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求你幫個忙
又過了一個小時，艾琳才來到孤兒院。
幾天沒見，她看起來瘦了一些。
“已經給你轉賬了，收到了吧？”她問。
“收到了。”
陳塵回答，來這裏之前，他就已經收到艾琳把上次任務時候，得到的數據售賣後的錢，打到了他的帳上。
“好啦！錢錢已經付清了。另外有個事情想求你幫忙。”
艾琳長腿在桌子邊一晃一晃的。
他們現在在歡樂園孤兒院的一間屋子裏，這裏隻有他們兩人。
“跟我們之前說過的合作沒有關係，所以幫了忙，我會付錢給你，隻是求你少收點。”
陳塵問道：
“什麽事？”
“這家孤兒院要開不下去了。”艾琳說，“有人在打這裏的主意。”
艾琳繼續說道：
“你知道的，維持這樣的一間孤兒院其實需要的成本不低，佩吉特已經使出了所有的辦法，，而且不知道她有沒有告訴過你，這裏的所有小孩子其實都隻能待到10歲，超過這個年齡，就必須去工廠上班，給城市做出貢獻了。”
陳塵點點頭，表示知道，“她提過這件事。”
“不知道別的城市對次的安排，是怎麽樣的。”
艾琳表情帶著譏諷，說道：
“但在157號城市就這樣，雖然很多人不喜歡，可這是市政府規定的事情，隻要在這座城市生活，就必須遵守。這也是艾琳能在這樣一棟老式大樓裏得到一層樓，作為這些小家夥們安身之地的原因。從市政府的角度來說，至少，這樣的孤兒院也算是為城市中的那些工廠們養一些免費工人了。”
“我這麽說，你不會對佩吉特看法改變，或者對這所孤兒院有什麽看法吧？”
艾琳有些擔憂地看著他，“157號城市有很多孤兒院，我可以向你保證，佩吉特的孤兒院絕對是其中對小孩子們最好的一個地方。”
陳塵“嗯”了一聲，說道：“不會有任何偏見。”
艾琳鬆了口氣，“還以為你這樣大公司的人會對我們這些城市低層貧民的生存狀態，完全一無所知，而且非常瞧不起。我知道很多大公司的人都是這樣。”
艾琳飛快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還好你不是這樣的人。”
“我當然不是。不然怎麽會和你合作，盜取芯片數據，然後賣了分錢呢？我也很窮的。”
陳塵微笑說道：“具體要我幫什麽忙呢？”
“有人想來查稅。”艾琳說道：“查這件孤兒院的稅，如果不合格，就會被關閉。”
陳塵有些驚訝，問道：“孤兒院內到了10歲的小孩子，給那些工廠，會收費嗎？”
艾琳搖搖頭，說道：“當然不！否則佩吉特就成一個販賣兒童的人販子了。當然，這是市政要求的。”
“市政要求的？”陳塵顯然有些不明白。
艾琳冷笑一聲，說道：“市政允許許多人開設孤兒院，甚至還會安排一定的場所，也會給一些補助，城市中也有一中善人們，會定期舉行一些慈善活動。但是要求就是所有孤兒院的小孩子在年滿10歲，就要去工廠為城市作出貢獻，而且這些小孩子離開孤兒院，不管市政還是公司，都是不需要付錢。否則就成為了販賣兒童。是不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事情？”
陳塵緩緩點頭，說道：“似乎聽起來，確實合理。至少買家不付錢，就不能算是買賣！開設孤兒院的人無利可圖，也就會少一些被偷走的小孩子。”
艾琳又冷笑一聲，“可是卻能得到很多大善人的捐贈，還有得到市政的補助。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許多開設孤兒院的人都是靠這種方式賺了許多錢。”
“顯然，佩吉特並非這樣的人。”陳塵問道：“所以，查稅的目的是什麽呢？”
艾琳回答：“有另外一家大型孤兒院，想要這裏所有的小孩子。本來提出的是合作，讓佩吉特去他們那裏給他工作，開出的薪水還不低，佩吉特拒絕了，那家夥就找了市政的關係，來查賬。這裏的孤兒數量雖然不多，但至少在這裏可以活得好好的，如果被別的什麽人兼並了，那些小孩子隻是成為他們用來募集慈善的工具，而且在5歲左右，就會被植入義體，送到工廠中去。”
“我明白了！”陳塵點點頭，難怪他剛來這裏，見到佩吉特第一眼的時候，這個女人正伏案工作，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報表，看起來都是報稅的資料？
可是從艾琳口中說出來的情況，就算佩吉特準備得再充分，似乎也沒有什麽用處。
別人能動用市政稅務的關係，也就是說，無論如何，也能從這間孤兒院中，查出一些問題來。
157號城市的政府部門，最具有武力也最強勢的，地位在所有政府部門之上的部門，就是稅收部門。
稅收部門的頭，也是一個高度共生化的管理員。
是這個世界金字塔頂端的，那些生物的人。
“有些難辦！”陳塵坦然說道。
“我其實也知道！”艾琳認為他這麽說，就是已經拒絕了，表情看起來有些失望，咬咬下唇，說道：“本來也沒報太大希望！不過還是謝謝你能聽我說這麽多了。”
“但我可以試試。”陳塵說。
“真的？”艾琳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不保證能幫上忙！”陳塵說，“我盡力。”
“謝謝！”艾琳的眼睛亮亮的。
“那些收稅的人，什麽時候來？”陳塵問道。
“今天，或者明天。確切時間現在還不知道。”
艾琳咬咬下唇，小聲地問道：
“你不會怪我讓你來之前，沒有告訴過你這件事吧？”
陳塵笑了起來，回答道：“沒關係！”
……
一胖一瘦，兩個男人站在建築陰影中，沉默注視馬路對麵的歡樂園大門。
兩人就像是屠宰場中，渾身充斥著油脂和鮮血混合著一起的令人作嘔的氣味。
兩個男人緊緊地盯著馬路對麵，歡樂園的大門，眼睛裏混雜著興奮的欲望，像兩頭緊盯著獵物的狼。
“準備好了嗎？”胖子忽然開口說道。
“好了！”
瘦子有些口舌不清，聲音中又夾雜著咽口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