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場仗現在才開始
捏了捏魏竹心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張雲搖搖頭。
“不，我們不一樣。我比你聰明，也比你強大。”
“至少我不會殺司陰使，掠奪契約符文，那東西……不值得。
我想得到的東西，我會用更安全的手段得到。”
張濤變了臉色，“我沒想殺人，但那人發現了她後非要殺她，我沒的選。”
張雲對此沒有表示什麽。
“我也不廢話，你們一定會死，但是死在什麽地方，死在誰手裏卻有差別。”
“我可以給你們一個不一樣的選擇。”
張濤一臉嘲諷的看著張雲，冷笑道，“什麽選擇，不都是死嗎？”
張雲搖搖頭，“不……是你必須死，但我想留下這滴純陽聖水，所以……她可以活！”
張濤搖頭道，“不可能，你不可能騙得了我。”
“不不不，你錯了，除了你的契約人，沒人會在意一個女鬼的死活。”
張雲補充道，“我有辦法讓她活下來。”
張濤抱著女鬼，隻是搖頭，顯然不相信張雲。
“隻要你能讓她心甘情願的去陰冥界，我就能開啟通道，並且讓我的契約人封口。”
張雲斬釘截鐵的道，“並且會給蝶攸一個她徹底死亡的解釋。”
張濤眼前一亮，“你真能做到？”
張雲點點頭，“可以！不過你必須死，報酬是你的司陰使契約符文，雖然那玩意離開契約人，就是一道極其純粹的陰死之氣，可她需要陰死之氣。”
張雲指了指魏竹心。
張濤信了，也明白張雲說的那句，他想要的東西，會用其他辦法弄到手是什麽意思。
“我答應你，不過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殺了我，你也會達成目的，為什麽幫我。”
張雲笑了笑，捏了一下魏竹心的臉，“你不是說我們是同類人嗎。”
“殺你不難，可我想留下那滴純陽聖水。那可是你的契約人——那位漂亮的蝶攸小姐給你的戀人準備的。”
這時，那女鬼突然一把抱住張濤，“不……不，我要跟你一起死，我要跟你死一起。”
張雲看著張濤，冷聲道：“怎麽讓她心甘情願的離開，是你的事。”
張濤點點頭。
“聽我說，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從沒想讓你跟我一起死，如今你能活著，答應我，活下去。”
女鬼抱著他，隻是搖頭。
“你是我的一切，我做這些隻是為了讓你過得更好，你若是死了，那這一切還有什麽意義。”
見對方依舊什麽都不說，直搖頭，張濤一把抓起她。
“看著我，你要我帶著無盡的失望離開嗎？”
“你要我帶著無窮怨氣和不甘離開嗎？”
“你要我連死不能安心，死不瞑目嗎？你要我死後變得跟你一樣，懷著無盡的怨念，不得解脫嗎？”
張濤凝視著懷裏的女鬼，“我做得一切，為的就是讓你擺脫怨恨，讓你過得更好，你要我連這唯一的願望也無法滿足，你要我死後也變得跟你一樣嗎，那我們這算什麽？
我不想自己到死都是失望。”
那女鬼抱頭大哭，“不是這樣……我不是，我隻是想和你一起。我就想和你在一起，我有什麽錯？”
張濤撫摸著她的臉，“可我隻想你好好的活著，不想你跟我一起受罪，更別說死。”
“答應我，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開心的活下去。”
“如果你想我跟你一樣，心中滿是怨念，在無盡痛苦中不得解脫，想要我們做的一切努力都化作泡影，想我要死不瞑目，帶著不甘死去，你就陪我一起死。”
“不——我走，我願意走，我要你心無牽掛的離開，我要你心滿意足的走。”
張雲看著兩人，心想有沒有錯真那麽重要嗎？
這個世界的事，又豈是一句對錯能概括的。
那個被殺得司陰使難道就有錯？他要除去一個女鬼，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他有什麽錯。
張濤自然也沒錯，他隻是保護自己的愛人而已。
和張濤一起的女鬼更沒有錯了，她是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罷了。
蝶攸有錯嗎？也沒有，她在維護自己的尊嚴。
難道這個世界有錯？
世界又不是你媽，他不會在乎你，也懶得管你。
所以這件事中就自己有錯嗎？
沒有，自己也沒錯。
自己隻是鏟除一個叛逃的司陰使，送鬼物往陰冥世界，自己在維護兩界秩序。
自己甚至讓他們兩活一個，自己沒有任何錯誤，反而在做一件大大的好事。
“我們放過她們好不好？”
魏竹心切弱弱的聲音在張雲耳邊響起。
張雲忍不住揉了揉魏竹心的腦袋，“蠢貨，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
“也許以後，我們也會被其他司陰追殺，今天我能救他們中的一個。以後可沒人放過我們。”
魏竹心嗯了一聲，沒有在說什麽。
張雲看向張濤，“我隻要你的腦袋給蝶攸，我會將你們合葬，如果……她能留下什麽東西的話。”
“我可以……請將我和她合葬。”
張雲從女鬼手中接過一枚玉佩，“你叫什麽？”
女鬼搖搖頭，“我沒有生前的記憶，是他喚醒我的，你就刻張濤夫婦就行了。”
“我好了，你可以了……謝謝你將我們合葬，謝謝你。”
“最後祝願你們，希望你們不會和我們一樣不幸。”
張雲點點頭，“謝謝你。”
“稍等一下……”
突然，張雲縱身而起，手中泣血劍斬向一旁，一塊巨大的青石落下，張雲提劍連斬，不一會就打磨出一副石棺和一塊墓碑。
“墓碑可要自己刻？”
張濤笑著搖搖頭，“不用了，你來吧。”
張雲刻上字，“我承諾的事，你們可以放心了。”
“鬼物不帶怨念，自願進入陰冥，陰死之氣會消散，就算是契約人也隻能察覺契約通道開啟過，無法察覺到進入的鬼物。”
張濤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一道漆黑光柱將女鬼籠罩，正是張雲的契約通道。
女鬼依依不舍的看向張濤，張濤笑著擺擺手。
“走吧，鬼物進入陰冥界不都是徹底消散，鬼物本就屬於陰冥世界，你怨氣盡散，何嚐又不是我最渴望的。”
女鬼剛要開口，張雲心中一動，通道消散，女鬼徹底消失了。
“抱歉，這個時候不能開啟太久。”
張濤點點頭，“現在這場仗可以開始了。”
張雲手中的兩界聖皇契約突然被激發。
“不錯，這場仗現在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