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次日,我和舒寧說了我的猜測和那通電話錄音。
舒寧聽後也感覺不可思議。
她問我有什麽打算,我說準備去爸爸詭死的那個動物園看看,舒寧說陪我一起去。
當時爸爸詭死的地點是動物園的海洋表演館的內場牆壁。
此時此刻,那裏空空****的。
我站在爸爸墜落的地點,緩緩抬眼,那是一麵曲麵的牆壁,高聳光滑,挑戰著我脖頸的極限。
從這個角度朝上看,陽光正好刺下來,亮閃閃的,割進了瞳孔。
那一刻,我的腦袋裏冒出一個詞語:割痕!
割痕。
我再次抬頭,在頭頂上麵七八米的地方,有一條痕跡,就像被什麽用外力給割開了,然後如同皮膚一樣又愈合了,留下了那條狹長的痕跡。
牆壁上也能像人的身體一樣結出這樣的痕跡,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突然,我想到了爸爸手裏的刀子,從那個牆壁割痕的位置摔下來,足以要了他的命。
那條割痕是爸爸留下的嗎?
隨即,我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雖然是曲麵,但表麵光滑平整,沒有任何落腳的地方,爸爸不會,也不可能在那裏留下痕跡的。
既然如此,問題又回到了原點,爸爸是怎麽來到這個場館,又是從哪裏摔下來的呢?
那一刻,一股劇痛襲擊了我的大腦。
舒寧將我攙扶到了角落,問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搖搖頭說沒事,然後抬眼說:“我要去媽媽死的那個永安墓園。”
“去那裏做什麽?”舒寧困惑地問。
“去那裏,尋找一道割痕!”我意味深長地說。
事實證明了我的猜測。
媽媽詭死的那個地方的上方牆壁上,也有一條狹長的割痕。不過,和我在動物園場館裏看到的不同,這個割傷更加嚴重,因此割痕也更加粗壯。
究竟是誰在這裏留下割痕,又是為了什麽?
是要告訴我什麽,還是什麽別的?
我一個人坐在午夜的中央,沒有睡意,在想著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
這時,有人走了進來,是舒寧。
她坐在我旁邊,就像姐姐一樣將我摟進了懷裏,我的眼淚刷地一下湧了出來:“謝謝你,舒寧……”
其實,我和舒寧也是相識不久,卻像相處了多年的老朋友。
舒寧是一個自信獨立的女孩子,她的爸媽常年在外,逢年過節回來,平日裏,家裏就隻有她自己。
當她得知我有收集刀子的嗜好時,經常給我買各式各樣的刀子,看到我開心,她說她也很開心。