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小家夥們想見你
“最近在幹嘛？”
艾琳發信息問道。
“忙著工作。”
陳塵想起來這個女人承諾過的報酬，還沒有付給自己。
“數據出售得怎麽樣了？”
他問。
“甲方已經付款了，一會就把錢打給你。”
艾琳想了想，又說道：
“對了，還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幫忙。
就上次給小家夥們帶的那些糕點，他們都很喜歡。
他們想見見你。”
“沒有必要把！”
陳塵有些意外，沒有想到在給女人說的幫忙，是這件事情。
雖然他是拒絕的，但是在艾琳努力的勸說下，竟然改變了注意。
這個女人很有說服人的天賦！
陳塵轉頭，對坐在一邊，準備進入虛擬空間的小墨水說道：
“休息一下，晚點再連入遊戲。我們去幹點別的事情。”
小墨水靜靜地看著他，問道：
“你要去見那個女人？為什麽要帶上我？”
這小丫頭眼神似乎有些奇怪。
陳塵解釋道：
“不是去見那個女人，是去一個孤兒院，就是上次給那裏的小家夥們送了點吃的地方，那裏的孩子們想看看我，對我表示一下感謝。”
“哦，那你去吧。”
小墨水的目光從他臉上移開，精致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麽表情，隻是淡淡地說：
“我自己上線，到處逛逛。我很喜歡那地方。”
好吧！
小姑娘現在的模樣就像一個網癮兒童似的。
自從開始進入了這時代的，沉浸版的魔獸世界後，她幾乎24小時都沉浸在遊戲中。
“好！完不成的任務，等我來一起做。”陳塵覺得自己似乎也沒有什麽理由拒絕。
不過，自己在遊戲中的角色是一個獵人，而她是一個小德。
她如果要自己打怪，做任務練級……
陳塵覺得自己的獵人角色，就算多讓她自己練幾天，追上進度，也完全沒有任何壓力。
“嗯！”
小墨水低垂眼簾，小聲地回答了一聲。
……
地效飛行車停留下來，顯示達到了目的地。
他從飛行車上下來，在他麵前是一棟陳舊的建築。
一路上，這做超級城市中，繁華甚至造型奇異的建築，還有那些無處不在的全息影像，仿生機器人，還有天空中巡邏的無人機，變得越來越少。
地效飛行車，仿佛帶著他，穿越在不同的時空。
上一次，那個任務完成後，他送艾琳回來的時候，就察覺到，這片區域雖然不算混亂，但屬於城市中被遺忘的，落寞角落。
這片區域，絕大部分的建築，都顯得陳舊與破敗，就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
這是一個連城市中絕大部分暴徒，都不會感興趣的地方。
街道上到處堆滿垃圾，風把碎屑吹得飄散向周圍。
他麵對一棟建築。
建築大門緊閉，門框上方掛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歡樂園孤兒院”幾個字。
“噠噠噠！”
旁邊傳來金屬體撞擊地麵的聲音。
他轉頭看過去。
安迪正搖晃著身體，走過來。
他現在依然是一圈鐵皮殼子，兩隻手臂直接接在金屬脊椎上，看起來就像一隻金屬家禽。
陳塵看著他這樣的造型，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陣恍惚。
似乎自己在前世的某本小說中，就見過這樣賽博人模樣！
“陳先生來了。”
小安迪熱情地與他打招呼。
隻是喉嚨中的劣質喇叭發出的聲音，聽起來仿佛有些漏風。
“不是讓你叫我陳哥哥嗎？”
陳塵走過去拍拍小安迪肩膀，說道：
“陳哥哥這段時間太忙，等過幾天，我帶你去換一副新的義體。”
小安迪搖搖頭，說道：
“現在這副義體就很好了！
不需要消耗太多銅糖，每天可以省下好多錢，而且新的義體，對我現在的工作也沒有多少用。”
陳塵發現他身後凸起的電池旁邊，還有一個大包，裏麵鼓鼓囊囊的，顯然裝滿了東西。
“你在撿垃圾嗎？”他問。
“是呀！”
小安迪回答的聲音雖然依然是電子音，但卻能聽得出來，充滿了雀躍與興奮。
“城市裏到處都有值錢的垃圾！難怪媽媽以前告訴我，就算是來城市中當乞丐，也能活得很好。”
不！
這其實是一個奇怪的事情。
陳塵心中默默想。
如果真的在157號城市當乞丐，早就被清道夫抓走去某間工廠當工人，或者直接就被分解，為城市做出最後的貢獻了。
所以，他能在這周圍撿垃圾，隻能說是有什麽原因。
艾琳或者這間孤兒院內的某人？
小安迪顯然沒有注意到眼前這個陳哥哥的想法，繼續說道：
“陳哥哥你知道我每天可以賺多少錢嗎？”
他不等陳塵回答，就立刻說道：
“整整60分錢！
而且還沒有人跟我搶！
這樣在以前，工廠周圍撿垃圾一個星期，才能賺到這麽多錢！
每天我都可以用這些錢買，吃的東西給這裏的小孩。這樣我就不是一個沒有用的人了。雖然院長不要，但我一定要給她，她就隻收我一半，剩下的讓我自己存起來。”
他那張劣質金屬義體臉仿佛都要泛出光澤。
不對！
確實泛出光澤了。
陳塵發現小安迪臉上雖然依然是之前他見過的那種金屬義體，但被仔細的擦拭幹淨，甚至，因為磕碰而凹凸不平的地方現在也平整，甚至還被打磨光滑。
“小安迪真棒！”他認真地讚了一句，問道：“艾琳姐姐在裏麵嗎？”
“艾琳姐姐？”安迪的義眼似乎轉出了小小的漩渦，“她沒有來呀。”
陳塵：？？？
他連接艾琳的通訊。
等了一會兒，女人沒有接通他的連接請求。
“艾琳姐姐要來這裏嗎？”小安迪劣質喇叭中充滿了喜悅的聲音，“她什麽時候來？”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去艾琳家裏的時候，發現自己其實找不到那個女人的家。
“她最近來過這裏嗎？”陳塵問。
“常常來。”小安迪說，“艾琳姐姐常常給這裏的小孩子送吃的東西，而且還給我補充了銅糖，還有腦脊液。”
“上次給你留的那些東西，還夠嗎？”陳塵問。
“夠的，隻是艾琳姐姐說，這些東西盡量多一些。”小安迪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