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跳樓的女孩

我叫陳飛,是一名警校勸退生。

做過心理醫生,做過刑偵記錄員,後來在祖父留下的小樓裏,開了一間委托事務所。

幫人勸退小三,找貓找狗,協助警方破案,辦證,跑腿,這都是我的日常工作。

如今我坐在藍庭市公安局裏。

我的對麵,是我的一生之敵,藍庭市刑偵大隊大隊長,鄭科。

他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

我的大表哥……

“我說小飛,你搗什麽亂!”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已經影響到警方辦案了!”

鄭科拍著桌子,發動河東獅吼。

我苦笑,攤開雙手:“人家找上門的,不關我的事啊!”

我們所說的事情,是我昨天接到的委托。

原來張先生和張太太女兒的事情,並不是偶然。

短短兩個月裏,藍庭市已經發生了三起類似案件。

其中三起案件的受害人,均已死亡。

張先生家的女兒還算幸運,雖然毀了一張臉,身上多處刀傷,但人還活著。

所有案件都有幾個共同點。

鬼影……

黑手印……

一張沒有人皮的臉……

鄭科拍著桌上的照片,看我的眼神很不耐煩。

這些照片,都是三起案件的受害者,死相淒慘,麵容猙獰。

她們還有個共同點,同樣都是花季少女,長得都很漂亮,最小的才16歲。

我皺眉拿起照片,一個個仔細觀看。

鄭科叼著香煙,斜眼看我,開啟了大表哥和小老弟談話的第二模式,交心。

“唉,小飛呀,你說咱們是警察世家,怎麽就出了你這個敗類。”

“當不成警察就算了,你還開個委托事務所和我們搶飯碗。”

“市局的同事看我的麵子,對你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你小子總該檢討一下吧,不要總給我添亂行不行!”

“喂喂,我和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

鄭科在我麵前唾沫橫飛,我卻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被害人的照片上。

不是我多麽喜歡這類照片,而是我發現這些照片很奇怪。

三個女孩子,就像張先生和張太太描述的那樣,死亡時身上沒有衣物。

凶器判定都是銳器,死亡方式都是自殺。

其中一個女孩割下了自己的臉皮。

一個女孩剖腹。

另一個女孩,幹脆挖掉了自己的雙眼,剃光了頭發。

看著血肉模糊的照片,我實在無法理解。

是什麽樣的動機,什麽樣的力量,能讓幾名花季少女如此自殘呢?

這不可能是自殺!

啪!

鄭科搶回了我手裏的照片,對我瞪眼:“我說話你聽清楚沒有?算了,你嫂子說了,晚上讓你回家吃飯,我們合計給你找個女朋友,讓你嫁人!”

“讓我嫁人?”

我笑,拿起了鄭科的煙盒:“咱們藍庭能養起我的富婆可不多啊!”

我嬉皮笑臉,點燃了香煙。

“你!”

鄭科被我氣的語歇。

這是我對付鄭科的慣用方法,這家夥,比我爹還煩。

這時,一名刑偵隊的警員走進了辦公室。

“鄭隊,又出事了!”

“咦,大偵探也在呢,嗬嗬,今天還柯南嗎?”

來人叫山貓,看見我陰陽怪氣的冷笑。

沒辦法,在藍庭市公安局,我確實不招人待見。

不為別的,就因為我上過電視,搶走了他們刑偵隊的榮譽。

藍庭市十大破案小能手……

藍庭市“518”三好青年……

想想這些名頭,我自己都感到臉紅。

但這些都是市領導頒發的,我總不能拒絕吧?

就為了這事,刑偵隊把我當成了頭號公敵。

市局的老王頭,每次見到鄭科,都用話點他,問他這個刑偵隊長能不能幹了,不能幹就換我算了。

就因為這些爛事,鄭科有段時間都不和我說話,害得我一個月不敢去他家蹭飯。

我看著陰陽怪氣的山貓,皺眉想著心事。

這小子進門時,是不是說又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

難道又是類似案件?

我瞬間來了精神,身體坐的筆直。

鄭科也在皺眉,看著山貓詢問:“出什麽事了,慢慢說!”

山貓撓頭,看著我說道:“第四起案件出現了!”

“剛剛接到潘花園小區居委會報案,說一個女孩跳樓了!”

“女孩沒穿衣服,用刀割花了臉!”

“劉頭他們已經過去了,王局讓我通知你快點!”

山貓說完,又目光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心中苦笑,猜想老王頭是不是又說:鄭科,你小子能不能幹了,不能幹,換陳飛算了……

雖然心裏暗爽,但我可不敢提這事。

鄭科撓著頭發,頭皮屑雪花似的亂飛。

“媽的,真是見鬼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鄭科氣憤的罵著,看來連日的詭異案情,讓他壓力很大。

為了不造成社會影響,市局其實已經對前三起案情封鎖了消息。

但是如今隨著這個女孩跳樓,恐怕事情瞞不住了。

鄭科唉聲歎氣,起身跟山貓往外走。

我一看這是機會啊,怎麽能少了我呢?於是也屁顛屁顛的跟了出去。

“表哥,帶我一個。”

“人多力量大,沒準我還能給你出出主意呢。”

我一路討好的笑著。

鄭科回頭瞪眼:“帶你?嗬,別逗了!少爺,哪涼快哪呆著去吧,不給我添亂我就謝謝你了!”

“山貓,通知大家,放下一切工作,馬上出發!”

鄭科戴上帽子,跑得飛快。

我在後麵不服氣的大叫:“好歹我也是警校畢業的,我怎麽就添亂了!”

說是警校畢業,其實我連畢業證都沒有……

這源自兩場誤會。

第一場誤會,有人冤枉我潛伏女廁所。

第二場誤會,有人說我偷看女教員洗澡。

對於當年這些事,我是百口莫辯,被警校開除,抑鬱了很久。

後來病好了,醫生跑了,我就自己考了個心理醫師證……

緊跟在鄭科的身後,也不管他帶不帶我,我就跟著他。

我們跑到刑偵大隊門口,正看見端著茶缸,邁著四方步的老王頭。

老王頭看見我一愣,隨後神秘的一笑:“喲,大偵探呀。”

說著,老王頭又看向鄭科。

在鄭科難看的臉色下,老王頭笑道:“這小子你找來的?行,那就一塊帶著吧。”

老王頭吸溜吸溜的喝著茶水,用小眼神斜視鄭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