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都涼了半截

木上族是肖白兔的貨主,而墨旱蓮則是戴二壬的貨主,種族不明。

說起種族,滄州大陸有記錄的智慧種族一共有一百八十個,其中下層種族九十個,中層種族六十個,上層種族三十個,雖然分為兩大理念陣營,但都相互承認對方的存在,隻要達到一定的條件則允許共處在這片大地上。

不過還有一股異類族群遊離在官方的智慧種族之外,是不被允許存在這滄州大陸的,他們被稱為邪種,這得後話再談。

木上族跟海汐族同屬上層種族,並處在力量陣營,前者雖然稍遜於海汐族,但也不會害怕海汐族,如今得知自己的貨物丟失了,當然得討回個說法。

場主表示知道了,讓他們進來,並示意摩多不要亂說話。

不多時,有兩個家夥走了進來,其中一個滿頭長著綠色的草,枯槁的臉部由一條條樹根所組成,手腳也布滿了葉子,隻有兩隻眼睛在腦袋的縫隙上滴溜溜地轉,這位是木上族的代表,叫綠茂。

另外一位用黑袍子將自己的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老鷹般的眼睛,從苗條且凹凸有致的身形上看,應該是個雌性,至於是哪個種族,則看不出來。

綠茂一進來就盯著場主:“人呢?”

場主站起身微笑道:“不要急,先坐下慢慢說。”

綠茂能不急嗎,根本沒有心思坐:“人到底哪裏去了?你們得給個說法。”

場主道:“事情有些複雜,也怪我們低估了這兩人的狡猾程度,被鑽了空子,我們已經在全力搜索,如果找到了,下次進行拍賣的時候將不抽取任何手續和保管費用,最壞的結果是找不到,我們會根據估值給予你們雙倍的賠償。”

聽到這個,綠茂還算可以接受,畢竟拍賣肖白兔的目的就是為了換取資源罷了。

滄州大陸有兩種交易模式,一種是用各種金屬打造的錢幣,這種錢幣對於普通的生靈來說可以作為交易資金,換取所需物品。

而真正的修煉者並不缺乏錢幣,缺的是獲取力量的手段,因此,一種內部蘊含純粹能量並能夠被吸收的物體便代替錢幣在修煉者的市場上流通,這種東西叫做載能晶。

這種晶石很特殊,它裏麵承載著這個世界最原始的能量,這種能量幾乎能夠轉化成任何生靈乃至器械所需的動力,用處極廣,一塊正常規格的低級型載能晶能夠換取百枚金幣,中級換一千枚,高級能換一萬枚,以十倍遞增。

載能晶越多的種族,在這個世界上的話語權就越大,因為它是所有力量的來源,戰士需要載能晶提升力量,器械需要載能晶運轉,兵器也需要載能晶增幅,白汐城拍賣場流通的當然也是載能晶,因此綠茂是能夠接受這種雙倍賠償的。

滄州大陸的載能晶分為兩種,一種是天然載能晶,從深山、地底、海裏采集出來再加工的,裏麵蘊含精純的原始能量。

另一種是人工製造的,天然的載能晶能量消耗之後就隻剩下空殼,這個空殼能夠人為注入能量,用的是一部分原始能量加上一部分從其它物品上抽取的能量混合而成,價值隻有天然載能晶的一半,地位較次的種族就會選擇用這種人工載能晶。

所謂的其它物品,可以是動植物,也可以是礦石,甚至可以是下層種族的血液,所以有一些比較殘暴的上層種族,直接就吸噬下層種族的肉身來增加力量。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能源就代表著這個世界的生存地位和信心。

見到綠茂沒有過多異議,場主將目光轉到墨旱蓮身上。

這個墨旱蓮的身份其實就連拍賣場也不清楚,但她擁有能夠自由進出白汐城的特權牌,這個牌子是族長贈予的,代表族長對其的敬重,擁有這個牌子的家夥屈指可數,墨旱蓮是他見過的第二個。

也正是因為這個牌子的緣故,場主連她的身份都沒有資格核實,隻知道她名字叫做墨旱蓮,具體是不是真實名字也無法判斷。

墨旱蓮開口了,明顯是個女性,聲音很冷淡:“雙倍賠償我不需要,我隻要人。”

場主微笑道:“閣下拍賣九靈道體無非就是為了載能晶,難道雙倍的賠償還不夠嗎?”

墨旱蓮還是那句話:“我隻要人。”

這就讓場主尷尬了:“就算人給你,到頭來不還是要拍賣…”

“拍賣是拍賣,載能晶是載能晶。我要的隻是將其拍賣,哪怕一分錢也沒有。”

這麽奇怪的家夥場主哪裏見過,這邏輯上講不通啊,如果不是為了載能晶,這拍賣還有何意義?怪,太怪了。

但場主隻能穩住她:“我們在全力搜索中,有消息將第一時間通知閣下。”

墨旱蓮看向摩多:“我聽說人是在你手中逃脫的,如果他找不回來,我要你的命。”

摩多呼吸一窒,想要說點什麽,但是對方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利劍抵在了他的喉嚨,使其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墨旱蓮轉身就走,行至門口又停下:“還有,你這個場主也得連帶負責。”

等她消失,在場三貨都捏了一把汗,明明沒有展現修為,但她給予的壓力也太了。

就連木上族的綠茂都偷偷問:“她到底是誰啊,在你們海汐族的地盤還如此囂張。”

場主沒有回答,而是道:“也請你先回去,有消息會通知的,我就先把話放在這裏,三天內如果找不到你的貨物,就雙倍賠償。”

綠茂討到了結果,也不多逗留,訕訕的走了。

房間裏又隻剩下場主和摩多,摩多的冷汗是一直流沒有停下,場主瞥了他一眼:“告訴你一個更壞的消息,這件事已經驚動城主了,城主也會上報給族長,不管事情如何收場,你都要做好準備。好自為之吧。”

“是…”

場主起身離開了,摩多一屁股跌坐在軟綿綿的椅子上,心都涼了半截,久久不能暖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