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12螳螂在前黃雀在後
V112螳螂在前,黃雀在後
杜肖變了臉色,“小心。”
該死的假洋鬼子,一聲不吭就下黑手,太不仁義了。
杜濤反應很快,猛然抓住jack的拳頭,眼中迸出毀天滅地的怒火,“你這是什麽意思?”
“逗你玩玩。”
jack見偷襲沒有成功,不等招數用老,抬腿掃向杜濤的下腹。他雖然個子粗壯笨重,手腳卻很靈活,一招一式舞得虎虎生風。
杜濤的眼裏閃過一絲怒火,左腿隔住他的攻勢,右腿如閃電般猛地踹向他的臉。
jack防住左邊,卻來不及防守右邊,被踢了個正著,半邊臉腫得像剛剛新鮮出爐的麵包。
杜肖暗暗叫好,媽的,讓這洋鬼子看不起人,最好一腳踹死他。
毫不在意地摸了摸腫脹的臉,jack猛然張開雙手,大力擁抱杜濤,連笑容也真誠了許多,“哈哈,杜先生,剛才多有冒犯,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實力,果然沒讓我失望。”
杜濤推開他,整理了好身上的衣服,冷冷地問,“可以開始嗎?”
jack聳了聳肩,咧開大嘴笑了笑,“ok,ok,我相信龍先生介紹來的人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回頭打了個響指,jack的手下打開馬燈,照射在海麵上,隻見一隻黑乎乎的烏篷船從不遠處的水域悄悄地穿梭而來。
船舶吃水得很厲害,船舷幾乎和水平麵持平,上麵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箱箱的貨物,所有的人都清楚,裏麵全部是俗稱海洛因的白貨。
烏篷船很快泊船靠岸,杜濤吩咐杜肖四下查看有沒有警察,小嘍囉們緊張卻有序地上船搬貨,幾乎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螳螂在前,黃雀在後,杜濤等人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對麵山頭的方子健和楚冰燁看得一清二楚。
方子健整個人都埋在雪地裏,捅了捅身旁的楚冰燁,“這些人也都特麽的是人才,這麽冷的天不躺在被窩裏好好睡覺,跑來做什麽鬼交易。”
楚冰燁犀利的視線盯在杜濤身上,冷冷地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想不明白的是,如果杜濤的目的是東區的頭把交椅,他為什麽要接近程若微,又為什麽要利用她偶然拍下的視頻來羞辱自己,以致於變相地把小野貓推到自己的懷裏?
楚冰燁永遠都想不到,杜濤也是滿心的懊悔,本來他消滅了所有的痕跡,卻偏偏忘記了辦公的電腦裏存放了程若微的相片做壁紙,導致所有的事情都偏離了他當初計算好的軌道。
方子健看那些人一時半刻也搬不完,無聊地打了個嗬欠,“冰燁,你來得這麽快,不會隻帶方宇一個人吧?”
“他一個人足夠。”
大過年的,楚冰燁早早就把保護他的那些暗衛打發回去陪家人過除夕。
“嘖嘖。”方子健咂舌,“我就知道,還好,我平日裏人緣不錯,把能吆喝到的都吆喝來了,你瞅瞅,都在後麵。”
楚冰燁側目望了一下,果然,白茫茫的雪地裏,烏壓壓一片,不下二十顆人頭。
“你確定需要這麽多人手?”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可不想這麽早就被玩死。”方子健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還有大把的地方等我到此一遊。”
伸懶腰的時候,剛好壓到一根枯枝,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立刻有一道雪亮的燈光掃射過來,方子健連忙把腦袋拱進雪堆裏,嘴裏發出“咕咕咕”的聲響,類似貓頭鷹的鳴叫。
懸崖下,杜濤沉聲問道,“什麽動靜?”
這麽一大批白貨,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杜肖擦了把冷汗,四下裏瞭望,再沒聽見其他的動靜,才回頭說道,“濤哥,沒事,是一隻貓頭鷹剛好路過。”
貨物全部被裝進了一輛輛黑色的裝甲車裏,杜濤和jack擁抱告別後,冷聲吩咐,“出發。”
他的心中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必須趕緊離開這裏,越快越好。
裝甲車沿著蜿蜒的雪道,一輛接著一輛迅速而果斷地離開。
楚冰燁望了望氣定神閑的方子健,唇角抿成一條殘酷的弧度,“再不動手就晚了。”
“不急,哈哈,我已經在他們的必經之路埋好了炸藥,等炸藥一響,我們再過去。”
“不錯,有進步。”
“開玩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冰燁,我已非當年吳下阿蒙。”
“jack那批人你打算怎麽辦?”
不遠處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一聲連著一聲,連綿不絕,妖豔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方子健一躍而起,黑色的眸裏閃過鋒利的寒光,“我估計他們已經在國際刑警的刑訊室了。”
“兄弟們,準備痛打落水狗!”
方子健吹了個口哨,幾十個人跟在他的後麵,如矯健的雪狼往爆炸的地方衝鋒過去,楚冰燁帶著方宇跟在後麵,幾個騰挪,兩人躍到了方子健身邊。
楚冰燁壓低聲音,“子健,杜濤留活口。”
他的身上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必須挖出來。
“槍子無眼,我盡力吧。”
辦正事的時候,方子健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臉,一臉地正氣凜然。
楚冰燁瞧著好笑,可現在又不是笑的時候,冷冷地斜了他一眼,“你就裝吧。”
當第一聲爆炸聲響起,眼睜睜看著手下的兄弟被炸的飛上天,斷肢殘腿在空中揮灑出一片血霧,杜濤心裏猛地一沉,他明白一定是中了埋伏,今晚休想運走白貨。
他在心裏長長歎息,臉上卻不動聲色,“杜肖,我們必須馬上棄車而逃。”
杜肖神色一緊,“行,濤哥,我聽你的。”
趁著前麵人仰車翻,杜肖掩護著杜濤,套上雪橇,悄悄地滑到一個隱蔽的山坳裏,隱藏了所有的痕跡和氣息。
方子健和楚冰燁趕到的時候,現場一片狼藉,清點了所有的人,死的,傷的,殘的和活的,惟獨少了杜濤和杜肖。
方子健大怒,“該死,讓他們逃跑了。”
逃跑了,一定會有足跡,望著一平如鏡的雪地,楚冰燁蹙著眉頭思索。
他剛好背對著小山坳,杜濤探出頭,滿腹的仇恨令他舉起了手中的手槍。
那是一把精準度非常準確的紹爾p228式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楚冰燁的心髒,杜濤扣動了扳機。
“楚冰燁,小心。”
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仿佛從天邊踏雲而來,不等方羽把車子停穩,程若微像顆剛出膛的炮彈,筆直地衝向楚冰燁。
“砰砰砰砰”四聲槍響,程若微委頓地倒在楚冰燁的懷裏,失血過多的臉龐,慘白若雪,胸口三個大窟窿不停地噴濺絢爛的血花。
最後一顆子彈射在楚冰燁的肩頭,衣裳浸泡在血水裏,濕漉漉一大片,他強忍著疼痛,抱住她跳躍到裝甲車的後麵,低沉地嘶吼,“笨蛋,你不知道會死嗎?”
這沒心沒肺的小東西,她死了更好,他還能多省省心,可是,為什麽他的心會如此地疼痛?
“咳咳……我知道。”
楚冰燁恨不得撬開她的腦袋,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麽,“知道你還來送死。”
望著他擔憂的目光,程若微想抬手去安慰他,卻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其實……我是擔心如果你死了,咳咳……我拿不到剩下的40w。”
“程若微,你敢給我死試試?如果你死了,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視線漸漸模糊,她幾乎看不清他俊朗的模樣,“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能死在他的懷裏,也算是死有其所了,可惜,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其實她早已經喜歡上他,喜歡了很久很久。
傾聽著他遲緩的心跳,她咧嘴想笑,卻不知道那笑看在楚冰燁的眼裏比哭還難看,她低低呢喃,“楚冰燁,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我喜歡……”
聲音如遊絲,被下雪的簌簌聲遮蓋了,細小得楚冰燁把耳朵貼在她嘴邊也聽不清楚一絲一縷。
楚冰燁的心幾乎停止了跳動,雙眸染上森森寒意,渾身布滿狠戾之氣,“如果你死了,我要所有人為你陪葬。”
四年前,他羽翼未滿,隻能眼睜睜看著父母橫屍街頭,四年後,他鷹擊長空,還是隻能看著她喋血在自己的懷抱裏,無能為力。
“程若微,你是我的,誰也別想把你帶走,就算是閻王爺,也不例外。”
楚冰燁撕開身上的襯衣,快速地給她包紮後傷口,小心地把她平放在車後座,跳上法拉利,油門一踩到底,車子如脫韁的野馬往市立醫院狂飆而去。
方子健、方宇和方羽滿臉怒容,如飛般往小山坳壓過去。
望著程若微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如一朵快要凋謝的花朵枯萎殘敗,杜濤驚得差點跪倒在雪地上,“不……小微,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
他一怒之下,射光了手槍裏麵的子彈,沒想到半途中程若微衝進來,誤射了她。杜濤嘴唇顫抖,猛地站起身想要奔過去看個究竟,怎麽會這樣,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她死!
“濤哥,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