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39你來我往計中計

V139你來我往計中計

基地裏,程若微就著手裏的零食,正在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

杜濤不知道去哪裏了,找了老半天也沒看到他的人影,她想出去逛逛,可守在基地大門處的幾個男人根本不允許她出去,換句話說,她是被杜濤變相地囚禁起來了。

這個地方三處環山,一麵環水,隻有一座水泥鑄就的橋梁可以通過,非常隱蔽。最後麵有間倉庫,她有一次偷偷跟在杜濤的後麵,發現儲備了很多糧食和軍火,還有很多她沒見過的東西,從那以後,她的心中隱隱不安。

電視裏正在播放新聞,報道楚氏集團總裁楚冰燁的座駕意外發生爆炸,衝擊力太猛烈,導致他成了一具植物人,躺在h市的市立醫院裏,像具死屍,一動不動。

程若微仿佛遭受了雷擊,身體不停地戰栗,渾身的力氣在一瞬間被抽了個精光,手中的零食袋掉在地板上,裏麵的蘇打餅幹灑落一地,骨碌碌四處打轉。

她猛然衝到電視機的麵前,顫抖的手指一點一點地觸摸屏幕裏靜默不語的男人,淚水朦朧了視線,就連他的麵容也好似掛了一層薄霧,模糊不清。

“楚冰燁……你這是怎麽了?”

“求求你,你給我起來啊,起來欺負我,好不好?”

心口,像是剛被人用刀子挖了個碗口大的血窟窿,每一次呼吸,都浸滿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是討厭他總是對自己若即若離,悄悄地偷走了她的心,卻又隨意地丟棄一旁,她是恨他娶了別的女人,而不是自己,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他變成這麽一副模樣,不言不語不動的死人樣。

他再也不會對她勾唇淺笑,再也不會捏她的下巴,再也不會拿眼睛瞪她,那還是他嗎?

杜濤恰好走了進來,見程若微情緒不對,一把摟著她關切地詢問,“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她卻沒有答話,隻是看著那畫麵中熟悉的那個男人,一動不動。

她整個人看起來,如同肩頭披覆著重若千斤的哀傷,壓得她搖搖欲墜,單薄若紙片。

杜濤心中一驚,她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接著,鏡頭一轉,出現的是風度翩翩的龍無岸,對著鏡頭微笑,“隻要是楚總心中在意的人能夠在他的身邊不停呼喚,我相信一定會等到奇跡的發生,所以,我們都在期待你的回歸。”

程若微掙脫杜濤的懷抱,定定地看著他,淚如泉湧,“濤哥,是不是你把他害成這個樣子的?”

“我沒有。”

杜濤一口否認,不過,他說的是事實。

那天晚上,他還沒有動手,汽車就自動爆炸了,隻有一個解釋,楚冰燁得罪過的人太多,每個人都想要他的命,現在他半死不活的,倒也替自己出了口惡氣。

“不是你,還能是誰?”

程若微一臉的不相信,清澈的眼眸裏充滿深深的恨意,“濤哥,不要再騙我了,你那天晚上帶著他們出去,我都瞧見了,也聽到了你們的談話,可是,我一直不願意我所認識的濤哥,善良熱心,撕開偽裝,他竟然是這麽一個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杜濤很受傷,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默默地苦笑,“小微,為了一個楚冰燁,你就要置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不顧嗎?”

程若微閉了閉眼,淚水成串成串地往下流,“濤哥,我隻想問你,六年前你第一次出現在我的麵前,幫我解困,是蓄謀已久的,還是偶然?”

杜濤上前按住她,搖晃著她的肩膀,試圖要把她搖清醒,“小微,先不用管我是不是真心,我隻問你,那個楚冰燁傷害了你一次又一次,你都不願意去恨他,如果他是真的對你有一點點心動,就不會和白靈訂婚,更不會讓那個女人懷孕,為什麽到現在你還在傻傻地為他著想,你醒醒吧,他死或者活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無邊無際的酸楚噴薄而出,程若微緩緩抬起頭,望著杜濤,眸光哀傷如雪,“濤哥,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看他那樣,我這裏,會好痛好痛,我情願他活著好好的,哪怕他最後是和別的女人呆在一起,也沒有關係……”

是的,隻要他活著,什麽都不重要。

“你……”

杜濤差點沒被她氣瘋了,低頭,盡量讓聲音不那麽尖銳,“忘了他吧,我們會有一個新的開始。”

“新的開始,我和你嗎?濤哥,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也不代表我是個傻瓜。”

程若微就那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很久很久,她的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冰冷異常,和楚冰燁的動作如出一轍。

杜濤猛然一震,不確定地說道,“你……你知道些什麽?”

“如果可以,我寧願我什麽都不知道。”金黃色的陽光折射在她白嫩的臉上,半是明媚半是哀傷,“還記得旋轉木馬上你說的話嗎,你說六年前救我的時候,我和現在一樣,紮了個馬尾辮,可是,那個時候我明明是短頭發的,所以,濤哥,我在想,也許一開始出手救我的人,不是你。”

她攤開手心,上麵是一張陳舊得有些泛黃的老照片,四個穿軍綠色套裝的男人,對著鏡頭坦然微笑。

指尖輕輕地點上一個年輕男人的頭,她的聲音低沉裏夾雜著喑啞,“濤哥,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應該是他的兒子,你其實不叫杜濤,而是叫杜之衡。”

自從那次杜鵑看到這張照片,臉色劇變,支支吾吾後,她就把這事情擱放在了心裏。

趁杜鵑不在家的時候,到處尋找蜘絲馬跡,最後,在一個隱秘的角落裏,找到了一本小冊子,裏麵記載了很多她不知曉的東西。

後來,龍無岸跑到“希陽”小吃店告訴她,說那個男人是她的親生父親,她才想通了所有的事情。

當所有的掩飾都被揭穿,杜濤不顯狼狽,反而突然放聲大笑,不容抗拒地把她僅僅擁在懷裏,湊在她的耳邊呢喃,“小微,你這麽聰明伶俐,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可聽在她的心裏,卻倏然心涼如冰,止不住地顫抖,如風中落葉,抖落得非常厲害。

這個男人心機太深重,還有什麽是他做不出來的?

她努力掩藏心中的害怕和憎惡,抬頭,對著他旖旎歡笑,“濤哥,能不能幫我接通養母的電話,我想她們了。”

杜濤親親地吻了吻她的麵頰,溫柔地笑,“好,我這就去安排。”

等他走後,程若微軟軟地癱倒在地,汗濕重衫。

從醫院離開後,坐在車裏,龍克為問陳伯,“上次查詢的事情怎麽樣了?”

設計套取楚氏集團所有資產的陰謀到此算是徹底失敗了,唯一的希望,現在隻能全部壓在寶藏上麵。

“老爺,我找劉鎮查了一遍,少爺認識的那個女孩程小姐,比較符合條件,像是我們要找的人。”

龍克為殺機畢現,“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是,老爺,上次她通過少爺的房間,打過一個電話,我一路追查下去,她的養母現名是杜鵑,其實是叫肖梅雲,肖飛雲的親妹妹,也就是程小姐的親姨媽。”

“有點意思。”龍克為點點頭,對著忠心耿耿的屬下冷然地說道,“還等什麽,馬上去杜家取剩下的四分之一地圖。”

換屆選舉的日子越來越逼近,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

“是,我馬上就去。”

陳伯下車,目無表情地對後麵的幾輛車子打了個手勢,一輛車停在他身旁,他坐上去後,除了龍克為的那輛車子駛回軍區別墅,其他的車子在陳伯的率領下,開出h市,殺氣騰騰地奔往相對落後荒蕪的郊區。

破舊的老房子裏,一連十幾天沒有聯係上程若微,杜鵑有些慌張地坐在沙發上,心緒不寧。

手裏捏著一張老舊的照片,上麵是一對年輕的夫婦,男的英俊,女的俏麗,抱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笑容滿麵,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照片的右下角標了日期,那是十八年前的某天。

陳伯帶著幾個冰冷的男人闖了進來,隻一眼,他就斷定這一次來對了,沙發上的中年女人一定知道實情。

“你們終於來了。”

杜鵑臉色蒼白,精神卻很鎮定,望著像土匪一樣在她家裏橫衝直撞、翻箱倒櫃的這群人,嘴角流露出一縷嘲諷的冷笑。

到處搜尋了一遍,毫無所獲。

陳伯使了個眼色,一個粗壯的男人走過去,擰起瘦弱的杜鵑,掄直了胳膊,“啪啪”,甩了她兩個大耳光。

杜鵑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嘴巴裏充滿了濃重的血腥味,臉上火辣辣地疼,肯定青紫了。

吐出嘴裏的血沫,她惡狠狠地看著陳伯,“你們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強盜,殺了我姐姐和姐夫,一定會有報應的。”

陳伯陰陰地嘲笑,一腳踩在她的頭顱上,“報應不報應我不清澈,但我現在就會讓你明白,你如果不說,下場會和你的親姐姐一模一樣。”

想起死去的親姐姐,花樣的年紀,杜鵑內心塞滿了憤怒,“我什麽都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麽?”

拿不到東西,龍克為的懲罰比這更恐怖萬分,想到這裏,陳伯終於失去了耐心,“不見棺材不掉淚,給我打,狠狠地打,打得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啊……你們一點會不得好死的!”

躺在地上,杜鵑就像一條瀕臨死亡的魚,不停地翻滾。

可陳伯帶來的人,都是修理不聽話之人的高手,常人覺得一分的疼痛,在這些人手裏,能變成十倍甚至百倍的疼痛。

到了最後,隻能聽見杜鵑拚命地喘著粗氣,卻無法再發出痛苦的呼聲。

陳伯舉起手中的槍,槍口對準她的太陽穴,陰森地恐嚇,“最後一次問你,說還是不說?”

突然,客廳裏的電話響了起來,清脆的鈴聲突兀地縈繞整座老房子。

陳伯放下手槍,一手抓緊杜鵑的頭發,把她拖到電話旁,聽筒直接掛在她的耳邊,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接。”

那頭,正是程若微,杜濤為了安撫好她的心情,同意給她接通了家裏的電話。

“喂,是媽嗎?”

“小微,別回來,千萬不要回來,家裏來了壞人,殺了你親生父親和母親……”

杜鵑還沒有說完,被陳伯搶過話機,冷森地命令,“程小姐,如果還想要你養母的老命,馬上帶四分之一的地圖來換她。”

程若微死死地捏著手裏的手機,眼睛裏飛旋出駭人的寒意,“好,成交,但是你們必須保證我媽媽的xing命。”

這一瞬間,站在旁邊的杜濤心頭一跳,冰冷中布滿殺機的程若微,令他感覺分外地陌生,也許,她雖然還是那個善良中有些迷糊的她,可畢竟她的身體裏有一代梟雄程冷青的血液,所以,這樣氣勢逼人光芒四射的她,隻能讓她更完美,更讓他為之傾倒。

“不要,小微,千萬不要中了他們的殲計!”

電話裏頭,杜鵑發出聲聲哀嚎,為了不讓程若微中計,她一頭撲向陳伯,張嘴咬住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下了一塊肉,和著鮮血吞咽進肚腹。

“你們這群走狗,我就是死,也不會讓姓龍的老東西得逞。”

陳伯忍無可忍,終於扣動了扳機,“砰”,一聲槍響,杜鵑倒在了血泊中,臨死的時候,她對著電話機,虛弱低唱,那是一首童年的歌謠,“小貓小貓喵喵喵……蹲在地上吃……吃小魚,小貓小貓喵喵喵……站起身來伸伸腰,小貓小貓跳一跳,別讓老鼠跑掉了,小貓小貓彎彎腰,找找尾巴……”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響過後,杜鵑的生命終於走到了盡頭,她輕柔的聲音猛然戛然而止。“媽……”握著手機的程若微潸然淚下,頭暈目眩,幾乎摔倒在地上。

杜濤急忙把她攔腰抱起,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沙發上,她任由他幫她擦拭臉龐,木然地問道,“濤哥,你接近我,也是為了那四分之一地圖吧?”

“我……”

確實,一開始他的唯一目的就是地圖,杜濤垂頭,第一次無言以對。

像是想到了什麽,她的眼睛裏閃爍著希翼的光芒,霎那間點亮了她清秀的臉蛋,看上去楚楚動人,“如果我告訴你地圖在哪裏,你能不能放我出去?”

杜鵑最後的那首歌謠,不僅僅是為了讓她別擔心,而是通過歌詞把藏地圖的地點告訴給她。

杜濤無法再控製內心激烈的波瀾,親吻她的臉頰,溫柔低語,“小微,也許當初我接觸你的時候不單純,但是,請你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你的美好是我唯一的渴望和救贖。”

“濤哥,我信你。”

程若微點點頭,他看不到的地方,她的指甲尖銳地刺進掌心,隻有這樣,她才能勉強控製住想要瘋狂發泄的衝動。

內心不停地冷笑,到了這個時候,這個男人還在假惺惺地演戲,而自己還陪著他入戲,她真的覺得很可笑。

如今的他,已經不是當年的杜濤了,確切地說,如今的他,其實和當年刻意親近她的杜濤一模一樣,卻不是她心目中善良溫雅的濤哥。

門外,杜肖急匆匆地跑進來,看上去非常焦急,“濤哥,有人找你,急事。”

杜濤心裏很清楚,一定是龍克為催促他趕快找到四分之一地圖的事情,沉吟了一刻鍾,他回答,“你去回話,就說東西我已經找到了,等他的指令。”

“是,濤哥!”

等杜肖轉身離開了之後,杜濤瞧向程若微,英俊的臉龐掛上真假不辨的情意,“小微,成交,你告訴我,我放你出去。”

程若微眼眸低垂,藏去眼底的諷刺,“地圖在我房間裏的招財貓肚子裏麵,隻要把它打碎,就能找到。”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長氣,想起死去的杜鵑,頃刻間,忍不住淚流滿麵。是的,這就是杜鵑唱那首小貓歌的目的。

“濤哥,我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麽事?你盡管說。”

杜濤敏銳地察覺到她心情波動得非常厲害,發生這麽多事情,真夠難為她的。

“小陽快放學回家了,我不想讓他看到,以免刺激他,帶給他一生的陰影,能不能幫我把媽媽安葬一下?”

想起活潑可愛的程希陽,程若微心如刀絞,從此以後,這個快8歲的小孩,永遠失去了他的媽媽。

杜濤抬手拍了拍她柔弱的肩膀,“好,我答應你。”

基地外麵,四輛車通過橋梁上緩緩駛向對岸,在水泥路麵上一字排開,顯然已經準備好了。

杜濤攙扶著程若微慢慢走出去,眼神閃爍不定。

程若微沒有注意他,現在她隻有一個念頭,回家,回到程希陽的身邊,傾盡今生的所有照顧他。

還有另外一個人,哪怕僅僅是念他的名字,都會哀傷得讓她心痛。

她要去呼喚他,把他從冰冷黑暗的沉睡中喚醒。

程若微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注意到杜濤在不停地打著手勢,下達許許多多的命令。

等她回過神,他已經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飛一般衝到橋梁對麵,站在那頭對著這頭的她幽幽訴說,“小微,對不起,我不能放你出去,眼睜睜地看著你去找楚冰燁,我做不到,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把希陽安頓好。”

沒有一個正常的男人,會親手把自己心愛的女人送向其他男人的懷抱,沒有人能做到!

“轟隆隆”“轟隆隆”,爆炸聲中,硝煙四起,塵土翻滾,剛才還穩固如山的橋梁化成一堆堆碎土和沙石,掉落到洶湧的河水裏,不見蹤影。

一瞬間,程若微佇立於原地,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信任過自己,有的,隻是利用和欺騙。

她沒有說話,隻是手指頭不停地絞在一起,感覺到無邊無際的荒涼。

“濤哥,你走吧,就當你我從來不曾相識過。”

他對她的好,她還給他;他對她的不好,她統統全忘掉。

看著她故作堅強,杜濤冰冷的心髒莫名地放射出一絲柔軟,“小微,乖,等我回來,娶你,做我最漂亮的新娘!”

事到如今,說再多的情話也是枉然。

他一步一步算計到現在,為的就是奪得寶藏,站在權力和名望的巔峰,絕對不能功虧一簣,而她,是他算計裏唯一的意外和美好,他絕對不會輕易放手,拱手讓給別人。

“小微,你知道嗎,由於他們四個男人同屬一個軍團,關係非常好,我的媽媽和你的媽媽成了閨中密友,從你出生的第一天,就是我今生的新娘,你是我指腹為婚的女人。”

“人都死了,還說這些,濤哥,你不覺得好笑嗎?”

最後的最後,杜濤的聲音徹底消失了,而某個男人原本模糊的容顏卻突兀地顯現在程若微空洞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程若微整個人一怔,頃刻間淚如雨下,楚冰燁,杜濤,一個個的,為什麽變會這樣?而真相,一直都是殘酷的,殘酷得她不敢不麵對事實……

杜濤一行人終於離開了,整座基地隻剩下程若微一個人,顯得空蕩而寂寥。

為了出去,她像隻無頭的蒼蠅,不斷地奔跑,到處尋求出路。

三麵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估計走不到幾步,她就會被野獸撕咬成肉醬,她搖頭苦笑,這個方法根本行不通。

忙碌了一個下午,她也沒有想到什麽好法子,隻得作罷。

信步到廚房裏,冰箱裏塞滿了食物和水果,都是為她做的準備,看來,他早就打算要把她困在這裏了。

原來,杜濤早就把一切都計算好了,隻是她太傻,不知道而已。

晚上,她一個人躺在榻上,聽著森林裏樹葉搖動,婆娑作響,嚇得張開眼睛,不敢睡覺。

後半夜,她太困了,迷迷糊糊地睡著,被一陣陣巨大的響雷聲音驚醒,閃電彎彎曲曲地扭動,她嚇得驚恐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