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莫寧休息的兩天，筱筱和季曼莉來看過她一次。

她們一臉哀怨，在哀怨的下麵似乎還有一抹，一抹隱隱的恐懼。

筱筱將一個果籃放在莫寧的床前，三人就顧自沉默起來。

彩色的水果，灰色的心情。

良久，筱筱才猶豫地開了口：“莫寧，其實，我想問你……”

沒等筱筱說完，季曼莉就打斷了她：“莫寧，筱筱想問你，身體好些了嗎，如果好些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筱筱有些不甘心，想要再次開口，最終沒能拗得過季曼莉，被帶了出去。

高樓的天台上，兩個女孩並排坐著，焦灼的陽光從頭頂上砸了下來，縮成一團，風不幹淨地從背後吹來，釘在了身上。

“曼莉，我突然很害怕。”坐在左邊的筱筱帶著哭腔，“我感覺，我可能離死亡不遠了。”

“說什麽傻話呢，你又在胡思亂想。”季曼莉將胳膊搭在對方的肩上，“我們要盡快從珞珈的死亡陰影裏走出來。”

“是不是還沒有找到破案的線索？”筱筱突然話鋒一轉。

“警察排除了所有可能，沒人知道珞珈為什麽自殺。”季曼莉落寞地答道。

“一定是那個東西，線索一定是那個東西……”筱筱突然念叨起來。

“不會的，怎麽會是它。”季曼莉極力安慰，“筱筱，你冷靜一下。”

之後，兩個人就都不說話了。

而對於那天好朋友的來訪，莫寧對筱筱被季曼莉打斷的話有些在意。

思來想去，她想要給筱筱打個電話。

隻是，莫寧她還沒有來得及找筱筱問個清楚，就先得到了對方死亡的噩耗。

筱筱是在珞珈葬禮的前一天出的事。

她死在了自己的臥室裏，穿著睡衣，被子蓋得整齊，點了一根香薰蠟燭，就像是準備永遠地睡著。

她是服用了過量安眠藥導致死亡。

莫寧和季曼莉站在遠處，看著警員和法醫進出著現場。

剛剛從珞珈的不明死亡中醒過來的莫寧，馬不停蹄地陷入了筱筱的死亡陰影裏。

筱筱同樣是帶著那種詭異笑容死去的，笑裏帶著某種不能被言說的古怪。

那一刻，莫寧突然感覺脖頸後麵有點潮濕，有什麽東西黏稠地附著了上來，她本能地扭頭，季曼莉也有類似的舉動，不自覺地摸了摸後頸。

突然，有一個視線看了過來——

在門後！

誰在那裏？

莫寧猛地回頭。

沒有人。

不過，就在回頭的瞬間，的確是有什麽東西從她的身後閃了過去。

到底是誰？

莫寧再次回頭。

結果還是一樣。

什麽也沒有。

或許是我太神經質了。她這樣自我安慰。

那個瞬間，空間的某個角度似乎稍稍扭曲了。

周警官又對莫寧和季曼莉做了一次筆錄。

五天前是給珞珈做的，現在是給筱筱做的。

會不會還有下一個死者，會是她們中的人嗎，又會是誰？

她們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筱筱死在白天。

據季曼莉說，自從珞珈離奇自殺後，筱筱一直鬱鬱寡歡，心事重重。

季曼莉就約她出來，放鬆心情。

那天的天氣很好，她們一起出去逛街散心。突然，筱筱說有急事要辦，就匆忙打車回家了，然後就有了自殺的那一幕。

筱筱說的急事，就是回家自殺？

這一切太不合常理了，根本說不通。

筱筱的死和珞珈一樣，沒有任何線索頭緒可尋。

更加讓人費解的是，她和季曼莉分手後就直接回家，換上睡衣，服用了母親服用的安眠藥，點上香薰，拉好窗簾，接著在沉睡中死去。

她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要如此執意地走向死亡。

答案，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