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