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回程2
任何時代都是如此，真正具有最高科技的物品，一定都是首先使用在軍事工業方麵。
然後，三四流的科技用品，才會由民間使用。
但就算如此，後備箱裏的義體，還是能夠賣許多錢了。
加上這次任務所得，自己也算是小有錢了一把。
但還是不夠！
“你們公司，剛才說要召回一些……不合格的產品？”
艾琳問道，打斷了他的思緒，“我以為META就是一個壟斷黑心公司，這些東西賣出去了就不管售後什麽的。我這麽說你的公司，你不會生氣吧？”
“當然不會生氣，我也是被壓榨者，我們是一個正營的。在代工廠內，我對他……”陳塵回頭看了一眼後排的男孩，繼續說道：“安迪的媽媽說的那些話，不是為了套近乎。我真的跟你一樣，否則也不會同意和你合作販賣這些數據了。”
艾琳輕聲嗯了一聲，“本來隻是想跟你短期合作，聽你了那些話，我覺得也許我們可以建立長期合作關係。”
陳塵淡淡地笑了笑，繼續說道：
“你的感受其實沒有錯，META就是一家壟斷黑心公司，但服務型機器人這些事情，隻是它們最微不足道的小生意而已。我來調查這件事，隻是為了替他們清除掉係統中出現的雜質，保持控製力而已。”
他沉默一會兒，又說道：
“事實上，正德代工廠抽取人類意識，再植入仿生大腦，製成的機器人更加具有人類意識這樣的事情，一直都在發生。隻是這樣的事情，不能由一家代工廠來做。製造和控製意識這樣的事情，隻能由……”
他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艾琳等了一會兒，接口說道：“隻能由META這樣的壟斷大公司來做？”
陳塵一笑，點頭說道：“差不多吧！就是這樣。”
隻能由這個世界頂端的，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生物和存在，來做這些事情。
這個世界，是被它們控製的。
地效飛行車緩緩停下，從懸浮的低空下降，穩穩當當停在了一棟老舊建築前。
“好啦！我下車了。這次跟你合作非常滿意。”
艾琳跳出地效飛行車，又招呼後排座的安迪也下去，“我們到了！以後這裏就是你的新家了。來幫我搬點東西。”
女人從打開的後備箱中，單手拎出幾盒幾乎比她人都高的盒子，一副習武之人的模樣，放下手中的盒子，立刻又做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快來幫我忙！”
安迪邁開實心金屬義腿，“咚咚咚”跑過去，伸出金屬手臂和手臂前端的夾子，拎起了女人放在地上的盒子。
一隻手臂拎一盒，脖子上還套了兩盒，一個吊在胸前，另外一盒吊在身上。
看起來就像一個自動化的，人形外賣送餐機器。
陳塵看著他，心中微微一動，想起了家裏的小墨水了。
“進去坐坐嗎？”艾琳探頭過來，車窗邊露出女人的臉，她又補充道：“這裏就是孤兒院。先把這些吃的東西給小家夥們送進去。”
陳塵探頭到車窗邊，目光穿過車窗看向麵前這棟建築。
建築門口上方寫著“歡樂園孤兒院”幾個字。
“不去了，我得趕去砰砰博士那裏。”他向女人揮揮手，“有什麽問題再聯係。”
艾琳點點頭，後退幾步，也向他揮了揮手。
地效飛行車啟動，底部緩慢地噴出氣流，升到了半空中，再慢慢地往前移動。
離開女人一段距離了，他看了一眼還站在街邊看著他的女人，按下了預先在自動駕駛導航中設定好的，位置坐標的虛擬啟動按鈕，地效飛行車驟然加速，瞬間在女人眼中隻剩下一個小黑點，再一眨眼，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
……
“哐哐哐！”
陳塵使勁拍打著鐵門。
“老子對你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砰砰博士猛的拉開鐵門上的小鐵窗，皺巴巴的臉仿佛已經變成了一朵食人花。
“什麽東西？”他看到陳塵背在身後的大鐵箱子，愣了一下。
“你就打算站在門口和我說話？”陳塵問。
砰砰博士歪歪腦袋，看了一眼他身後一個苗條婀娜的身影。
“哼！看在她的份上，這次讓你進來。”
“嘭！”鐵門打開，砰砰博士一臉不善的模樣，站在門口。
陳塵背著大鐵箱子，進入了屋內，小墨水低頭跟在他身後，女孩穿著一件紅色的帶兜帽夾克，手揣在上衣口袋，低垂著頭，臉龐依然藏在兜帽裏，看不清她的臉。
“哐當”一聲。
陳塵將背後的大箱子放在地上，“你這種態度，就不怕我不還你戰鬥義體了？”
“你要敢不還我義體，老子把你的生物體拿去做肉罐頭，再送到META總部去。”砰砰博士冷笑一聲，問道：“這裏麵是什麽東西？”
“你真殘忍！”
陳塵歎口氣，將箱子打開，“給你帶了一些好東西。”
砰砰博士看到箱子裏的那些義體零件，立刻眼睛亮了一下。
不用檢查具體細節，就隻看材質與做工，就知道絕對不是那些街邊的窮人使用的垃圾破爛義體，也不是工廠打工人，所使用的工業義體。
“你這次出差，順便去搶劫了某個有錢人？”
砰砰博士蹲在箱子麵前，將裏麵的義體一件件地取出來，擺在地上。
“嘖嘖嘖！這上麵還有血跡！你不在公司上班，改行當強盜了？”
“這是我們公司的人。級別比我還高一些。做錯了事，被清理門戶了。”
陳塵說道：“如果你不趕緊把我身上的義體換下來，被公司發現了，估計下一個被清理門戶的，就是我了。”
砰砰博士抬起頭，眨眨眼睛，看著他。
“真的很好奇，META作為一家壟斷性的義體設計製造公司，為什麽如此反對自己員工安裝義體！”
“因為我不是普通員工。”陳塵淡淡地說道：“我這種類型的員工，絕對不允許使用義體。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麽原因？”
砰砰博士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回答道：“不想知道。我這把老骨頭還想多活幾年！實在不行了，老子給自己也植入義體，維護好生物腦，活到200多歲也不在話下。你公司那些破事，我還是少知道一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