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三個人!

我目光炯炯的看著對麵的中年女人。

心說是時候拿出殺手鐧了。

“你平日裏給女兒的零用錢多嗎?”

“我剛才在你女兒的房間裏,看到床頭上擺放的毛絨玩具,可都是名牌。”

“最便宜的,恐怕都要兩三千吧?”

我麵露冷笑,期待女人的回答。

一個貧困的家庭,住在破舊的老式小區。

女孩的房間裏,卻每一個毛絨玩具都是價格昂貴的名牌?

這很不合常理!

這事,該怎麽解釋呢?

“這……這……”

女人好像沒想到我會認識那些玩具熊,聽我的問話,當場有些慌了。

鄭科也驚訝的看著我。

我嘴角微微上揚。

心想上學時期追學姐,看來有些錢花的不冤啊……

“這些不是我女兒買的,是別人送的。”

“具體的……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女人慌亂中,露出了難堪痛苦的表情。

看著她的表情,我知道這次談話,恐怕已經觸及到了這個家庭的深處。

我給鄭科遞個眼色。

鄭科眯起了眼睛:“你女兒,有男朋友?”

“是……是的。”

中年女人麵紅耳赤,猶豫著擦了擦眼淚。

“唉,具體的事情,我真不知道。”

“我女兒十七歲,她經常會往家裏帶些價值不菲的東西。”

“我有時問她,她也不說。”

“後來我們吵架,有一次她說是男朋友買的。”

“我是真害怕……害怕她走我的老路呀!”

女人痛哭著,雙手捂臉,仿佛這就是因果循環。

鄭科的話得到了證實。

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如果不是別人贈予,除了偷竊,我真想不到她怎麽得到這些東西。

就在這時,隻見哄著老人去另一個房間的警員,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這名警員緊張的看著我和鄭科。

大聲叫道:“鄭隊,有新發現!”

“剛剛老人講,事發當時,房間裏不止他和死者,還有一個年輕男人!”

“說是死者的朋友,還和死者發生了爭吵!”

“什麽?”

聽見這個消息,鄭科當下激動的站了起來。

可是一想到那個老人患有老年癡呆,鄭科的心,瞬間又涼了半截。

一個患有老年癡呆的人,他的話能信嗎?

鄭科看我:“表弟,你去!你考過心理醫生,這事你在行!”

我翻著眼皮看他。

心想有事好表弟,沒事麻賣批!

你這用傻小子的手法能不能換換?

怎麽感覺還不如我二姨!

我無奈的起身,跟著這名警員走進了老人的房間。

老人的房間很樸素,一張書桌,一張床,房間裏充滿了人老後的味道。

鄭科對我擠眉弄眼,那意思是讓我趕緊想辦法套點東西。

患有阿爾茨海默綜合症的人,他們所說的話,雖然在法律上不能作為證據,但在現實的辦案中,還是有一定參考價值的。

我蹲在老人的麵前。

老人正坐在藤椅上,看著窗外發呆。

我向窗外看了一眼,發現老人在看對麵。

老人也許還不知道,此時就在他們家的樓下,那單薄的白布,正蓋著他的外孫女。

“大爺,我問一句。”

“先前家裏來人了嗎?”

“是您外孫女的朋友?”

我特意把聲音放的柔和,很怕驚嚇到老人。

老人呆呆的看了我一眼,搖頭說道:“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你看見我女兒了嗎,我等她放學呢。”

我和鄭科瞬間傻在了當場。

這老人病的很重。

剛剛十幾分鍾前的事都忘了。

我回頭看向那名報信的警員,心說你小子不會玩我們吧?

那名警員也急得滿頭大汗,對著鄭科叫道:“隊長,你信我,這老頭真說了!”

“這個……”

鄭科陷入了沉思,翻著眼皮看我。

我心說你看我幹啥?

又不是我把老頭嚇失憶的!

正在我倆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協助派出所民警尋找“臉皮”的山貓回來了。

山貓一頭大汗。

擠到門口看了幾眼,對鄭科說道:“隊長,整個小區都找遍了!”

“垃圾桶,下水道,樓梯間,空調縫,能找的我們都找了,就差扒耗子洞了!”

“就是沒有找到那張消失的臉!”

“嗯,知道了。”

鄭科歎氣,好似對這事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山貓疑惑的看著我們,小聲問這是幹啥呢?

一旁的警員對他耳語幾句。

山貓大笑:“嗨,我還以為什麽事呢!大偵探,你不做過心理醫生嗎,你給這老頭催眠呀!”

“催眠?”

我驚愕的看著山貓,不由吸了口冷氣。

山貓提出的,是一個辦法,但卻有違道德。

一般來講,患有阿爾茨海默綜合症的人,並不是什麽都不記得。

他們隻是記憶功能退化的嚴重,中樞神經受損,嚴重時,隻能記住短暫的瞬間片段。

但人類的大腦是很複雜的。

就像是一台永不停歇的機器。

往往很多我們自己都不記得的事情,卻存儲在我們的潛意識記憶碎片裏。

十七世紀的時候,就有醫學家提出用催眠療法治療阿爾茨海默綜合症。

經過多年實驗,催眠過程中是有效果的,但事後,卻沒什麽卵用……

我心裏嘀咕著。

暗想這還是我第一次給患有阿爾茨海默綜合症的人催眠呢。

當年因為聊跑了心理醫生,我就自己考了一個心理醫師證。

其實我從小,就對催眠很感興趣,所以考醫師證的時候,在這上麵我下過苦功。

此時迫在眉睫了。

如果老人的話說的是真的,那必將是一條寶貴的線索。

房間裏有第三個人!

法醫和現場勘察都沒有找到!

這個人……會是誰?

他是不是凶手?

我心裏有些激動。

如果能證明這個人的存在,就很可能推翻第四起“自殺”案的定性!

我看向鄭科。

鄭科猶豫了許久,重重的點頭:“幹!出了事,我擔著!”

我心說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沒有你在上麵頂著,我可扛不住這個雷呀!

我笑著,讓鄭科他們先出去,起身在書桌上找到一張白紙。

催眠術。

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簡單來講,催眠術,就是利用特定的環境,特定的起因,單方麵誘導,雙方麵刺激,從而達到讓患者精神恍惚,進入潛意識領域的辦法。

在當今的國際上。

催眠術主流大概分為三種。

藥物催眠。

誘導催眠。

快速催眠。

當然,催眠術不可能僅有這三種類型,其中還有很多流派。

比如喪心病狂的電擊催眠。

讓人聞風喪膽的口令催眠。

這兩者,其實已經觸及到犯罪的警戒線了!

我把鄭科他們趕出房間,拿著白紙來到老人的麵前。

老人還在看著窗外,好似在等女兒放學。

我微微一笑,在老人的後脖頸吹了一口氣。

老人癢的扭了扭擰脖子,我順勢把白紙擋在他的麵前。

“你看。”

“這張紙……是什麽顏色?”

我貼著老人的耳朵,輕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