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服不服

很快,經過禦林軍的一番搜尋,那封被毛驤藏了起來的文書便被呈到了朱元璋的麵前。

看著被翻出來的文書,朱元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而一旁的毛驤更是被這麽一幕嚇得丟了魂,整個人連忙將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毛驤,咱想聽聽你的解釋。”

“你口口聲聲說沒有收到胡南望的文書,那,這是甚!”

朱元璋憤怒的將手中的文書一把向著跪在地上毛驤丟了過去。

文書直接將毛驤的額頭砸出了一個小口子,毛驤的臉龐頓時被鮮血所染紅。

但毛驤隻是靜靜的跪在那裏,身軀不停顫抖著。

看著一言不發的毛驤,朱元璋心中的怒火愈來愈甚,整個人大聲的喝問道。

“你倒是說啊,回答咱的話!”

這時,一旁的朱標看著跪在地上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的毛驤有些於心不忍的站了出來。

“父皇,兒臣看毛指揮使也不是有意為難胡南望的,要不您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朱標小心翼翼地對著自己的父皇說道,身懷仁心的他,實在是不忍心看著毛驤就這麽被朱元璋責罰。

畢竟錦衣衛剛剛成立,這個時候要是處罰了毛驤的話。

那往後,恐怕錦衣衛在滿朝文武的眼中,便不再會引起他們的忌憚。

這麽一來,對於錦衣衛的發展,並沒有什麽好處。

在朱標的話說完後,朱元璋皺了皺眉,心中的怒氣也是消散了大半。

身為皇帝的他,又何嚐不明白這個問題,可要是他不處罰毛驤,那胡南望的心中又會怎麽想?

他老朱可不是那種偏心的人,更何況,胡南望是他為自己兒子朱標培養的得力助手。

也許是察覺到了朱元璋的為難,胡南望站了出來,對著朱元璋躬身行了一禮後,緩緩說道。

“皇爺,太子殿下說得很有道理,南望也覺得這可能是毛指揮使手下疏忽了。”

見胡南望都如此說了,朱元璋這才鬆開了緊皺的眉頭,但還是故作威嚴的對著一旁的毛驤高聲說道。

“毛驤,既然太子和胡南望都替你說話,那咱就饒過你這一次!”

“但死罪難免,活罪難逃,咱就罰你三月俸祿,官削一級,你可有意見?”

聽見朱元璋對自己的處罰,毛驤頓時如臨大赦一般,整個人欣喜的對著朱元璋不停地磕起了頭。

一邊磕,毛驤還一邊大聲的高呼道。

“謝過皇爺,謝過皇爺!”

看著毛驤的樣子,朱元璋沒有理會他,轉過身對著一旁的朱標說道。

“標兒啊,這裏就交給你了,咱有些乏了,就先回宮了。”

說完,朱元璋還在朱標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幾下。

“兒臣明白,父皇慢走,兒臣恭送父皇!”

朱標聽了自己父皇的話,便俯首行了一禮。

而胡南望和毛驤,以及其他一眾錦衣衛紛紛拜倒在地。

“我等,恭送皇爺!”

在眾人的目送下,朱元璋帶著一部分禦林軍緩緩出了錦衣衛衙門,坐上了馬車向著皇宮的方向返回而去。

在朱元璋離去後,朱標看著還跪在地上的毛驤,冷聲開口說道。

“還不快起來,處理好傷口去!”

聽了朱標的話,毛驤這才緩緩站起了身,躬身行禮後,大步的退了下去。

見毛驤離去後,朱標這才轉過了身,仔細的打量起了胡南望。

看著胡南望那俊秀挺拔的身形,一表人才的模樣,朱標在心裏不由得暗自點了點頭。

而在他打量胡南望的同時,胡南望也在打量著這位朱元璋費盡心思培養出來的繼承人。

在曆史上,這位太子殿下早逝,這才導致朱元璋不得不將孫子朱允炆臨時定為了繼承人。

要是這位一直活著,那位燕王殿下,恐怕也不會起兵,發動靖難之役。

想到這裏,胡南望心裏不禁糾結了起來,一想到那位燕王和其子孫三代人的豐功偉績。

他就不由得感慨萬千,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該如何選擇呢?

不過很快,胡南望便回過了神來,比起那還久遠的事情,他還是應當先過好當下才是。

今天要不是因為朱元璋在,恐怕他胡南望這條小命就要搭在這裏了……

見胡南望若有心事的模樣,朱標不禁有些好奇了起來。

這位被自己父皇視為自己未來得力助手的少年,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麽呢?

在好奇心的促使下,朱標走到了胡南望的身前,笑著問道。

“胡鎮撫使,本宮觀你眉頭一皺一鬆,是在思慮什麽事情嗎?”

聽到朱標的聲音後,胡南望這才回過了神來,對著朱標拱了拱手回道。

“回太子殿下,下官隻是有些心事罷了,現在沒事了。”

見胡南望都這麽說了,朱標便知趣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對著胡南望點了點頭說道。

“既然沒事了就好,本宮就先回去了,日後你要是有什麽需要本宮幫助的,可以來東宮找本宮。”

“東宮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朱標說完,便轉身向著錦衣衛衙門門外走去。

“下官恭送太子殿下!”

對著朱標的背影高聲躬身行了一禮後,胡南望便站直了身子。

而一眾禦林軍也轉身護著朱標離開了錦衣衛衙門。

待朱標帶著禦林軍眾人離開後,那剛剛還持刀圍著胡南望的一眾錦衣衛這才收起了丟在地上的繡春刀。

剛剛在看見朱元璋親至後,這些錦衣衛便不約而同的將佩刀丟在了地上。

麵對這位大明的皇爺,他們可不敢造次。

將佩刀歸鞘後,數十名錦衣衛便來到了胡南望的麵前,齊聲對著胡南望行了一禮。

“我等見過胡鎮撫使,剛剛我等多有得罪了。”

看著一眾錦衣衛,胡南望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道。

“無妨無妨,行了,都起來吧!”

“本官這來了半天了,還沒上任,現在是不是可以給本官入冊了?”

聽了胡南望的話後,一名極為機靈的錦衣衛立馬站了出來。

“胡鎮撫使,請跟小的來,小的這就帶您去入冊籍,辦理腰牌,領取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