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西門設計金蓮，鄆哥急來報信
西門慶的眼珠子轉了轉。
他起身拍了拍王婆的後背。
“老婆子，你這可有辦法？莫讓本大官人把話說的通透。”
王婆白了他一眼。
“我這般歲數了，西門大官人還要吃我的豆腐？”
這話聽的西門慶一陣惡寒。
他扯了扯嘴角，深呼一口氣，強忍著一巴掌打在這老婦人臉上的念頭。
“說笑了，這一切都是為了潘家小娘，莫要再說諢話了。”
王婆輕輕的點頭，眉宇間也有了幾分傲氣。
這陽穀縣豪紳也有求到自己的一天。
她開始了討價還價。
“大官人有所不知，我與潘家小娘關係不錯，你這般讓我去設計於她，老身於心不忍，很是難辦。”
難辦？並不是不能辦。
西門慶本就不是彎彎繞繞的人，他更喜歡直來直去的交易。
“你直說吧，什麽價位能讓你把這件事給辦了！”
王婆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兩？
西門慶心想你這老東西還真敢獅子大開口。
不過也罷。
去一次青樓花的都不止這個數，為了能與潘家小娘雲雨，五百兩便交與她！
他和這樣的人做生意，什麽交易都擺在明麵上來說，明碼標價童叟無欺，事後也無需有什麽心理壓力。
心理壓力若是大了，他可是會殺人的！
“隻要事情辦成，別說五百兩了，就是一千兩，本公子也給得你。”
“陽穀縣何人不曉得大官人對美麗女子青睞有加，擅長替人照料夫人，此乃大善也。”
王婆大喜，由衷的吹捧一聲。
西門慶被這句話給逗樂了。
給別人戴帽子被王婆說的清新脫俗。
替別人照料夫人......
還真是這麽個情況！
她樂嗬嗬的說道：
“官人，那武大何德何能找到這麽一個美麗女子做娘子，想必也是夜夜獨守空房，這個時候，還需要大官人親手去照顧才是，也不枉費美人落魄。”
西門慶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言之有理，美人落魄，豈有不采摘之道理？
“王婆所言極是，還是不能委屈了美人。”
“說說看，你有何辦法？”
“老身開了一間茶舍，以往我也會贈與潘家娘子一些花布，屆時我把潘金蓮約出來去茶舍，給你二人創造機會，到時候是靠魅力折服還是來強硬手段，或者是用藥……”
“老身保證在大官人下來之前，不會有人靠近茶舍。”
“本官人豈是用強硬手段之人？”
西門邪笑一聲。
屆時關上門來，管他是**死婦還是貞潔烈婦，在自己手裏還不是死去活來？
王婆哪裏會不知道西門慶的為人？
她奉承一聲。
“官人魅力十足，想必那潘家小娘見上一麵便拜倒在地，身子骨都軟了。”
“王婆言之有理！”
二人共同大笑，算是達成了合作。
西門慶突然一轉笑容，他陰沉的看向王婆。
“若是沒有成功，想必你也知道我殺人的手段！”
氣氛都烘托到這裏了。
王婆如果失敗，實在不行就連夜打殺了，扔出城外又能如何？
這老女人冷汗直出，她急忙送客，說是要準備一番。
二人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到過一句關於武直的話。
仿佛武直在他們的眼裏，就是一個死人一般。
但是他們誰也注意到，門外還蹲著一個瘦小的男人。
另一邊，武直正在琢磨著怎麽應對西門慶這次送上門來之後的法子。
這次西門慶還是看到了金蓮，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要怎麽才能坑了銀子又保全人呢？
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金蓮，去開下門。”
鄆哥兒先是紅著臉拜見這位美人嫂子，隨後趕忙跑到了武直的身邊。
“武大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什麽大事了？慌慌張張成何體統！難不成天塌下來了？”
武直本就因為西門慶的事情心情不是太好，看到鄆哥兒如此慌忙，更是心煩意亂，語氣也帶著幾分責怪和惱怒。
鄆哥兒縮了縮腦袋，然後又看了一眼潘金蓮。
這小子的意思是潘金蓮在，他不好說。
武直當即就拍案而起！
“廢話什麽！要說就說，不說就滾！金蓮是我家人，你才是外人！”
鄆哥兒也不知道武大哥怎麽那麽大火氣，可是這件事，當著嫂子的麵還真說不出口。
潘金蓮善解人意的笑道：
“我給你們沏壺茶水，你們先聊。”
她也明白，夫君肯定有什麽事在瞞著她，但她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去問些什麽。
男人的事情，她們女人無論如何都插不上嘴的。
武直沒好氣的罵道：
“今天你若是說不來個所以然來，我就讓你的腦袋開花！”
也不怪他如此焦躁，畢竟像這種潑皮無賴，給他們好臉色隻會讓他們變本加厲，隻有去打著罵著威脅著，才能讓他們害怕，並且敬畏！
鄆哥兒下意識摸了摸腦袋上的傷口，趕忙說道：
“今兒我一個朋友在西門大官人府邸偷聽來著，看到那王婆和大官人私談許久，我那兄弟聽到了嫂子的名聲，還有什麽強上之類的汙言穢語，所以我趕忙來通報武大哥了！”
“那西門慶，想要對嫂子下手！”
看得出來，鄆哥兒也很害怕，西門慶在陽穀縣威望頗足，這些潑皮無賴見到他就像是看到瘟神一樣，躲都來不及。
如今和武直對上了，他們也要站在西門慶的對立麵，他們怎會不怕？
武直倒沒有那麽大的反應，他沉思下來。
這都是意料之中會發生的事情，所以他也早有了心理準備。
現在知道了西門慶和王婆密謀，恐怕就是在那家茶舍，屆時王婆肯定會找借口讓潘金蓮過去一趟。
鄆哥兒還以為武直是嚇傻了，他小心提醒道：
“武大哥，要不然用那本賬簿換一個安生，或者......連夜逃離陽穀縣吧，去尋那武二哥，他在陽穀縣的話，西門慶肯定不會在做出什麽事來！”
武直搖了搖頭。
關於賬簿的事情，他留著還有大用，必然不能輕易交出去。
更不能逃走去尋武鬆，到時候以武二的性格，肯定會打殺了西門慶，屆時就是在罪之身，不想上梁山也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