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先知先覺
黑暗中閃出數十道火舌，剛才那幾個準備偷襲的家夥，身體還在半空，就已經被打得支離破碎，義體零件碎片，混雜著鮮血殘肢，嘩啦啦地一路落下，天女散花似的散落一地。
“魔改的民用版義體。”
陳塵低聲說道：“都是一些低級混血種，連普通安保類義體也用不起，一點防禦力也沒有。”
周圍混亂的人群中，又有數道身影混雜在人群中，鬼鬼祟祟的靠近過來。
“呯！”
“呯呯！”
“呯呯呯！”
在一連串槍聲中，無數道火舌幾乎同時亮起。
我隻是來調查組織者，並告訴大家不要非法集會而已！
……
陳塵按下大廳電源開關。
“嘭！”
大廳照明燈亮起，這裏重新恢複了光亮。
那些參加集會的普通人，已經全部逃得一個不剩。
而集會的組織者，現在都一個個的，支離破碎躺在地上。
鮮血、殘肢、義體碎片、機油，各種金屬與合成材料的碎片，以及廉價芯片，散落一地。
陳塵來到那個還在光柱中，發出布道聲音的胖子麵前，
“隻是來處理頭頭的！結果，頭頭沒出現，就一群仿生人，還有一些底層混血種在這裏裝神弄鬼。”
胖子的聲音停下，剛才混戰中，他的腦袋上又挨了一槍，現在隻剩下半顆腦袋。
陳塵很認真的模樣，看著胖子剩下半邊臉上，唯一的眼睛，說道：
“對了！我需要澄清一下，我不是公司狗。我和他們隻是暫時的合作關係而已。”
離開這棟廢棄大樓，天空依然在下著雨，地麵汙水橫流，所有的建築邊，都堆滿了垃圾，空氣中混雜著各種各樣難聞的氣味。
仿佛就算是永不停息的磅礴大雨，也無法清洗空氣中汙穢。
但就算如此！
相比於大樓內，他依然覺得，室外簡直算是空氣清新，微微細風吹在身上，整個人都歡快了許多。
大樓門口對麵的街道邊，停著一輛單人地效飛行器。
陳塵穿過街道，向單人地效飛行器走去，遠處有一條黃色流浪狗，正翹著腿在街邊一個角落裏撒尿。
街道寂寥無人，雨點嘩啦啦落在地上，空氣中彌漫淡淡薄霧。
靠近地效飛行器口後，門自動打開，他俯身鑽了進去。
剛在駕駛室坐好，那條在遠處撒尿的流浪狗，已經出現在了飛行器另外一側的門外，立起來身來，爪子在窗戶上不停地扒拉。
流浪狗映在車窗玻璃上的臉，正是早上時候，給他打電話時候，那顆胖狗兒的腦袋。
陳塵打開了側麵門，流浪狗跳進了地效飛行器內，渾身濕漉漉的，坐在副駕駛位，將周圍弄得到處都是水跡。
“本次任務成功完成，評分B。”
流浪狗發出人類的聲音。
陳塵淡淡地問：
“既然都成功完成了，為什麽不直接給個A呢？”
公司安排的任務評分為：ABCD四個等級。
A為優秀，D為不合格。
A可以得到200%的獎金。
B隻能得到100%的金獎。
C什麽也沒有。
如果有三次評分為D，則被取消“準管理員”的資格。
“雖然沒有清除這次集會的組織者，但這是情報有誤，不是你的問題。”
流浪狗說道：
“你的問題是這次執行任務，浪費了太多時間和公司資源。
子彈中的火藥與金屬，這都是要計入你完成任務所需的成本。
你的身體也是公司的財產，任何損壞，這都是公司損失，同樣要計入成本。
你本該在找到準確地方後，直接將一切都炸掉！
砰！
任務完美結束！”
流浪狗的腦袋轉向他，張開的口中，有一顆人的腦袋。
“157號城市裏並不缺少低級工人，絕大部分人的義體和軟件，都已經過期，而且無法續費。對於公司來說，全都死掉也不算損失。”
流浪狗發出低沉的笑聲，“你在某些事情上，有一些奇怪的價值觀！希望不會影響接下來，你晉升為正式管理員的考核。你準備好了嗎？”
陳塵沉默的看著前方，沒有回答這個仿生人的問題。
……
回到公寓，小墨水沒有在門口。
她媽媽應該已經回來了。
小墨水與157號城市中大多數孩子一樣，沒有爸爸，她的媽媽是一個跑腿。
雖然這個時代，早就已經實現了無人機之類，自動化的送餐機器，但在城市的許多地方，這種機器上街後，幾乎活不過30分鍾，立刻會被人拆成零件，其中的芯片更是許多人眼中的寶貝。
所以，在城市的絕大部分地方，跑腿的依然是各種“小哥”。
小哥在城市中，麵臨的危險性，並不比自動化跑腿無人機更低，但勝在“損壞”後，需要付出的成本更低，簡直物美價廉。
小墨水的媽媽有一雙META公司剛上市的“飛毛腿”，那是一雙合金材料製成的高科技義腿。
使用這樣的義腿，可以飛簷走壁，在擁擠狹窄的街道中，移動速度最高可以達到1000km/h，簡直是一個超級人形跑車。
這是一款新上市，專門為跑腿小哥設計的義腿，還具有導航功能。
每次接單後，目的地位置，自動加載到義腿中的導航係統，就可以一路飛簷走壁，風馳電掣，自動將她準確帶的目的地。
從這個角度說起來，其實與自動化的無人機，也差不太多。
隻是機器的成本，現在由跑腿小哥承擔了。
這部新款義腿，不便宜！
但小墨水的媽媽別無選擇。
“不要問你能從公司得到什麽，而要問你能給公司帶來什麽！”
“你都不付出努力，怎麽能讓公司相信你會努力工作？相信你對公司的忠誠度？”
“高端客戶，對服務時效性具有很高要求，你如何滿足顧客要求5分鍾以內，將他們點的餐送到50公裏之外？”
“不付出，怎麽會有收獲！”
“不幹就滾。”
小墨水媽媽要養小墨水，她別無選擇。
她賣掉了自己的生物腿，又向公司申請了貸款，給自己安裝上了這套最新上市的，具有導航功能的超級移動速度義腿。
幾乎一瞬間，小墨水媽媽仿佛就具有了舊時代電影和小說中，才會有的超人般的能力。
同時，也終於成為了公司中，一名合格的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