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終於進來了!
寒風冷冽,卷著雪花漫天飛舞。
一隻蒼鷹掠過大乾皇朝帝都,銳利的目光俯視著下方的街道。
繁華的鬧市空無一人,宛如死城。
忽然間,它察覺到了莫大凶險,發出高昂的唳啼,掉頭飛向了別處。
隻見帝都上方的百丈高空中,赫然站著六名男女,宏大的聲音響徹天際。
“蕭玄!你勾結魔道妖女,殺我太一道宗聖女,死罪難逃!”
“我玄天門首席大弟子李浩然,被你劍氣毀去元神,你作何解釋!”
“我忘情宗天之驕女柳晴,先被魔道妖女吞噬元神,又被你毀去肉身,你雖貴為太子,行事也未免太狠辣了吧!”
“建元帝,太子殺了我孫女,你是不是該現身給老身一個說法!”
“……”
一聲聲興師問罪,在斬龍台上空炸響!
巨大的威壓嚇得城中百姓瑟瑟發抖,忍不住想要跪下膜拜。
就連那些禦林軍,也緊張到心裏發毛,生怕這六位道首大肆屠城泄憤。
事情緣由,皆因太子殿下私通魔道妖女,斬殺正道六大宗派的年輕翹楚而起。
那妖女名叫林妧妧,是魔道第一高手劍魔宗宗主之女,容貌出眾,豔壓群芳,但心性歹毒,嗜殺成性,被各大正派道首連下十六道懸賞令緝拿,至今仍逍遙法外!
斬龍台上,蕭玄被兩條龍爪鎖鏈穿了琵琶骨,定於半空。
但麵對六位道首的質問,他仍麵不改色,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他們貪圖秘寶,欲聯手殺我,我不過是正當防衛罷了,何罪之有?”
“太子,你莫要再狡辯了!”
“建元帝,請現身給我們一個公道!”
“若今天討不到一個說法,我們與你皇室從此再無任何瓜葛!”
“太子不死,我玄天門從此脫離大乾皇朝!”
六位天賦異稟的年輕翹楚,就這麽死在了太子蕭玄手上,六位道首心裏都在滴血。
要知道這六人都是被他們當做繼承人培養的,花費了無數心血和資源,卻因為去了一處上古洞府尋寶,最終慘死在蕭玄手上,他們豈能不怒!
況且勾結魔道妖女,殘害正道的行為,本身就是死罪!
皇宮深處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
“小玄,你可有什麽想說的?”
能被建元帝立為太子,本身就說明蕭玄的受寵程度。
隻可惜他闖的禍太大了,大到整個大乾皇朝都沒法庇佑的程度。
否則正道六大宗派必然棄皇室而去,甚至可能反戈相向。
蕭玄昂起頭,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做便做了,我隻求父皇把我送進劍塚。”
六位道首立時露出狐疑之色。
皇室劍塚內,埋葬著曆代皇室成員及朝中武將大能們所佩戴過的兵器,劍煞極其猛烈,即便他們六人貿然闖入,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以蕭玄五品靈修境,倘若進入劍塚,必死無疑!
可此子不同於凡人,出生時丹田中便帶有一縷先天劍氣,眼下更是隻差一步,就能凝聚出自己的劍意,說不定進入劍塚後會有奇跡發生。
因此,不等建元帝發聲,六位道首便予以否決。
“不可!太子不死,我等絕不善罷甘休!”
“我玄天門也不同意!”
“哼,你殺我六大宗派門中翹楚,還想進劍塚尋求機緣?簡直是癡心妄想!”
蕭玄麵露瘋狂之色,忽然全身響起爆豆般的劈啪聲,體內靈氣頃刻間散盡,一縷先天劍氣從丹田處浮出,漸漸化作虛無。
蕭玄嘴角淌出暗紅色血跡:“那這樣呢?可以讓我進劍塚了嗎?”
看到此情此景,六位道首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太子竟自斷經脈,自廢丹田,還散了那縷先天劍氣?”
“老身沒什麽好說的了。”
“太子心性果然夠狠,我忘情宗不再追究!”
經脈盡毀,丹田被廢,甚至還主動散去了那一縷先天劍氣,此時的大乾皇朝太子等同於廢人,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已經無法再修煉。
如果此時還不依不饒,那就是對皇室的刻意刁難了。
“小玄你!唉……”
皇宮深處再次傳來一聲歎息:“將太子送入劍塚!”
以廢人之軀入劍塚,十死無生!
六位道首得到了滿意的結果,各自向建元帝告辭離去。
兩名禦林軍來到斬龍台,將蕭玄放下,撤去了龍爪琵琶鉤,架著他來到了皇室禁地。
劍塚位於一座山穀內,四周的山上設了極其淩厲強大的禁製,任何人不許禦空飛行。
穀內霧氣繚繞,劍煞縱橫。
凡是靠近者,耳畔會自動響起兵器碰撞聲,和戰場慘烈廝殺聲!
兩名禦林軍神色緊張,臉色蒼白,用令牌開啟禁製後,將蕭玄交給了守陵老人。
“謔,這小子經脈丹田已毀,怎麽還被送到了這裏?”守陵老人疑惑的看向半死不活的蕭玄。
兩名禦林軍無法忍受此處劍煞,沒有來得及回答,便慌忙轉身逃走。
次日,朝廷發出公告。
“太子蕭玄勾結魔道妖女,殘害正道,已於昨日被處決於斬龍台!”
至此,大乾皇朝三十餘位皇子,再次陷入為爭奪東宮之位的爾虞我詐中。
……
劍塚內,蕭玄緩緩睜開眼睛,感受著被劍煞不斷侵蝕的殘軀,他非但沒有懼怕,反而笑出了聲!
“哈哈哈!我終於進來了!”
“小家夥,你不怕死嗎?”發須皆白,佝僂著腰的守陵老人,好奇的問他。
“嗯?你是誰?”蕭玄一身修為散盡,感知力大幅下降,此時才發現自己躺身之處,附近竟有一座茅草屋。
而茅草屋的門口,坐著一名滿臉皺紋和老人斑的老者。
看不出年紀,也猜不透修為。
“我是劍塚守陵人,已經在這裏住了很久了,久到不知外麵歲月。”
老者望著晦暗的天空,露出一抹慈祥的微笑,忽然問道:“你處心積慮進入劍塚,到底為了什麽?”
劍塚乃皇室禁地,就連皇子皇孫都不能隨意進出,這小子一身修為盡毀,卻被禦林軍押送進來,很難說沒有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